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宁伯太夫人答应赵桓平和萧仲青回家去找找关于前/朝的一些资料, 不过, 能不能找得到还得两说着,这大楚立/国也将近有百年的时间了,广宁伯府的主人也更替了几代, 说不准那些东西早就没有了。即便是还有一些, 会不会影响阅读也是说不好的。
“太夫人, 您别太放在心上,我也就是见到了您,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临时起意想要问一问, 不必太认真的。找得到也好,找不到也好, 都没什么关系, 您不要累着就好了。”萧仲青笑眯眯的看着广宁伯太夫人, “我们也是偶然知道那位娘娘的身世不一般,似乎是前/朝/穆亲王的后人。”
“穆亲王?都作古百年了吧, 居然还有人打着他的旗号?”广宁伯太夫人很是惊讶,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称呼, “更何况, 那可不是什么好人, 打着他的旗号为非作歹, 谁会买账啊?而且, 看那位娘娘的样子, 跟传说中的穆亲王相差也太多了吧?”广宁伯夫人看了看赵桓平, 又看了看萧仲青,“你们不会搞错了吧?”
“就是害怕搞错了,才会查的,万一要是真的……麻烦可就大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搞明白的事情。太夫人若是有门路就帮我们看看,我还是那句话,找不到也没关系,都过去那么久了,没有线索也是正常的。再说了,和那位娘娘的身世相比,史家小姐的病情还是重要的,那边还需要您多多费心呢!”
萧仲青的嘴甜,特别擅长哄老头儿、老太太高兴,全金陵城,但凡是跟萧仲青接触过的老头儿、老太太,无论地位高低,都特别喜欢他,比起自家子孙还要多几分疼爱,这也无意中拉了不少同辈的仇恨值,。不过,萧仲青不怎么在意,不服气的就来打一架,打服了就好了。
“早就听说左相家的大公子口才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广宁伯太夫人朝着娴太妃笑了笑,说道,“有这么个活宝陪在身边,娘娘的/日/子想来还是很多姿多彩的,还真是让臣妾羡慕不已。臣妾家里的那几个混小子,整天无所事事不说,就连每天的晨昏定省都是敷衍了事。跟萧大公子一比,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得了吧,少酸溜溜的,你家里的那几个,可都是我大楚的青年才俊,再过十年就是/朝/中的中流砥柱,你可别不知足!”娴太妃拍拍广宁伯太夫人的手,“你啊,也要体谅体谅他们,他们公务繁忙,陪你的时间自然是少的。这两个孩子,还有皇帝陛下和左相也不会天天来看哀家的,即便是问安,也是赶在他们有时间的时候才会过来的。你啊,要是实在无聊,就多多进宫来,哀家可不会烦你啊!”
“这可是娘娘说的,臣妾可是当真了。”广宁伯太夫人和娴太妃相视一笑,“萧大公子刚才的话说的很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给那位史小姐看病。刚才我仔细的想了一下,依照殿下和萧大人的描述,这位小姐中/毒/的可能/性/很大,而且还是持续时间很长、无声无息、不会被人发现的那一类的。”
“可有/性/命之忧?”娴太妃一脸担忧的问道,“要真是这样,就要好好的查一查史府,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一个小女孩下这么狠的手。”
“娘娘,这样的事情哪有什么理由啊,后宫也好,后院也好,用这些下作的手段,不就是为了争宠嘛!”广宁伯太夫人冷笑了一声,“由此可以看出,史太傅的家里也不怎么太平,指不定有多少糟心的事儿呢!”
“你这么一说,我就能理解了。”娴太妃点点头,端起茶盏浅浅的喝了一口,“大约是他这位嫡孙女挡了家里什么人的路了,才落得这样一个结果。”娴太妃看了一眼正在说悄悄话的萧仲青和赵桓平,“你们两个也别在这里了,要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就赶紧去忙吧,别陪着我们两个老太太闲坐着了。”
“倒还真是有事,昨夜地动,金陵城恐怕受到了不小的损伤,我和王爷想过了,光是靠京兆府和户部来安置灾民,恐怕会有些力不从心,不会面面俱到。所以,我们打算帮帮他们,正好定国公他们也有这个想法,派人来问了我们的意思,我们决定午膳的时候碰个头,商量一个章程出来。”萧仲青朝着娴太妃笑了笑,“所以,我们不能陪您和太夫人用午膳了。”
“诶,陪不陪我们有什么要紧,办你们自己的事情才紧要。昨夜的动静不小,受灾的百姓应该也不少,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呢!”对于萧仲青和赵桓平的想法,娴太妃表示赞同,“你们以个人的名义、以各府邸的名义去帮忙安置灾民,倒是比京兆府和户部做起事情来要更方便一些。要是银子不够了,尽管来找哀家,哀家也可以为灾民们尽一尽心意,知道了吗?”
“是,母亲。”赵桓平点点头,拉起萧仲青,向娴太妃和广宁伯太夫人行礼,“儿臣告退!”
看着两个人相携离开的背影,广宁伯太夫人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的问道,“娘娘,这两个人的关系……陛下和左相大人已经这样了,王爷和萧大公子也要走这条路吗?”
“他们如果愿意的话,哀家是没有意见的。不过,看这两个孩子目前的情况,恐怕都有这份心思,但还没有真正的说开。”娴太妃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姐妹,“你对这个有什么成见?”
“当然没有。”广宁伯太夫人摇摇头,“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就算有什么想法,也要考虑他们的感受,总不能跟左相大人似的,乱给孩子安排相亲宴吧?只是这子嗣问题,娘娘要开始考虑了。”
“早就开始慢慢的相看了,确实是有几个不错的。不过,现在年纪还小,心/性/不定,再等等吧!”娴太妃轻轻的叹了口气,“哎,世人看着那把龙椅眼热,殊不知,那才是最让人坐立不安的一把椅子了。”
“谁说不是呢!”广宁伯太夫人点点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已经出宫去的赵桓平和萧仲青并不知道娴太妃和广宁伯太夫人在谈论什么,若是他们知道,应该觉得很感动,他们两个要在一起的路倒是平坦了不少。不过,他们主要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灾后的金陵城上,虽说暗卫已经进行了详细的回报,但他们还是心存疑虑,不亲眼看一看具体的情况,还是不太能放心。
“这么一看,情况还真是不算特别的严重,至少比我们预料的要好太多了。”
赵桓平和萧仲青既没有骑马、也没有坐马车,两个人就这么慢慢的在金陵城里晃悠,身后只跟着常乐一个护卫,暗中倒是有几个人跟着,但也是不远不近的。如果不认识他们两个,真的看不出他们两个是什么身份,肯定会误以为是两个溜出来玩的富家公子。
萧仲青看看这边、又看了看那边,暗暗的记下了一些需要修补的地方,也默默的盘算着在哪里搭粥棚更合适一些,他觉得粥棚不可以集中在某一个地方,聚集的人太多了,不容易维持秩序,会给/禁/军/和巡防营的工作带来麻烦。把灾民分散开来,比较便于管理,也比较容易发现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家伙。只要这些人不怀好意,想要趁火打劫,萧仲青就有办法把他们一网打尽。
“钱大人这一次开心了,虽说地动严重,但受灾的情况还好,加上我们可以负担一部分,他不需要拨付给京兆府太多的银子了。”给一队巡逻的兵/士让了路,萧仲青往赵桓平的身边蹭了蹭,说道,“也不知道梅伯父都找了哪家府邸,希望不要像钱大人一样太抠门。”
赵桓平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把萧仲青往自己的身边带了带,说真的,整个金陵城能比钱昭大人抠门的,估计是没有了。不要说金陵城,整个大楚怕是都没有能比得过钱昭大人的。
“哎,这个雪要是继续下,要还是不停,恐怕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萧仲青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中飘飘扬扬的雪花,“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会越来越冷,保暖的东西要准备更充足一些,免得措手不及。”
“放心,我会让人去准备的。”赵桓平伸手摸了摸萧仲青的脸颊,还好没有特别的冰冷,拉住萧仲青的手塞进自己的斗篷口袋里,“不用担心,完全没有问题的。”
定国公府和左相府是邻居,将来也会和定安王府毗邻,赵桓平和萧仲青在去定国公府之前,特意回家看了一下,两个府邸都是井井有条的,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尤其是定安王府,其实已经修缮得差不多了,完全可以搬进去的,只是赵桓平自从回京之后,遇到了太多棘手的事情,要处理那些事情,住在宫里要比住在府里方便的多。还好,府里一切都是正常的,他的一些亲兵已经住进去了,所以,万事都不用赵桓平费心,他只需要忙自己的就好了。
定国公派人在府门口候着,头一天晚上就住在这里的平果和常喜也等在门口,看到两个人的身影,快步迎上前去,给两个人行了礼。
“王爷,萧大人!”常喜凑近两个人,压低声音说道,“谢飞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