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着的两个人用眼神在交流着他们疲此对对方的也看法,目光的交锋随着时间的一秒一秒过去,又慢慢地趋于平静。
站在一旁的罗飞终于想起了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看着目光直逼自己老板的苏泊名,他立刻将身子挡在了两人之间,堆起他那一张死皮赖脸,然后抱歉地说道:“苏医生,都是我的错,我老板今天来是想真心诚意地邀请你到我们周生药业做中药医业顾问的,所以……”
“狗屁顾问,你这是顾什么,问什么?”
苏泊名把站在中间的罗飞给一推,两只眼睛又再瞪上顾斌,如果不是罗飞清楚两个人是刚刚认识,他还会认为两个人之间是否有什么深仇旧恨。
“你不用有什么顾虑,我们就是希望你只要为我公司在中医针炙方面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至于问什么,那就不必了。”
罗飞顾作糊涂地解释道,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不趁着有这交流的时间将要求与想法提出来,那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还没有等自己来得及说明来意,就要被人给赶出清水村了。
“哦,原来有目的而来。”苏泊名收回了那犀利的目光,退了两步,拉开了他与顾斌之间的距离,两只眼睛开始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一个让他愤怒的男人。
“七哥,快回来了,我自己搞不掂。”诊所内传来苏明山的喊声,声音虽然显得有点慌乱,更中气却十足。
“别再给我捣乱,要不然我不客气。”苏泊名一边退一说,眼内依然保持警惕。
门再一次关了起来,声音虽然关上,但罗飞的脸上却是堆满了笑容,此刻他终于明白刚刚苏明山为什么被骂还好么高兴。
顾斌看着罗飞脸上莫名的笑容,他皱着眉头问道:“他们在这里搞什么?”
“治病。”
罗飞简短地说完,又再将头贴近了门缝,在吸取了刚刚的教训后,他的两只手慢慢地贴在门上,仿佛担心一用力就会把门给推倒。
“治病?”顾斌顿了顿又再追问道:“给谁治病?”
“顾总,只要你来看看,你就绝对不会再怀疑此行。”罗飞兴奋地让出位置,再一次能够观摩到苏泊名的针技,就足已经让他觉得今天不虚此行。
“医生治病,我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看的?”顾斌被罗飞半推半就来到门口,当他那带怀疑的目光投入到门缝时,他的呼吸突然停住了,原本还在有点抗拒的手马上松开,贴得越来越紧的脸都被挤得有点变形了。
“顾总,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罗飞在后面小声地说着,他那激动的心情依然在澎湃着。
“别吵,我在看着呢?”顾斌头也不回,只是对着身后罗飞挥了挥手,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小得怕惊动里面的人似的。
罗飞看着如饥似渴顾斌,他笑了。
诊所门外,两就男人微弯着腰,头接着头贴在门上,他们彼起此伏的呼吸声很有节奏成催化着他们激动的心情。
就在他们正看得投入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们的后面响了起来:“你们两个在我家门口看什么呢?”
顾斌和罗飞被身后突然而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快速地转过身来。
在他的后面一个老人正背着手,他那微微有点跎背的身子向着倾着,两只眯着的眼睛盯着顾斌和罗飞看,他似乎想不明白自己这一间破诊所竟然也被人给惦记上了。
顾斌和罗飞看着老人那质疑的目光,他们挺起了身子,两只做贼心虚的眼睛不知道转向何处,奔跳着的心让他们忘记了去辨解。
“顾总,我以为要下个月才能见到你,没有想到今天又见面了。”
“对呀,没有想到我们今天又见面了。”顾斌尴尬地说着,脸上勉强地挤出了笑容,此刻看着站在一老人后面的笑容满面的关宏军,他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苏老先生看着顾斌与关宏军打招呼,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原来你们认识,那就别在外面等了,屋里坐。”
苏老先生的话,打破关宏军与顾斌之间的尴尬,但就在苏老先生正打算伸手去开门时,罗飞马上上前,担心地说道:“苏医生正在里面治病呢,我们现在进去,会不会打扰到他,我们是不是……”
“还有人能够打扰到他治病?”苏老先生仿佛怕听错了一样,一副好奇的样子,从那表情里人,他给了罗飞一个肯定的信息,那就是苏医生从来不因环境而影响他的治疗。
罗飞赔着笑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怎么没有?刚刚他就把我们给赶出来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苏老先生皱起了他的眉头,似乎是因为苏泊名的无礼而生气。
“苏老先生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我们来得唐突,可能还有什么误会,所以……。”时间让顾斌恢复了他应有的淡定,也恢复了他应有的大度。
“还有误会?”苏老先生听着一个又一个仿佛从来没有听过的名词,他脸上的怒气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其实也我们的错,我们初到贵地,多有得罪,望老先生能够多多原谅。”顾斌看了看关宏军,一边握着苏老先生的手,一边抱歉地说道,说心里话,他也很想知道到底那里做错了。
从苏泊名给苏明山治病的情况来分析,顾斌觉得他不应该是一个小气之人,他不可能因为昨天的事情而不待见自己,而一个与自己并无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人,怎么就无故发起了自己的脾气。
“其实我们也没有做什么?我们看着没有,然后就坐在这树下等,没想到苏医生一出来,就怪起我们来了。”
罗飞抢过话题,虽然老板已经将责任全部包揽下来,但作为一个下属,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为老板排忧解难,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洗掉他所含的不白之冤。
“你是不是坐在榕树下的那一张帆布椅上了?”老人似乎听懂了什么,指了指刚刚椅子摆放的位置,脸上的乌云也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笑容。
“不就是一张帆布椅子吗?坐坐有什么不可什么不妥?”顾斌好奇了起来,他开始回忆着自己从踏进来这里一刻到自己被吃了闭门羹的所有细节,依然是想不明白自己那里做错了。
“你有所不知,那椅子是……”
“你们还真是不给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听话是吧?”苏泊名推开了门,当他看着回来的爷爷时,他那张着的嘴巴马上闭了起来,两只眼睛闪了两闪,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又再说道:“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那是不是爷爷回来早了,打扰到你了?”背着手的苏老先不客气质问道,两只老而精明的眼睛往诊所内看了看,寻找着苏泊名做坏事的证据。
“大爷,是我在里面,你那眼神不是想从这里找出个姑娘来呀?”苏明山看着苏老先生那窥探着的眼睛,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一条迈着方步的脚上,两道扎着的纱布让人开始怀疑他的腿是不是分截了。
“我以为我这孙子为谁跟别人大动干戈呢,原来是你。”苏老先生一副嫌弃的表情,对于苏明山的到来并不表示欢迎。
“大爷,你这就错了,能让他冲冠动怒的人可不是我,我也顶多就有个让他骂骂消消气的福份。”苏明山说完,轻松地跨过门槛,从里面走了出来。
“唉哟,这脚怎么就能走了?”
“托你孙子的福,我又可以走起来了。”苏明山原地踏起步来,说话也提高了调子,得意的表情仿佛害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腿已经治好了一样。
“还真是托我孙子的福,要是换成我,我非把它给截了不可,免得再出去惹事生非,祸害我家小七。”苏老先生板起了脸,虽然苏明山与他是同一辈份,但苏明山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让他觉得有必要好好教育他,毕业他是大哥。
“大爷,你别,你要是把我这腿给截了,明天七哥一走,你连找个人帮你跑脚都没有了,那到时候你就是悔青了肠子也没用。”苏明山闪身走了诊所,仿佛真担心着苏老先生会卸了他的腿一样。
苏泊名白了苏明山一眼,虽然他并不想走,但为了爷爷,他只能勉为其难地去一小段时间,现在苏明山又提着要走的事情,他不由得白了他,然后冷冷地说道:“这还有你的事情吗?还不走?”
苏泊名的话,苏明山从来都是马上执行,所以苏泊名的话刚一说完,他马上就跑,连多呆半秒钟的时间都会敢。
看着苏明山离去的身影,苏泊名在后面大声地提醒着:“走路悠着点,针口记得三天别到水,一周后过来复诊。”
随着苏明山的离开,苏老先生轻拉拉苏泊名,将身子贴身后,用鼻腔的声音小声地说道:“为了你这三叔公,你还赶客人出门,你这不是丢我的脸了?”
苏泊名听着爷爷这样说,他看了看顾斌和罗飞,思考了一下后,用身了轻轻地撞了撞爷爷,露出毫无半点掩饰的笑容。
“我这哪里给你丢脸了,我这是给你长脸了。”苏泊名抛下了话,转身便回去诊所,此刻他的内心有点复杂,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