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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白兰再怎么无法接受,她终归还是无功而返。
戏剧学院的老教授到西边的医学院校区找过权宴,问她是否还需要一批唱京剧的舞台班子。
见识过这个年代戏剧水平的权宴实在不敢恭维,老教授可能自己也清楚,转到别的话题上没再提。
贺至'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反正权宴在家里的大部分时间贺至总是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天晚上,权宴下班,顺便到王子豪家接了玩得一身泥巴的小胖子,俩人到家之后,出乎意料的看见背影清瞿的贺至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小胖子兴奋的朝着厨房跑过去,抓着他的大腿使劲往上钻,“姑父姑父你今天要做什么好吃的?!”
贺至单手抄勺,另一只手把小胖子拎起来看他锅里正在炒的饭菜。“作业写完了?”
小胖子流了半天的哈喇子,就差把自己的包子脸怼进锅里了。“我我我我去写!”
“写不完不许吃饭,我待会儿可是要检查的!”
小胖子急得跟什么似的,正在上楼的小胖腿扒拉得飞快。
权宴扶着肚子慢慢的往楼上走,贺至从厨房里跑出来叫住她。“媳妇儿,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权宴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静静的看着他。
“这两天我也没空照顾你们娘仨儿,下星期我还得回西北一趟,我把奶奶接过来照顾你们,成吗?”贺至一边闪烁其辞,一边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回西北做什么?”权宴皱眉,走下楼梯,来到厨房,“你最近整天不着家,今儿好不容易见着您大爷驾临,感情就为了要回西北你才出现的?”
贺至无法搪塞她,只好纠结的挠挠后脑勺。
“行吧。你去吧。”权宴看他这样也知道就算她真的追问下去,这货也一棍子打不出个屁。倒不如省点儿唾沫,别去费那口舌。
贺至心里挺不得劲儿,你说权宴要是不同意吧,他糟心着急没法儿说;可权宴这一同意呢,他心里更憋屈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不同意,显得不近人情;她同意了,说明她不在乎他。反正无论同不同意,贺至的心里都是拒绝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心里发虚的贺至停下筷子,先是摸摸小胖子饕餮狂吃的脑袋,然后试探性的偷瞄安静吃饭的权宴。
她越淡定,贺至心里越慌张得不成样子,“小胖子,我过几天要回大西北,太奶奶来给你们做饭,你高兴不?”
权辛目瞪口呆的抬起脑袋,米饭掉到桌子上,“你肿么药周?”
贺至嫌弃的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红烧肉,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权宴。“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要回去。”
小胖子很失落的嚼了两口红烧肉,然后捧着碗,一脸期待的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很快的!”贺至急着许诺他,更是在向权宴表明自己的态度。
“很快是多久?”
贺至骤然抬起脑袋看着发声的权宴,只见这个女人依旧举止从容的夹着饭菜,然后一筷子怼进小胖子的嘴里。
小胖子:(≧w≦)
显而易见的,权宴生气了。
“十天……半个月?”贺至试探性的偷瞥她的表情。
权宴没说话。
“媳妇儿,我是真的有事情不得不回去,你可千万别生气。要不然,要不然……你跟我一块回去吧。”贺至咬咬牙做出这样一个决定,但其实心里并不想这样。
权宴听他说完倒是没像开始的时候那么生气了,那一刻听贺至说完他要去十天半个月,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初坚持去美国的时候。
想当初,她连一句靠谱的交代都没有给贺至,但是他还是选择无条件的宠溺她、顺着她、爱着她。所以将心比心,权宴在想,自己不能永远这样拘着贺至的自由,他毕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应该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
想到这里,她释然了,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但是权宴心里还是很放得下的。“那,行吧。你早去早回,别等你闺女出生后你才姗姗来迟。”
贺至一听这话就炸了,“我儿子!儿砸!”然后眼睛一白,冷哼道:“你预产期早着呢。我顶多去个十天二十天,我肯定是要看着我儿子出生的!”
权宴也冷哼:“你思想怎么这么狭隘?儿子闺女有什么区别?难道儿子是你的,你女儿就不是了?”
“那能一样吗?”贺至剑眉一挑,冷硬狭长的眼线勾勒出一种不可一世是味道,“我大哥二哥生的全都是儿砸,要是就我一个生闺女,岂不是让他们笑死我?”
权宴嗤笑:“生儿子生闺女完全取决于你的染色体。再说了,一大家子全是男孩子有什么可稀罕的?闺女还是贴心小棉袄呢!”
“什么什么体的我不知道,我就认儿子!从小到大我都没输给他们俩,绝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输在起跑线上!一定要是儿子,这样老子将来就能送他去打枪了!”贺至的驴脾气又上来了,权宴被他气的心肝肺都疼。
“给你脸了是吗?”权宴把筷子一摔,小胖子茫然的抬头看她发脾气。“怎么着啊?你还想不要这孩子啊?老娘是不是给你点颜色你他妈的又不知道姓什么了?”
贺至讪讪的不敢看她,嘀咕道:“哪儿能啊。”就是儿子就是儿子就是儿子!
“你好歹也是一大学的小校长了,思想别那么狭隘和封建成吗?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山沟沟里出来的乡毋宁吗?老娘就嫁了你这样一个连自己亲闺女都不认的人渣?”
贺至脸色铁青,握着筷子的手指泛白,“我是一土老帽、乡下来的乡巴佬,你比我学历高,比我能赚钱。可是姓权的,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亲骨肉,老子没你说得那么混蛋!”
“那你是想怎么着啊?”因为肚子太大不方便翘二郎腿的权宴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愤怒到脖子红的贺至,“听您这意思,这要是个闺女,你就不要她了是吗。”
“不是!”贺至想也不想的回声反驳。
权宴轻笑一声,拾起筷子继续夹菜塞进小胖子嘴里。“最好是这样。咱先不论我肚子里这块肉是男是女,但有一点,贺至,你给老娘记住!如果是女孩,她就跟我姓;如果是儿子,那就跟你姓。以后甭管怎么样,这都是你唯一的亲骨肉,你要是敢嫌弃他——”权宴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犹如匕首划过的利光,“我让你,断、子、绝、孙!”
闻言,贺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不信咱可以试一试。”
“……姓权的你这个女人!忒狠毒了吧!”
“你逼的!谁让你当初眼瞎选了我这个毒妇做妻子?”
“你!”贺至一口气卡在胸腔里,上不去也下不来,他不服气,“不是,凭什么老子的闺女要跟着你姓?”
“因为我是她妈。”权宴的态度太过理所应当,贺至的胸口莫名的一疼。
他憋屈:“你见过谁家孩子跟他妈姓?”
“很多,只是你眼瞎,看不到。”
贺至不依不饶的试图扳正权宴畸形的想法。
达到自己最终目的的权宴在心里偷笑,她今天可算是治服贺至这个直男癌了!以前还没发现,以为他顶多就算个占有欲极其强烈,今儿个结合他以前的表现,她发现这货的直男癌已经晚期了。再不纠正恐怕将来指不定哪一天他就抽风了,所以权宴决定下一剂猛药,专治贺至这傻逼。
还有一个她没告诉他的是,早在她怀孕初期瞎寻思怕他出去找女人给自己不痛快的时候,权宴就给他吃了绝育药。
绝!育!药!
小王氏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十分震惊的瞪着权宴,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似的。
“奶奶,你太大惊小怪了。”
“……⊙﹏⊙阿宴,我不信你爷爷还教过你配这个。”不论是清末年还是民国初期,男权总是最鼎盛的主义,权阿柄及其祖上从来没有炮制过类似相关男性阻制类药物。
“他是没有啊。”权宴耸肩,笑嘻嘻的看着她:“我以前也不会这个的。我发誓我上辈子这辈子都是头一次拿贺至试这个药。”
这话倒是真的,权宴上辈子没亲密接触过别的男人,当然也不会想到男人花心把持不住的假设。但是这辈子不一样,贺至是主动招惹她,在她承认自己爱上他之后,他如果还想得寸进尺去拈花惹草,那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小贺他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你是不是太极端了?”小王氏哭笑不得,倒是从没在意过权宴那句‘上辈子’,她又不是上帝视角,如果权宴不跟她说,她永远都不会清楚权宴的那句话是发自肺腑的保证。
因为她断定权宴是看了权家祖上的禁方。
“哪有拿自己丈夫试药的?而且还是,那种药?!”小王氏对于权阿柄这个孙女稀奇古怪的想法,从来都表示看不懂。
因为说不通,权宴决定愉快的换另一个话题,“朔望日就要到了,奶奶你有什么想特别交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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