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霏你莫要搬弄是非！什么真相？我何曾害你？如今是皇上问话，岂有你置喙的余地！”



    依霏冷笑一声，还要反唇相讥，皇帝却把手中茶盏往案几上重重一撂，唬得众人俱垂首噤若寒蝉。良久，才听皇帝复又向云轩淡淡发问：“朕问你，那脂粉既为你所做、你所赠，其中加有麝香，又是怎么一回事？”



    云轩听得此问，慌忙顿首，恳声道：“皇上明察！麝香是宫中大忌，妾如何敢在脂粉中调入麝香后又转赠他人？云轩不敢有如此害人之心哪！”说着却是话锋一转——“妾日日使用从无不妥，如何一到了林美人手中便闹出麝香的事来？分明是林氏阴谋栽赃嫁祸！”



    “李美人无力自白，便把矛头转向他人，可真是会说话呀！”清泠泠一把娇俏女声悠然而起，涵柔循声望去，宸雪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却是毫不避让地对撞了一记，眸中隐有莫测深意。



    正僵持间，奉旨前去查证的赵忠敬领了太医邵岚自外而来，恭声回禀：“皇上，奴才已请太医同去查验过了，重华宫与昭和宫两处的脂粉做工一致，确出一人之手。只是林美人同顾才人用的多添了麝香一味，李美人用的却没有。”



    邵岚亦是接口：“麝香气味浓烈，却能妥善搭配脂粉香味，溶于其中不显突出，可见非熟谙此道者不能为。史传女子若日用麝香可致不孕，依微臣所见，应是有人刻意为之，欲使用者不得受孕。”



    皇帝阴沉着脸深思不语，徐徐扫视在座诸妃，半晌才道：“宫里分位高的现下都在，且说说是什么看法。”说着已当先转向涵柔：“皇后。”



    涵柔垂首一礼，掩住心中焦虑，沉声道：“依妾所见，李美人确有嫌疑。但此事干系重大、疑点颇多，不能凭三言两语便贸然定下李氏之罪。”



    “不能以此定罪么？”宸雪轻巧一笑，抬首接过了话去，“皇上，依妾看来，事实倒是显而易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