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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说我吗？”常芷对着手机喃喃。

    ……

    在她上热搜, 被迫回忆陈年旧事，肩膀几乎被舆论压垮的第七个小时——

    焉知，她网上的“朋友”，

    他们聊天的时间也许连一天都没有，他只是和她一起玩过一局游戏，又跟她共同经历一个小风波的男人。

    她不知道他姓氏名谁, 不了解他的为人处事。

    可他却在除了只有她的一些死忠粉维护, 其余人都是在黑或是观望的情况下——

    对着他两百六十万的粉丝, 用犀利的语言趟进了这滩浑水。

    焉知甚至, 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是他却用最稳妥的语言, 最张扬的方式, 无声安慰。

    常芷盯着手机屏幕，不知从何处涌上的勇气。

    ［朴素勤劳的棠止］：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话…谢谢你。

    ［朴素勤劳的棠止］：谢谢你，居然……发了微博。

    ［朴素勤劳的棠止］：其实我并不知道我们算不算朋友，说起来我们彼此间也并不是很熟悉, 你完全可以不理会的, 像她们那样私聊不提此事只是安慰，就好了……

    像阿囡, 像乔姐。

    不提真假，也不像新闻记者上来就问“真的假的”, 首先是安慰，因为她们知道她的为人, 信任足够。

    手机输入法是九宫格, 常芷手指刚打下一个“我”, 焉知就回复了。

    深夜十二点。

    ［焉知］：以后会熟悉的。

    ［焉知］：因为…来日方长。

    …………………………

    …………………………

    早上六点，常芷就醒了。

    轻手轻脚的下床没有吵醒还在梦里的邓嘉黛，常芷坐在电脑桌前开机。

    从电脑里翻出自从有了江淮，好久没用的剪辑软件，常芷点开那天焉知发给她的成版《4 wall》翻跳视频，准备剪辑。

    她在网上搜了一个简易教材，在片末加了20s的字幕。

    黑底白字，清晨的初光透过窗帘，一丝阳光洒在常芷脸上。常芷神情认真，坐姿端正，双手放在键盘上，像是在做一件相当严肃的事。

    她把要通知的一字一句的，认真地在键盘上敲击出来。

    把字体拖在黑幕的正中间，调好大招，保存，浏览一遍。

    就算出了这种事情，视频还是要发的。

    这是兑现她对粉丝的承诺，以及……插播自己私心的小广告。

    常芷重新登上微博，今天的她已经下了热搜前十，但是讨论热度依旧还是很高。

    各种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实名”吐露她的恶行。

    经过一天一晚上的洗礼，常芷心态好多了，随便看了几个所谓“老同学”发的微博。

    有些常芷都啼笑皆非，学校是对的，但编的不是她说，也太离谱了些。

    比如一条，自称是她“幼儿园”同学的女孩子说的——

    【打码君：以前跟常芷是幼儿园同学，大班，依稀记得她小时候长的很可爱很多男孩子喜欢她，然后她就总命令那群男孩子们帮她做事啊，那时说实话挺嫉妒的，不过现在看来，果然是三岁看老吧。】

    常芷随手点进去这妹子的微博，往下翻了两条，看见一条七月初的微博

    【打码君：哈哈哈终于放暑假了～】

    ……暑假？

    常芷大学都毕业多少年了，早都忘了暑假是什么，这妹子真的是跟她同一个年代的吗？

    这还不算什么。

    再比如什么，常芷初中曾陷入n角恋疑云，她爱他他爱她可她不爱他却爱他结果他居然爱她……之类的。

    这条微博评论下面是一排66和嘲讽，还有一句什么……“社会我常姐，人美备胎多”？

    常芷嗤笑，实在是忍不住想回复，“那这样我就不会现在还单身了。”

    不过她忍住了，没回复。

    常芷颇为自嘲的想，她要是这样回复了，说不定又会来一条新的黑点“常芷自称单身，是人设还是真实？”

    跟阿囡和乔姐约定了提前发视频，在早上11点，不过只有她的那一版是有加长的。

    常芷做完这些事，邓嘉黛也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睡眼朦胧地看着她。

    邓嘉黛说：“糖糖，你起这么早啊。”

    常芷：“我准备明天直播，澄清一下这几天的事，你说，我是从头交代，还是挑几件？”

    邓嘉黛想了想：“针对闹得最凶的微博解释吧，那条我看了，添油加醋简直有病。不过你确实是打了那个什么刘……这个挺麻烦的，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会不会落井下石。”

    常芷嗤笑一声：“她要是看到了，我觉得完全有可能。”

    邓嘉黛摸了摸鼻子，说：“突然有个可怕的猜测，那条微博会不会就是她发的？”

    “不知道，”常芷摇头，“认识我，仇视我，或者嫉妒我的人吧。”

    “总之不是喜欢我的人就是了。”常芷补充道。

    “反正，你不用全部说的清清楚楚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出来，”邓嘉黛掀开被子，坐在床边，“实在难过的，一句话带过就好了。”

    邓嘉黛看着常芷说：“反正就一句话，你要记得，我一直都支持你。”

    常芷吃了邓嘉黛做的爱心早餐，在电脑前等着十一点的同时顺便回了粉丝管理群的几位——感激，解释和通知明天直播的消息

    十点半左右，右下角企鹅闪动，居然是焉知的信息。

    ［焉知］：［图片］［图片］［图片］

    ［焉知］：僵尸号，水军。

    常芷一愣，点开第一张图，居然是焉知贴出来的几个微博账号。

    这是……

    图片上贴出了四个账号注册的时间为前年的同一天，发微博的时间大致相同，居然还有内容相同的鸡汤，关注和粉丝都是名字5-15字的同样是鸡汤大户。

    这都是典型的僵尸号特征，而且……焉知截图，他们多次在她的话题下回复。

    图二，是一个微博账号的名字“速度火”，自己焉知和ta的聊天记录，就是怎么把人捧红或抹黑之类的，聊天记录截止到卖家说购买软件的价格和炒热搜的价格。

    图三，是一款软件的截图，常芷仔细看，才看出来这是……微博水军专用软件？？

    软件里面的按钮繁多，关键词，指定用户，指定微博，小号分组……

    焉知……买了这软件？？常芷的眼睛微微睁大。

    她看着截图，虽然不知道这款软件应该怎么用，可是她却明白了焉知的意思，焉知的意思是……

    ［焉知］：昨晚看微博发现不对劲，查了下，发现有人买水军刷你，仇人？

    ［朴素勤劳的棠止］：我不知道…你怎么找到这种东西的。。

    ［焉知］：排查，仔细点就能找到足迹了，顺着僵尸号摸过去，卖家我都找到了。

    ［焉知］：你不知道的是谁要黑你的话……等我吧。

    ［朴素勤劳的棠止］：？？？

    ［焉知］：乖乖等我，回聊。

    ［朴素勤劳的棠止］：………………你干嘛？？

    焉知…常芷等了好久，他都没回她。

    她隐隐约约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

    为什么呢？另一边温彦行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

    ………………

    上午十一点，常芷准时发布了视频。

    【翻跳：4wall-f（x）乔姐，棠止，阿囡。up：棠止】

    上传成功的半个钟，常芷打开视频，如愿以偿的在视频的开头看到了除去那些嘲讽她“还敢发视频”的信息里看到了最重要的一条。

    ［空降坐标，3:50正片。］［我只说一句，棠棠的粉丝们请耐心看完视频……］

    常芷拉着进度条到那个位置，她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刷的满当当的弹幕，和她在视频正中间加大加粗的字幕——

    【这个视频按时发出，是我对粉丝们的承诺。】

    【我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让一直喜爱我的你们很不安很难过，对此我也很抱歉，事发突然，我当时也懵了。】

    【谢谢你们在我还没开口前的信任，比心，超爱你们。】

    【所以，明天15:00，我会开直播，第一次开直播，希望能给支持我的你们，一个最好的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