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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军相交,不等张绣上前搭话,只见曹军军中有一人闪到阵前,定睛一看,乃是‘恶来’典韦,正欲发问。
只见典韦一张憨厚的黑脸透着诡异的笑容,一道奔雷声,响彻云霄:“张绣军听着,宛城已被我们攻破,尔等还不乖乖下马投降,吾主乃是当世明主,定会既往不咎!”
“降者不杀!”震耳欲聋的助威声,
曹操乃笑对郭嘉道:“这话不像是君明说的,听着倒像是奉孝说的。”
郭嘉在一旁笑道:“主公真乃神人也,嘉确实有跟君明将军说过一些。”
典韦的话语落地,犹如烈火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当下张绣军中出现了一点点骚动,一往无前的气势为之凝滞,有人低语道;“这是真的吗?我的妻儿可都在城中呢!”
“是啊,我一家老小可都在城中呢,宛城若失,该如何是好啊!”
“我等拼死奋战,韦德就是保家卫国,家如果没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议论声铺天盖地而来,军心因为典韦的这一出,依然接近崩溃的边缘。
张绣扫了一眼众人,沉声喝道:“儿郎们,休要听敌将胡言乱语,此乃敌方之诡计也,宛城固若金汤,绝不可能丢失。”
“尔等现在需要的是举起手中的兵器,为身后的家人,拼杀出一片天地,杀出一个美好的未来!”
“杀!”
最后一个杀字,语气决然,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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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曹仁引三千虎豹骑直取宛城,一路急赶,不过俩天,就来到了宛城城外,乃下令修整军队,明日攻城。
“子孝,明日攻城,我方皆是骑兵,该如何是好?”大帐中,夏侯渊有些不解的问道。
“妙才叔,仁易知吾等皆是骑兵不宜攻城,然兵贵神速,我军只有三千人马,需要在张绣反应过来之前,攻下宛城。”
“难也,不知子孝可有妙策?”
“吾听军师言,张绣兵马尽出,宛城守备薄弱,多为新兵,守城大将乃是张荣,此人有勇无谋,明日我方佯攻败退,引其深追,其必定中计,只要能将此人斩杀,宛城唾手而得。”
曹仁眼中精光闪闪,一副胜券在握,了然于心。
许褚,夏侯渊默默点头,望着不过二十三岁的曹仁,心中感叹:“英雄何其多也,这些小辈们也一个个奋起直追,渐渐的追上来了。”如此想着,俩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一番谋划,就这样制定下来。
且说,张绣留张荣坐镇宛城,满心的部分无处发泄,只好每日专研武学,以期待迟迟没有变化的瓶颈,能有一丝丝变化。
这一日,张荣与往常一般操练武艺。忽有探马来报:“禀告将军,有一股来历不明的骑兵,出现在宛城东南方向,疑似曹贼的虎豹骑。”
“你说什么?”张荣虎目圆睁,声如奔雷,把传令兵下了一跳。
“有一股....来历不..不明的...”
小兵还未说完,张荣打断道:“不是这一句,下一句。”
“疑似曹贼...的虎豹骑。”小兵偷偷地瞥了一眼张荣,小心翼翼的说道。
“疑似个鬼?给我打探清楚来!”
“来人,传我军令,传召诸位将军,前来大堂议事!”
......
少顷,几位将军纷纷前来,入座于堂中,发问道:“荣将军呼唤我等前来,有何要事?”
张荣扫了一眼众人,发现人都到齐了,遂开口道:“有他妈来报,城外东南方向有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疑似曹贼的虎豹骑。”
虎豹骑一出,众人皆惊,有人忍不住是失声道:“什么?虎豹骑?”
张荣很是不满的望了一眼此人,邹起眉头喝道:“慌什么?去去虎豹骑有什么好怕的?想当年,我西凉铁骑争霸天下,那才是风光无限.....”
张荣双眼闪过一丝追忆,当年情景历历在目,往如昨日。
张荣陷入了回忆,就像洪流找到了出泄口,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终于有人忍不住,轻轻微咳了起来,张荣方才回过神来,老脸一红,强自镇定道:“刚才说到哪啦?”
“虎豹骑。”
“嗯,虎豹骑,说起这虎豹骑...”
“嗯哼~~”一种武将见苗头不对,慌忙咳嗽道。
“虎豹骑在精锐,也不过是骑兵,众所周知,骑兵实用于战场,但是对于攻城战,骑兵就等同于废物,所以各位不必惊慌!”
众将齐翻白眼,既然不必惊慌,那您老这么劳师动众的请我们前来议事,是为了哪般。
像是感受到了众人的不解,张荣解释道:“探马来报,敌军不过三千人马,我想试一试水,让这些新兵仔子开开眼。”
张荣嘿嘿笑着,眼神火热,眼中划过一抹自得之色,心想张绣那小子让自己戴在后方,这么久都快闲出病来了,终于有不开眼的找上门来,张荣巴不得上前与人争一番,活动活动筋骨,由始至终,张荣都没有想过,宛城会被一群骑兵所攻破。
众将闻言,一个个磨拳擦掌,亦是有些心动,大家同为武将,奶蛋心思,谁还会不清楚,互相看了一眼,会心一笑,事情就这般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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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微微亮,城头锦旗微动,空气中弥漫着战争的气息。
“报,将军,城外有人再叫阵呢!”
张荣闻言,眼放精光,笑道:“真乃天助之,传我军令,整顿兵马出城迎敌!”
张荣大手一挥,兴致勃勃!
“吱~呀!”笨重而又厚实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一群新兵仔子眼光躲闪,表情有些僵硬,身体微微颤抖,金戈铁马的生活即将来临!
从高空俯视而下,战场分做俩边,一边是天下精锐虎豹骑,严阵以待,气势汹汹,另一边则是乌合之众,排列队方,勉强整齐,俩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尔等是何人?为何犯我边界?”张荣拍了拍马,上前喝问。
曹仁手拿白龙枪,胯下一匹枣红战马,高大雄骏,右前蹄子兴奋的点着,与曹仁相得印章!
“哼,吾等乃是天师,奉天命,前来讨伐张绣,刘表乱賊,尔等助纣为虐,罪不容诛,然吾主仁慈,尔等若是弃暗投明,既往不咎!”
曹仁掷地有声,一身正气,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让人听之不由一紧。
曹仁话一出口,只见张荣的军对马上就出现了骚乱,张荣等将领急忙出言安抚,方才止住!
“花言巧语,一派胡言!”张荣涨红了脸,持枪骂到,情急之下,方才想到俩个词语。
“休要多言,全军出击!”
“杀!”
本以为一番交锋,必定死伤惨重,没想到战局却出乎意料的顺利,竟杀得曹军节节败退!
曹仁嘴角划过一抹诡笑,连做惊慌状,卖了一个破绽,调转马头;“敌军势大,撤退!”
“撤退!”
仿佛像是同一个人般,在听到曹仁所说的撤退命令后,所有人有条不紊的后退着,全然不像是一支败军之师。
‘赢了!”“哦哦....”“哈哈,我活下来啦!”“呜呜..,我哥哥死了。”
“死了,都死了....”
欢呼声,庆幸声,痛苦着皆有之,张荣大喝道:“现在还不是高兴地时候,全都给我拿起武器,追击敌军。”
有偏将上前道:“将军,穷寇莫追,而且...”
话未说完,便被张荣一巴掌打断,“直娘贼,吾行军多年,还要你来说?全军冲锋,给我杀!”
“杀!”
张荣一马当先,领着众人穷追不舍,渐渐地开始和大部队分离开来,张荣才发现,自己身边不过三百余人了。
“吁!”张荣勒马,皱着眉,一言不发的望着四周的地形。
与脑海中比对了一会儿,方才明白这是葫芦崖,四面环山,中间只有条小道可供人行走,整个地形像个葫芦,入口小而中间颇大。
突然,张荣像是回过了神来,大呼:“不好,全军撤退,小心埋伏!”
到底是一群新兵,不比老兵训练有序,加之地形狭小,一时之间堵在入口,进退俩难。
“啪!啪!啪!终于想到了吗?”一阵掌声传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阵嘲讽声,声音中夹着喜悦,让人听了忍不住想打人。
张荣循声看去,乃是刚刚败退的曹仁,在山崖的俩边渐渐冒出无数个人头,许褚,夏侯渊皆在其中,一个个居高临下,面露讥笑。
“手下败将,休要藏狂,可敢与我决一死战!”张荣扫了一眼局势,一颗心渐渐沉入海底,随之是一股深深的悔意,如果....,只是没有如果,慢慢的悔意被死意所取代。
我张荣就算是死,也要让你崩坏俩颗牙,眼中渐渐升起缕缕血丝,让人心惊不已。
“哈哈,你真以为我是斗不过你吗?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儿郎白白牺牲罢了!”曹仁肆意的笑着,此时的张荣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根本不可能有一丝逃脱的机会。
“张荣,我念你不易,何不下马受降?弃暗投明?”
张荣闻言嘴角苦涩一笑,用力的啐了一口:“呸,一介阉人之后,有何颜面招降我?是爷们的,就下来与我---决一死战!”
张荣整个人站的笔直,眼神坚定,透露出死志。
“倒是个汉子,可惜....”曹仁眼中精芒忽闪,微微叹息了一声,轻轻挥了挥手:“传我令,扔滚石!”
声音冰冷,黑色的眼眸中不带一丝情感,整个人仿若被寒冰所包裹,让人不敢靠近。
许褚望了一眼场中的张荣,不忍道:“子孝,何不让我...”
曹仁目光如剑,直视许褚,冰冷的眼让许褚为之一滞,表情挣扎了一番,最后闭上眼不再言语。
“轰~~”
“轰隆隆...”
大石滚落而下,地动山摇,声若惊雷,激起漫天的尘雾,随之而来的是嗷嚎声,哭声,声音之凄凉,让人闻之毛骨悚然!
一阵尘土飞扬过后,满地的残肢碎屑,红白之物满地的留着,已经断去的手,依然还在轻微的抽动着,血腥味扑鼻而来,即使是见惯了厮杀的众人,此时也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咳~咳!”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