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苏泊名他们找不到任何方向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随着那声音的响起,张局和小李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
“谁呀!正审着呢。”
小李看了看张局的眼神,然后大声地对外面就着,此刻他那一颗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心慌得如那乱窜的小鹿。
“小李,是我,你这关着门干什么?”
门外响起了辅导员的声音,但也就是这样的声音,让张局和小李看着关宏军他们的目光更加凌乱起来。
“你们怕什么,我真的没杀人,谁来我都敢这样说。”苏泊名看着张所和小李不知道如何办时,他依然没半点担心地说着,仿佛他现在只是被人怀疑,而不是被人给拘留。
“你真是皇帝不急,我这太监急,你还不知道你现在被指杀人凶手,已经算是证据确凿了吗?”站在身边的关胜男给了苏泊名一拳,但这样的拳却没有半分的力度,此刻她只是在怪着苏泊史的无名乐观。
“小李,你马上给我开门。”
辅导员听着室内的声音,他的声音开始变得焦急了起来,说连那说话的语声都提高了几个分贝。
小李在得到张所的许可后,他带着复杂的心情慢慢地打开门,当辅导员正想猛喷小李时,他那才刚刚张开的嘴巴将那要说的话硬生生地逼停在喉咙处。
在看了看张所和关宏军后,他转而说道:“张所原来也在这里呢,我正想找你商量点事情呢。”
“有什么事情你看就暂时放一放吧,不过我倒是想跟你谈谈关于这一个案子的事情。”
“我想跟你谈的也是这一个案子的事情。”
辅导员冷冷地说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能有着共同的话题,他突然明白这天下根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共同的利益。
“那我这……”苏泊名马上追问,他可不愿意再在这里被人给冷落着,那怕是他们问问自己那些不会回答的问题也好。
张所和辅导员面面相视,在眼神的交流下,他们给出了明确的答案:“小李,你留下,具体怎么操作,等我们回来再做决定。”
“等你们的决定那要多久?能不能先把我的手铐给先解了?”苏泊名又再追问。
“让你们进来这里都已经是给面子关总了,你别得寸进尺了。”
张所看了看苏泊名,他想明白关宏军怎么就粘上了这么一个烫手芋。
“那我也警告你,如果你们搞错了,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苏泊名此刻他正想发泄一下,对于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警察也别指望他能够客气说话。
张所听着苏泊名的话,他突然觉得可笑起来,他想不明白一个还靠关宏军来出面周旋的无名小子,竟然也敢说这样的大话。
“小李,把手铐先打开,注意一下就好。”
而就在他正想着反讥时,辅导员却抢先说话了,倒是在一旁边张所听着辅导员的话,让他突然觉得奇怪了起来。
所长办公室,异常的安静,两杯热气腾腾的杯在冷气的吹送下,升起层层的白雾,此刻他们了心思也开始变得复杂了起来。
张所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随着那白烟从他的嘴里吐出,有点不相信地问道:“我还是想不明白,这二爷怎么就华府给对上了?”
“我也想不明白,我这边刚接了二爷给过来的材料,那边华府就来了电话。”
辅导员那刚刚拿起的水杯又再放下来,此刻他连喝口水的功夫都在思考着这样无从选择的难题。
“这小子什么来头呀?”
“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听华府的人说,那是他们姑爷。”辅导员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放下了茶子,但一向以华府马首为瞻的二爷,怎么就调转枪口跟华府对着干呢?
张所不懂,辅导员更不懂,他们不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不单都城首富关家来给他担保,就连国内数一数二的华府也派人前来捞人,如此的阵势,让他们这区区一个片区的所长和辅导员感到惊讶。
“华府的姑爷,难怪说话这么冲,果然是有头。”
张所拿起茶杯,吹了上面那一层茶味,两只眼睛盯着杯子,像在思考着什么。
“能做华府的姑爷,本来就已经是个人物,但能做华府的三姑爷,那这还真是……。”辅导员开始叹了叹气,此刻他更加有点看不透。
“三姑爷?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所惊讶得差点将嘴里的茶给喷出来,虽然张所明天晚上一夜未归,但华府有三姑爷这么大的一件事,他没有理由会不知道,他想不明白一个晚上,这都城的就多了一个三姑爷。
“我也是刚刚知道有一件事的,听小李说,这三姑爷是昨天晚上从悬崖那里给捞上来了的。”
“悬崖捞上来的?”
张所突然从桌子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不能再大。
“没错,听说是三小姐和三姑爷在悬崖边上吹风,然后忘了拉手刹,然后车子掉了下去,不过了后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变了一个说法,说是这一个三姑爷因为追关家大小姐不成,所以跳崖寻死。”
辅导员尽量让自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中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及时地梳理着所有的可能,也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在这一件事情上作出误判,影响自己的前途。
“这都关系呢,三角恋吗?”
“可能是吧,反正都是途听道说,现在还没有准确的答案,但现在不管是什么关系,反正华府与关家派人来说话了,但二爷那边……”
辅导员一开始并没有考虑太多,二爷提供的料材已经算是合情合理,虽然还没有确定凶手的作案动机,但能够让人二爷开口要盯死的人,就算不是与二爷同路的,也是混江湖的,所以在辅导员看来,这样的人就算不是这一案件的凶手,也算死有余辜。
“二爷……,其实我对他并不是十分了解,所以……”
张所说话有所保留,辅导员一向和二爷走得近,这谁都知道,因此他并不方便作出任何的解释说明,他甚至开始怀疑辅导员是不是和二爷联合起来,给自己挖个坑,好把自己给埋了。
辅导员看着张所的迟疑,看着张所那皱起的眉头,他突然明白对方的顾虑,毕竟他们之间的那一点事,不可能这么快就冰释前嫌。
“张所,既然你这么不放心,那我就直接说吧。”辅导放下了茶杯,清了清嗓子,接着又再说道:“我就是借二手的手,把我给扶正了,虽然这样,但这也不损害你呀,破案率上去了,你升一级,我升一级,但为什么你就老是跟我唱对台戏呢?”
“你那是叫破案率吗?你那叫暗箱操作,完全是你与二爷玩的把戏。”
“什么叫把戏,我有错了吗?”
“没有吗?”
张所进一步逼问,他没有想到辅导员竟然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那你告诉我,二爷交给我的那一个不是小偷小摸的惯犯?那一个不是罪有应得,那一个有叫过冤枉?”
张所面对着辅导员的咄咄逼人,他突然哑口无言,因为他还真的是找不出辅导所说的几样。
辅导员看着无言以对的张所,他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起来,他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追问着张所说道:“我只不过换一种方式,换了一个办法罢了,不用我们下面的兄弟跑死跑活,不希望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抓人个小偷,一个惯犯罢了。”
“我不管你的出发点是什么?我只是看到你的方法不对,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是错的,你就不应该与二爷同流合污。”
张所毫不客气地指出辅导员的错误,虽然他一直不服自己,但既然大家已经坦白了,他也不防撕破自己的这一张脸。
“同流合污?”辅导员冷笑起来。
“怎么我说错了吗?”
“没有吗?”
两分钟前,同样的质问,只不过问问题的人反过来了。
张所听着辅导员那沉沉的质疑声,他不再说话,他在思考着自己用的这一个词是不是重了,是不是给辅导量刑过大了。
张所的的再一次无言以对,让辅导的冷笑变得更加蔑视,在冷静了片刻后,又再问道:“如果我这都算是同流合污,那你和关家又算是什么?”
“我和关家……”张所被问住了,他那刚刚才要为自己辩解的声音被辅导员的目光给压了下去,仿佛他已经窥探到了自己的点点私心。
张所的迟疑只是一闪而过,在收拾了快要暴露的心情后,他接着又再说道:“我跟关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真的要说有关系,那也是警民合作的关系。”
“那我们就扯太久太远的事情,既然你说得自己如此的高尚,你为什么让关宏军进审讯室,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张所打断了辅导员的话,为冲出辅导员对自己的围攻,他立刻将话题拉了回来,说道:“但我想提醒你,刚刚是你叫我过来商量这一个案件的,而不是在这里借题发挥。”
张所的旧话重提,让辅导员沉默了,因为他们现在面临的真正难题是这一个要案,把他给解决好了,那一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