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握了涵柔的手将涵柔拉至身前,笑嗔:“就算我欺侮了旁人,我何时欺侮过你了?我怎敢欺侮你这牙尖嘴利的丫头!……我心疼你都来不及,怎舍得欺侮你……”
涵柔面上一热,甩开了皇帝的手背转过身去:“你尽拿些好话哄我!”如此说着,却藏不住眼中笑意深深。
闹过一回,一时见时辰不早,二人便一同安置了永曜睡下,回至寝殿预备着也要就寝。涵柔卸去淡妆华服,一头长发只以一柄玳瑁梳松松地挽着,上前亲手侍候皇帝宽去中衣,换上明绸寝衣。
手势轻柔抚平丝缎上些许皱纹,涵柔低低启口,语声沉缓:“皇上近来可有什么烦心事,大可说与阿柔听。——听说礼部近来总是惹皇上不高兴?”皇帝淡淡道:“没什么,那些腐儒不知变通、顽固不化罢了。这些琐碎事不劳你操心。”
涵柔缓缓抬眸凝望着咫尺间再熟悉不过的容颜,却是沉静如故:“我都晓得了,皇上不必瞒我。”
皇帝面上神色僵了僵,犹未及开口,已听那话语低柔如潺潺流水淌过心间:“阿柔明白皇上待我的情意,这份心意阿柔心领了就是,不敢贪求什么虚名。”
双臂轻轻环上女子温软的腰肢,皇帝揽了爱妻在怀,沉沉开口:“那是朕身边的位置,那该是属于你的位置。”
涵柔依偎着皇帝的肩头,温然相应:“阿柔既非元后,皇上就该依祖制行事,怎好平白搅扰先皇后亡灵?”
“皇后……”皇帝轻声喃喃,忽而却是一声冷笑:“那不是朕的皇后,那只是一个旁人强塞给朕的陌生女人!”一言至此话中冷意渐消,下一个刹那却又转为柔情缱绻:“阿柔,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你才是有资格与朕比肩而立的皇后。”
涵柔妩然一笑,轻轻把脸贴上皇帝的心口:“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我只要占着你心里这个位置,旁的什么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