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关宏军的质问,关建仁顿了顿,说道:“公司的发展和方向我会思考,我自有分寸,倒是你,做你应该做的事情,不要再跟着苏泊名乱来了。”
关建仁不想再与关宏军纠缠在发展的问题上,他隐隐感觉到眼前的这一个弟弟给他所带来的威胁。
“我怎么跟苏医生就乱来了,我们都是……”
“就都是因为你们,现在你看医院乱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想给帮他?”
关建仁不高兴了,如果说关家曾经欠了他们苏家的,那也是关宏军欠的,而不是他,他觉得不能让一个外人把事关整个家族的生意给搭上,毕竟现在二爷和顾斌已经盯上了苏泊名。
而在这样的毫无胜算,毫无头绪的情况下跟苏泊名站在一起,到时候损害的不单是关家的声誉,就连他们辛辛苦苦花了十几二十年建起来的医院系统也要崩溃。
“哥,我们不能这样。”
“我们怎么样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这一个时候,我们要全力去应付顾斌他们,我们没有更多精力去帮他洗脱什么杀人罪名。”
“他可是为了爸的病才来这里的,而且他是被人冤枉的,刘主任不是他杀的。”关宏军皱起了眉头,此刻他看着关建仁的目光,就像在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
“是我们请他来了,他不是免费来的,我们有提供报酬的。”
“但是……”
“你不用多说了,现在出了事,只能怪他自己没有安份守己。”
关建仁打断了关宏军的话,甩手开门走出去。
而就在他刚刚踏出房门,从外面跑回来的关胜男红着眼睛冲了过来,还没有等关建仁张开双手来迎拉自己一直视为珍宝的女儿,关胜男就绕过了他的身边,直接扑在关建仁的怀里哭了起来,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关宏军看着怀里的关胜男,他轻轻地拍了拍关胜男的背,安抚着她那一颗像受伤了的心。
关建仁看着眼睛的这一幕,他突然发现自己与女儿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疏远了,也是在这一旋,他才发现自己完全不懂得如何去同女儿沟通。
“胜男,怎么回事,告诉爸。”
“就是呀,出什么事情了,你不是说你去华府等苏医生吗?”关建仁想起胜男在医院的时候对他说去华府等苏泊名的事情,而当他刚一提到苏泊名,他的目光马上转向门外,但却没有也苏泊名的身影,于是紧张地问道:“苏医生呢,你没有等到他?”
“等到他了,只是……”
“他敢欺负你?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还没等关胜男把话说完,关建仁的怒气马上七分上头,三分上脸,此刻他将所有的不满全部算在了苏泊名的身上。
看着关建仁转身就要走,关宏军马上叫住:“哥,别冲动,问清楚再说,再说了年轻人吵吵闹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只会添乱。”
“她不是你女儿,你当然不知道心痛,我……”
“爸,二叔,不是他,是我……”关胜男抹了一把眼泪,接着又说道:“是我把胡松伶给气死了。”
“我以为你只能气死我,怎么你还能气死别人呀?你在学校练的都是什么功夫呀?”关建仁不由得皱起眉头来,似乎对于女儿的这一个说法表示深度的怀疑。
听着关胜男的话,关宏军并没有像关建仁那样的乐观与怀疑,相反他注意到了这一句话里的重点。
胡松伶虽然不是华总的亲生女儿,但谁都知道华总一向护短,不管自己的人是对是错,他总要为自己争两分面子,既使关胜男说的并不是全部事实,并没有气死人一说,但从她的话里,关宏军已经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
“快告诉二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关宏军两手扶住关胜男,他必须把事情的经过弄清楚,只有这样才可以尽快把这一个事情给补救。
此刻他担心着如果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到时候他们关家将会被都城的人给孤立。
“不就是一个胡松伶吗?那样的一个女人,死了是一种解脱。”关建仁并不急,对于关胜男说气死了她的事情,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错,相反他觉得自己的女儿做一件好事似的。
“哥,怎么可以这样说,不管她是什么人,如果真的死了,那就是一条人命。”关宏军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一个哥哥自从坐上了关宇的总裁后,他就变了,变得有点麻木为仁。
“她那样的人是早死早超生,没有什么可惜的,再说了法律上也没有说气死人偿命,所以胜男你不必担心,即便是你气死的,他们也拿你没有办法。”
“不可理喻。”
关宏军抛下了这一句话,此刻他觉得已经无法再与自己大哥正常沟通。
“二叔,那我现在怎么办?”看着二叔要走,六神无主的关胜男紧紧地拉住关宏军的手不放,满脸泪水的脸上依然是担忧。
“走,我们去找你爷爷商量一下。”
“泊名正在给爷爷针炙,没人能进去。”
关胜男刚被关宏军拉着走了两步,她马上说道,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用过来二叔商量,毕竟在她过去二十二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有人因为自己而可能死亡。
“苏医生在给爸治病?他回来了,他没给胡松伶治病?”关宏军奇怪了起来,此刻他想不明白苏泊名为什么没有留下来,而是弃胡松伶的病不理,跑回来这里给自己父亲治病。
“华总说是我害死胡松伶,他不单不帮我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关胜男想着华总走时留下的那一句话,她的泪水又再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帮我们?还不放过我们?他凭什么这样说。”关建仁不高兴了,虽然华府他是财大气粗,但关家也从来没有求过他帮过什么,至于说不放过自己,那明显是小看了他关家的实力。
关宏军同样想着这样的问题,只是他没有说出口,在沉思了几秒后,他还是决定去找苏泊名,因为按他的理解,这里不单是说给胜男听的,更是说给苏泊名的,所以只有问苏泊名,才会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你们要去哪里?你们既不说话,也不说对,这算什么意思。”
关建仁在关胜男叔侄两的身后大声地质问道,虽然两腮尽是怒气,但关宏军和关胜男却视而不见也。
大门依然紧锁,关家的管家和佣人正守在门口,管家时不时伸用去摸了摸那一盅炖汤,生怕没有了温度一样。
“二老爷,你来了。”
管家并没有多说,因为他相信关宏军也明白苏泊名针炙的规矩,此刻他的脸上并没有了以往其他医生针炙是的紧张,相反他现在倒是轻松得很,而且他相信时间也不用多久,所以他才让人拿着汤在此等着,等针炙一完,便马上可以给关老送上。
“进去多久了?”
关宏军看了看手表,那一脸原本和蔼可亲的脸变得难看起来,他焦急让他开始有点冲动,冲动得想着推门而入,但手刚一碰到门边,他便马上又停住了手,仿佛那一道不可超越的防线。
“进去了……,”管家停了停,他挽了挽他的衣袖,眯着他的老花眼看了看手表,在确定了时针与分针的位置后,略作思考后又再说道:“有几分钟了。”
“还用多久?”
“我不知道,苏医生没说,不过……”管家听着关宏军那焦急的语气,他却轻轻松松地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就像他早已经习惯将一些事情记在天花板上,而不是记在他的大脑中,在确定了数据后接着说道:“中午的时候,苏医生好像用了二十分钟时候。
“上次怎么一样呢,你以为是打卡上班吗,次次都这么准时?”
关宏军对于管家用中午的针炙时间来作参考表示不赞同,但他的焦急的确又希望苏泊名尽快从房间里出来。
一来说明父亲的病又再在好转的状态之中,二是希望苏泊名能够意识到关胜男闯下的这一个祸并不小。
“没错,如果次次时间一样,那不是等于没有好转。”
就在关宏军刚一说完,苏泊名便拉开了房门,他额头上还没有来得及擦掉汗水,已经渗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苏医生,你终于……”
“关总,你别急,你要是急了,那我也急了,大家都急,那就乱了。”
苏泊名打断了关宏军的话,虽然他的话说起来轻松,但语气里也听出了他的焦急。
“华府三小姐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
关宏军直奔主题,他希望苏泊名可以给他一个理由,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关老的病能不能好,重在前面三次针炙,而这三次针炙因为技术性的难度大,我必须亲自动手,松伶是危险,但他们有医生,相信明天早上之前她不会有生命危险。”苏泊名在汇报着的同时,揉了揉自己那几只由于专注而有点僵硬的手指。
“你肯定?”
“我肯定,而且你刚刚没有看到,就算我想留在哪里也没有用,他们压根不相信我,所以他们也不会让我入内治疗,相反,现在他们冷静下来,也许他们想起了我,并相信我能够把松伶的病给治好。”
苏泊名一步一步地化解着关宏军内心种种的疑问,而当他看着关胜男的那一张苍白的脸色时,他相信她被吓到了,而且吓得还不轻。
“你的意思是等他们来求……,不是,是来请你?”关宏军把求字改成也请字,因为求字听起来让他觉得有点过份。
“事情是因为我们而起,不请而来可能会比较有诚意一点,所以我打算在给关老针炙完后,再回去华府。”
苏泊名说完,伸手去拿了拿佣人捧着汤,将盅贴在脸上感受了一下温度后,又再交回给佣人,挥挥手,示意着可以将食物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