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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入江湖
    天下初定,淮安城内还是一片喧哗,烟花美景,更是显出江南一道风光。

    官道上忽然飞奔而来两匹骏马,骑马之人腰间佩剑,男子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紫色的上好绸缎,绣着雅致的牡丹花纹的和红色滚边和他头上白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烘托出一位艳丽的富家子弟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脸蛋成瓜子形,圆圆的眼睛,眉目间透出星河般的璀璨。他穿的紫红色衣袍内露出几朵茶花的镶边,腰系玉带,一手捏马疆,另一手一拍马鞍,马匹向一家酒肆奔去。

    男子跃身跳下马,将马匹系在一颗大榕树下,那马匹发出斯斯的尖叫声。他抚摸着马匹的额头,那马匹渐渐安静了下来。随着便向酒肆中走去。掌柜的是个陀子,迎了过来问道“大爷你要喝洒吗?”少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回答道:“来洒家不喝酒道是看的。“

    男子从腰间取出一绽银子放到桌上,道:“打十斤上好的酒去喂给我那朋友。”他那朋友无非就是榕树下匹骏马,马匹是他从天山一名贩子手里花二十两银子买来的。行了千里,可谓是汗血宝马。

    掌柜的接过银子,咬了咬(以辩真伪)!放在兜里,便去取了一坛上好酒过来,男子打开酒坛上的油布,一阵香气飘来。酒是烈的,男子抱着酒给马匹送去。马匹像是闻到酒的香气一般,四蹄子不停地在地上刨着。男子闪身道马匹跟前,笑道:“就知道你等不及了。”将酒坛放到马匹嘴边,马尽然大口大口饮了起来。

    牲畜喝酒倒是少,店家也感到十分惊讶。还是头一次见着。茶盏功夫,一坛酒就这样被它咕噜咕噜的喝光了。男子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待会我们还得赶路呢?”说完又走到店里去。

    掌柜的道:“大爷你要吃点什么?”男子道:“三斤上好牛肉,一壶酒便好。”不一会功夫牛肉和酒也端了上来。送酒上来的是店里新来的伙计,不过男子一眼瞧出他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家手都是很粗燥的。她的手光滑细细的,可以判断出她是富家子弟。而且还是个女子,当然这也只能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判断出。

    伙计将酒菜放到桌上,便道:“大爷,你慢用。”中年男人开始喝了起来。伙计回到掌柜的身旁,只见那掌柜的悄声问道:“药都下好了吗?”伙计道:“喝了三日醉,保证万无一失。”于是两人便开始等了起来,少年开始喝酒,且也不止喝一杯,他像是有些醉了,醉得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掌柜的二人还是有些不放心,走了过来试探了一下。见他真醉了,伙计道:“师兄,现在怎么办?”掌柜的笑了笑道:“算这小子倒霉,当然是杀了丢到山间里喂狼去。”伙计道:“万万不可,师父平日教导我们不能乱杀人,我们还是绕他一命吧。”掌柜的踢了男子一脚道:“”算你走运。说完二人取了少年的银两和包袱便向店外行去。

    马倒是悍马,见了陌生人,它可不乐意了,二人刚一接近它,只见马匹后脚立地,前脚站立了起来,发出斯斯的尖叫声。掌柜的道:“畜生,我就不信我制服不了你。”说着他已将绳子解下,握在手中,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拽,马匹还是丝毫未动。掌柜的看着马匹有些无奈地说道:“还真使性子了啦!”

    “放开它!”二人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掌柜的转过头来,脸色显得十分惊讶,少年双手抱在胸,安然无恙站在那里,掌柜的神色惊讶问道:“原来你没有中毒。”男子笑了笑道:“就凭你们这点伎俩也想骗到我。”

    掌柜的道:“既然如此,那可怪不得我们了,师妹,我们一同杀了他。”说完,两条身影,两柄剑,分别从左右不同的方位夹击而来。这是邙山派剑式“一剑惊雷!”具有一剑封喉的威力,男子不闪不躲,腰间三尺长剑脱手而出,使出了一招“长虹贯日”迎了上去。

    只听得三剑交加,一阵当啷之声,四下草木折断,男子的剑法威力无穷,不到三十招,二人便落入下风。连还手都有些吃力。忽然,二人的剑已脱手,坠落在地上,而可怕的是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去拾起地上的剑,二人胸前也被少年用剑指着,只要他们稍移动一寸,剑便会刺入他们的身体。

    男子闪身跳了开,道:“今日我不杀你们,要是日后在胡作非为,可别怪我剑下无情。”说完他牵着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州城北门的一个巷道,笔直地铺满银白色地砖,一直到一座庞大的庄园。门口摆放着两尊巨大的石狮,石狮上插着两根木干,两面旗子在木干上飘着。男子跃身下马,将一封书信交给园丁,那园丁便去禀报了。

    不一会儿功夫,庄里走出一名中年人,约摸四十多岁,留着两轧胡须。中年人走了过来打量男子一番道:“庄里请!”二人来到会客厅,中年人招呼男子入座,便有侍女前来奉茶,中年人罢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这小兄弟有事要谈。”什么要紧的事,非要把下人都支开。那侍女施了礼仪道:“是。”便退了下去。

    原来少年正是从天山而来,据江湖传言,西域魔教将要入侵中原,作为天山派一指禅师的关门弟子,重担将落到他的头上,他从小是个在草原放牧的人,得到禅师赏识,如了一指禅师第五个弟子,他前面还有师哥师姐。可是经过一场叛变,他们都已经叛门到中原自立门户。男子眼前这人就是袁笑天,一指禅师要他一到中原,便去找此人,因为毕竟他们都已经叛门二十余年,唯有袁笑天性格豪爽,一定会助他新立门户,打败魔教,赶出中原的。

    袁笑天道:“小师弟,你可来了,师父他老人家可安好。”男子道:“不瞒你说,我都两三年没有见过师父他老人家了。”一指禅师行踪诡秘,漂浮不定。他们这些做弟子的,倒是习惯了,毕竟他年事已高。恐怕说不定已经仙逝远去。

    男子道:“师兄,你可知道我那三位师兄姐可好?”袁笑天道:“师弟,自从天山一别,我们都被师父派到中原各地,都没有了联系。”四人势力非同小看,之所以魔教没有那么快入侵中原,就是他们的秘密分坛遭到四人势力的瓦解。何况那时年少气盛,如今都已经成家立业。都有可能不再过问江湖的种种厮杀了。

    男子道:“那也没事,谁要敢叛门,格杀勿论。下月初八便是师兄你嫁女之日,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来到贺的。”哗啦一声,门被推开了,一名少女闯了进来。袁笑天急忙说道:“紫衣,还不快出去,没我允许,谁叫你进来的。”

    袁紫衣看了男子一眼,惊讶道:“怎么是你?”男子识得她便是酒家那个伙计,便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吧!”袁笑天道:“原来你们认识呀!那就不用我在做介绍了。”二人都纷纷摇头道:“不认识。”袁紫衣道:“谁会认识他。”她说话时带有一种鄙视的眼神。袁笑天道:“紫衣,不得无礼,还不快过来拜见师叔。”师叔,袁紫衣惊呆了,眼前此人年纪分明比自己还小,叫他师叔,难免有些吃亏。男子笑了笑道:“我这人散惯了,不在乎那些礼仪,反而叫我名字我还自在些。”袁紫衣朝他做了个鬼脸。

    袁笑天道:“紫衣,还不快给师叔敬茶。”袁紫衣回道:“是。”她斟满了一杯茶给男子端了过去道:“师叔,请用茶!”男子还没伸手过来接,那茶杯已经从袁紫衣手里掉到地上。金剑羽脚轻轻移动,那茶杯落到他的脚尖上,居然一滴也没有溅出。随后脚一迎,茶杯落入手中。放到嘴边喝了一口,叹道:“好茶!”袁笑天拱手道:“师弟,小女懵懂无知,都怪我教导无方,有得罪你之处,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金剑雨道:“那里,那里,我今日还约了人,改日一定再来同师兄你品茶。”说完做了别,便向庄外行去。袁紫衣有些不明其中原由,平白无故多了个比自己还小的师叔,问道:“爹爹,他是谁?”

    金剑羽来到一家布料店铺,做了件汉人服饰。不过他是第一次穿汉人的服饰,难免觉得有一些怪怪的。不过看他的目光也没有他穿蒙古服饰那么多了。“抓贼呀!抓贼呀!”一名衣衫破旧,多处补丁,头发蓬松,披肩散发的乞丐从他身前闪过。金剑羽险些被撞倒,过了片刻,感觉到不妙,自己身上像是少了什么似的,不由探了探自己的腰包,暗叫道:“我的银子。”

    这贼倒真是快,金剑羽转头看时,乞丐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没有了银子可是寸步难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一群小孩正围着一名乞丐。金剑羽有气不出,跑了上去,他居然不生气了,那乞丐也将他的银子分给了那些孩子们。孩子们都纷纷谢道:“谢谢姐姐……”那乞丐看到了金剑羽,撒腿就跑。金剑羽追了上去。

    跑出二十里,来到一片竹林,可是那乞丐的身影却忽然消失了。金剑羽有些无奈,转过头来,“唰”地一声一根竹尖向他袭来。金剑羽连忙退后数十步,身子一闪才避开了。地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竹叶。它们仿佛在晃动,金剑羽身子一跃,一脚踏着竹竿,使出一招轻功蜻蜓点水的功夫,身子落到一块石板上。

    地上好像是有人早准备好了的陷阱,两块竹子尖板相撞,轰鸣一声响。一阵火光,地上被炸得一片狼藉不堪,金剑羽惊出一身冷汗,幸好他避开,要不然非得炸个无全尸不可。

    待弥漫的烟雾散后,不远处站着一名少女。那少女拍手夸道:“好功夫,高俊的功夫。”她说着这第二句话时,手中打出数枚银针,金剑羽也拔出长剑,只看到剑柄,没有剑神,只感觉到一道红光,光线冲破云霄,霎时间乌云避日,只有那一道光,就连金剑羽的身体也看不清楚。

    少女一惊道:“寒月刃,”金剑羽兵器似剑非剑,又仿佛似刀,它锋利无比,无坚不摧。他的剑一挥,暗器尽数被打落在地。她的面色很白,白里透红,显得十分雅致。可是她却那般行事毒辣无比。金剑羽收住了手道:“你为什么要偷我钱包。”

    少女道:“我不止偷你钱包,我还要杀了你。”说完她的身子距离不到金剑羽五部的距离。金剑羽也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寒月刃是武林中至高无上的兵器,谁不想得到它,号令天下。

    金剑羽左手一拍,另一只手,化成掌,瞬间拍出一掌来。少女见对手掌力凶猛,身子尽然从金剑羽腋下划过,一手挥出一鞭。这一鞭力道自然不小,金剑羽只能用兵刃挡了上去。

    忽然之间,她的鞭子也有半截落入金剑羽手中,无论她怎么用力,始终不能将鞭子拉回去。金剑羽微微一笑道:“你就这点功夫啦!”漂亮的女人身上总是刺。少女一手搭着另一只手,一枚暗器已打出。金剑羽不得不松手,那暗器威力无穷,他若不松手避开,只怕他那只手恐怕是废了。

    金剑羽手一松,尽然把那只射来的袖箭活生生接住了,身子飘出丈余远。口里惊讶道:“你……”他没说得出话来。要不是他功夫好,难免早就吃亏。

    少女道:“能接过我暗器的,江湖中不超出五人。”其中金剑羽倒是算一个。金剑羽道:“你是五毒杀手门的人。”小女笑了笑道:“没错!只可惜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得死。”金剑羽指着自己道:“我也必须得死。”少女道:“没错,”金剑羽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少女有些不解道:“可惜什么?”金剑羽道:“你杀不了我!”少女点了点头,她不但杀不了金剑羽,而她自己必须得死。

    这就是杀手门的规矩,杀不了该杀的人,被派出执行任务的人必须得死,杀手门门归甚严厉,绝不能让外人知道杀手门的任何消息。

    少女道:“可是我依然得杀你,我们做杀手的就是不愿放弃任何机会的。”金剑羽也不得不承认。只是这杀手门他倒是有心去看一番。毕竟他刚一出山却被列为被杀名单,这人一定很了解他。金剑羽道:“你可以走了。”少女看着他,不敢相信这话是金剑羽说出的,道:“你真让我走!”

    金剑羽点了点头道:“不过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请你们杀我的。”少女道:“这事我也不能告诉你,我们做杀手的,也有权利替买家保密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执意要去黄山赴约,一定会有更多的杀手杀你的。”说完,她便扬长而去。

    金剑羽低头静思片刻,就算凶险万分他都必须走下去,这是他对一指禅师的承诺。就算是死也不能背叛的承诺,黄山大道上,三人骑行,狂奔而去,贱起一阵泥灰。金剑羽忙闪身避开,那骑马的汉子吁了一声,马匹停了下来。怒道:“没长眼吗?”

    他的话刚说完,身子却被什么拌了一下,噗通一声!跌下马来。

    原来马匹及时停下来,身体缓冲不住才栽落在地上。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脑羞成怒,身子扑了上来,抓住金剑羽,无奈金剑羽身子一闪,他的这一扑又是落空。

    另一名骑行的汉子道:“方兄我看就算了吧,我们还是得尽快赶去相府,别误了大事。”

    那汉子将姓方汉子扶起,拱手有礼道:“小兄弟,适才我朋友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你见谅!”

    金剑羽笑了笑道:“没事!”

    两人翻身上马,向远处奔去。

    傍晚!

    黄昏近晚霞。

    金剑羽独自一人行走在小巷子。这里人际稀少,根本瞧不见一个人影,忽然,又听见了打铁之声,这小镇显得十分怪异,明明有打铁的声音,为何看不见人影,金剑羽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四下看了一眼,四下一片狼藉,杂草丛生,就好像在很久以前就搬走了一样。

    金剑羽继续向前走,约摸丈余远,终于瞧见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头一手握住锤子,不停地敲打烧红了的铁片。金剑羽走了过去拱手有礼道:“老伯,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老人停了下来,用沙哑的声音回道:“他们都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

    金剑羽有些不解问道:“他们都去了哪里?你又为何不走。”

    老人道:“我舍不得这里。”

    金剑羽道:“你是在等一个人吧!”

    老人用怪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老人打铁为生,可是这里很久都不住人了,他日日夜夜打铁又有什么用。

    老人道:“这里就只有一个人,你来应该是找我的吧。”

    金剑羽道:“没错,天下人人敬仰的龙三爷居然会流落到打铁,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龙三爷笑了笑道:“打铁有什么不好,至少我不在用过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

    金剑羽点了点头,他相信人各有志,龙三爷看透了江湖上的种种尔虞我诈的生活,那也说得过去。他要阻止魔教入侵中原,必须得先找到龙三爷,司徒恨的势力在武林不可小觑,龙三爷在江湖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有他一声令下,才可以号动正道人士。

    龙三爷道:“那你可找错人了,龙三爷这个人早在十余年前就已经死了。”

    死,哪有人会说自己已经死了的,难道眼前这人真不是龙三爷,不过他既然也知道自己的来意,十之八九也与龙三爷脱不了干系。龙三爷道:“小兄弟是来打铁的。”

    金剑羽将一把匕首抛了过去,那匕首插在柱子上,入里七寸,匕首上刻有生死离别四个字,龙三爷瞟了一眼惊讶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金剑羽淡淡道:“你应该认识它吧!”

    龙三爷点了点头,道:“一指禅师是你什么人?”

    他在问此话时,身子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击中一样,晃了晃栽在地上,显然已经断气,是什么人?能在此时无声无息得杀人,金剑羽向四周瞧了一眼道:“出来吧!阁下这几日跟着我难道就不累吗?”

    一条身影如同幻影一般落在破屋屋顶上,全身漆黑,根本瞧不出他长什么模样。鬼面人道:“你很聪明,不过你不应该知道得太多,那样对你没有好处。”

    金剑羽道:“你是谁?”

    鬼面人道:“如果你真执意要去赴约,到时会有很多人因你而死的。”

    金剑羽左手握剑,划出一道彩虹,一道剑光迎了过去,鬼面人只是手指一弹,剑气顿时渐渐化解,金剑羽暗自心里一惊,想不到这人好生厉害,根本伤不了他。

    鬼面人身子一闪霎时间又消失了,金剑羽看了看龙三爷,他的嘴角有血,但是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伤痕,这人到底是谁?他用的是什么武功,根本无法让人琢磨不透。

    龙三爷的线索断了,他该如何是好,又该怎么查下去,如果真是让神秘人所说的那样,他的继续走下去,只会让更多的人因他而死的,想到这里自己又该怎么做,还要不要继续走下去。如果真是要用那么多条人命为他铺垫,那这样还有什么意义,他不想再有那么多的人为他而牺牲,那样的话他且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泪不由滴下,伸手替龙三爷合上双眼,身子继续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