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你果然是个妖女!”桑莫兰退到人后,指挥族中男子围捕姒玲珑。
长刀,绳网,锋利的箭支扑面而来,姒玲珑避无可避,身上又受了几处伤。
而几日前刚因失血身体虚弱的她,终于也透支了体力。
“师父”倒下前,她唤出了脑中第一时间闪过的那个鬼魅黑影。
“嗯,我在呢。”他应她时,已近在咫尺。
姒玲珑醒来时窗外已经挂起一轮明月,她动了动,身上又像是被撕碎般的疼。
这里是她跟赫连崇的新房?
外面,好像传来年轻男女的争吵声,但她此刻却无心关心。
“哼,竟然不来救我!”某小妞自言自语的说气话。
“嗯?”某男黑衣鬼魅,手上却端坐一碗十分接地气的汤药,“谁不来救你了?”
“师父?!”姒玲珑又惊又喜,差点就从床上蹦起来,当然,她现在还蹦不动。
“你怎么会这儿的?快走吧,会给他发现的!”
“喝药。”
般若也立刻不答话,一手稳稳的扶起她,让她舒服的枕上他的肩头,吹了吹勺中的汤药,才不紧不慢道:“那小子早见过我了,从今日起,我便要暂时在这里给你做郎中了。”
“哎?”姒小妞抬头看他,才发现今日他那木然的假面皮换成了一张大众脸的中年郎中。
“噗噗嗤!”姒玲珑被他的新形象逗笑,“师、师父这个人皮面具,跟你的气质一点都不符合!”
“为师自然知道自己气质超然,无论哪一个假面具都不及为师风姿之一二。”也许是见她这样笑,他也不禁讲起了些俏皮话,但接下来某小妞不争气的反应却让他眉头不悦的一跳。
“好苦!”姒小姑奶奶抗拒的推开药碗,“我不想喝苦药!”
“死丫头你再说一遍?!”某男生平第一次给人煎药换来这么一个后果,怒气噌噌的往上窜,于是干脆捏住她的鼻子强行灌药。
“呜呜”某小妞自食了一颗名为矫情的恶果。
被这江湖郎中伺候完喝药,姒玲珑呛得两眼泪汪汪地靠在床上,以致于让后来进门的赫连族长误以为她是在伤心落泪。
“玲珑,这次是事情是莫兰不对,我已经教训过她了。”赫连崇关切的走到绣床前,将话锋一转,道:“探子探得尔玛部近日有些异动,若到时真的发生战事,我希望你可以策应我”
“嗯,”姒玲珑应得很轻,“大夫说我需要静养,你,先出去吧。”
又是这种冷漠的态度
赫连崇懊恼的握了握拳,“那尔玛部的事?”
“我现在就去。”
少女靠着床沿吃力的下床,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她推开了赫连崇要扶她的手,头也不回的道:“既然你把我当做棋子,就不要将多余的同情放在我身上。”
“玲珑!”赫连崇心中五味陈杂,被她推开的那只手僵硬的收回身后,“那你,小心一些吧。”
姒玲珑还受着伤,姿势难看的扶着墙走到屋外,当然免不了要被府上的丫鬟婢子指指点点。
“果然夫君不疼爱,再是金枝玉叶也没用啊!”
“嘘!你小声点,赫连大人跟莫兰小姐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娶个公主,不过是为了得到荣华富贵,没见那见头不见尾的嫁妆车么?”
“你们少说几句,她到底咱们武陵的公主啊!”
姒玲珑在众人低声议论中与一名背着药箱的江湖郎中迎面相遇。
“要去哪儿?”他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