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夜空,星星因月色而失去了它的光彩。
苏泊名他们站在明亮的路灯下,晒着淡淡的月光,此刻的场面就像一场盛大的聚会,如果不是因为一姐的还没有醒来,相信今晚应该是一个欢乐嘉年华。
快光的时光似乎总是短暂的,黄翠他们被苏泊名最后送上了车,当她们在车窗内向苏泊名挥动着那有点依依不舍的手时,苏泊名突然有一种与她们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回去记得想我!”苏泊名对着黄翠挥了挥手,在离别的这一刻,他还忘记去调侃一下她。
“想你?我怕我会做恶梦。”黄翠的声音仿佛被车子给拉长了一样,惭惭地消失在远处。
“那你还是别想了,姑娘们祝你们有个好梦。”苏泊名看着消失了的车子,独自一人站在小店的门口自言自语地说道。
“都散了!”
王大爷的声音恰巧出现在苏泊名的身后,也是这样的声音,扫清了苏泊名那刚刚才涌上心头的忧愁。
“都散了,就我们两个了。”苏泊名也不介意地上是不是脏,就着台阶坐了下来,抬起头看着那慢慢西斜了的月亮。
“苏医生想家了?”王大爷舒了一口气,在苏泊名的身边坐了下来,此刻他的目光比起苏泊名来更多乡愁。
“唔,想我爷爷了!”苏泊名并不否认,而在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王大爷,仿佛看到他爷爷的身影。
“你爷爷有福呀!,还有个想着念着自己的孙子。”王大爷深有感触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店内看了看,两只依然担心的眼神落在一姐的身上。
看着王大爷的眼神,苏泊名感觉到这两个之间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关系,而这一种关系却又让苏泊名不敢胡乱去猜测。
“一姐,她……”
“她就是一个命苦的孩子。”王大爷将目光收了回来,那带着沧桑岁月的脸上划过了一丝丝的无奈。
“我有酒,你有故事吗?”苏泊名开了瓶啤酒给王大爷递了过去,在这样的漫漫长夜里,他觉得听听别人的故事是一个最好解决时间的办法。
王大爷倒也不客气,接过酒喝了一口后说道:“绝配哦!”
“那我们就先来干一杯!”苏泊名拿起酒和王大爷轻碰了一下瓶子,随着这样的碰,两人不由得相互笑了起来。
很多人都说隔代便是无话可说,苏泊名也常常受不了爷爷的唠叨,所有对于忘年之交这样的事情,他并不了看好,但随着他们那瓶子碰在一起,他发现也并不是不可能。
随着酒瓶的见底,在酒精的作用下,王老爷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似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那滔滔不绝的话如同那泄洪一样。
从王大爷的故事里,他除了听了一个王大爷那精彩爱情故事外,也听到了一姐那坎坷的人生,也知道她为什么会从事进了这样的风月场所,而对于王大爷和一姐这一对不是父女却胜似父女的两个,他更多的是同情。
“这样说你开这一个店,完全是为了照顾一组?”苏泊名最终忍不住打断了王大爷的话,此刻他很想知道一个年老,一个有病人的是如何相互支持着走过这几年的。
“我只能这样,我已经辜负了她的母亲,给不了她要的幸福,我不想她的女儿在最需要别人照顾的时候而没人照顾,只可惜……。”
“可惜什么?”
看着王大爷欲言又止,苏泊名追问着。
“只可惜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得了这一个病,而且我还没有办法治好她的病!”王大爷将目光落在了苏泊名的身上,眼光之中充满了期望。
苏泊光不用王大爷开口,看着他的眼神就似乎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别用这样的目光来看我,她已经是晚期,如果没有药物配合,我这针炙是无法让她的病得以康复的。”
“那是不是有药物配合就可以了?”
“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上……”
苏泊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病例,在看着王大爷对自己投来信任的目光时,他不敢给予太大的希望望,因为他相信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不知道以王大爷现在的身体能否可以承受得了太大的打击。
“什么叫理论上,你刚刚不是给一姐针炙了吗?你不是可以做到了吗?”
“我只是控制住了,并治好,这病现在关键还是药。”苏泊名看着王大爷急了起来,他马上把相关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王大爷介绍着。
“药?什么药。”
“当然是……”
苏泊名打住了话题,此刻他突然想起在针炙时王大爷给一姐配的那一杯用来调剂血氧量的所谓凉茶让他感觉到不简单。
“当然是什么?”
王大爷两眼瞪得大大的,那一眨不眨的眼睛带着深深的渴望。
“大爷,你不是逗我吧,就你这普通的凉茶,你也能让一姐的病维持了几年,你怎么可能没药治她?”
苏泊名突然觉得老头有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只是他想不明白王大爷如此渴望一姐的病好,以他这些能治百病的药,为什么就治不好一姐呢?
听着苏泊名这样说,他一下子明白了苏泊名为什么用这样的一种眼神看着自己,而此刻他那渴望的眼神回到了希望的临界点,在沉默了片刻后,大爷抬昂头看了看天空,无奈地说道:“其实我并不十分懂医理,我能够有这一个店,完全是因为一个人。”
“谁?”
“一个不知道是我救了他,还是他救了我的人。”
王大爷开始陷入了深思之中,他经过这几年,他才真正后悔自己那颓废的一生是多么的可笑。
“让我猜猜,你救的那一个人是不是一个医生,你这里的凉茶方子都是他给你的,你利用这些方子给周围这些风月场所的男女服务?”
“你说对了一半。”
“是那一半?”
苏泊名对王大爷的这末续完的故事更感兴趣了。
“方子的确是那一个人给我的,只不过他也不是医生,只而是一个收古董的商人,当日他被人抢,在我将他救下后,那几页记录着药方的残纸是他身上唯一保留着的,后来他伤好了,这几页残纸就送给了我,还叫我按上面的方子开个药店什么的,那样可以让我一世无忧。”
“结果是你没有钱,你能开的就是做个凉茶摊,而你也是因为推着凉茶摊这样走街窜巷遇到了一姐。”
苏泊名按照这前王大爷给他说的故事来补充满后面内容,但随着这样的一个问题给解决,苏泊名不由得叹息起来。
“没错,这一晃又十年过去了,她从一个普能的站街女到现在带班走场当妈咪,她这一路上坎坷和苦难没有谁比我更清楚,只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等着她下班,等着她到我这里来喝上一杯药。”
王大爷的眼角涌起了泪花,此刻的他还能清楚地记得一姐母亲离开他时的心痛,一种深深的内疚仿佛要陪着他到死那一刻。
“放心吧,一姐福大命大,你看她都撑了十年了,说不定她可以继续撑下去呢!”苏泊名轻轻地拍着王大爷的背安慰着,此刻他完全想不到一个看似如此坚持的人也会洒泪。
“但愿如此!”王大爷又再转身往店内看了看一姐那一张与她母亲十分相似的脸。
“当然是这样,你看虽然无儿无女,但我看得出一姐倒是很孝顺你。”
“这你还别说,她对我就像亲生父亲一样,每逢过年过节,她总是过来陪我一起过。”
谈着一姐与他的事情就像一匹布一样,怎么说也说完,而他的地一张脸上扬溢着幸福的笑容。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王大爷背着墙,靠在门边听着苏泊名的自言自语沉睡了过去。
月亮沉落在对面的高楼大厦后面,天边的启明星开始眨起了它可爱的眼睛,似乎也在提醒着人们,天快要亮了。
而就在苏泊名准备着给王大爷盖上张毛毯时,店内一下睡着的一姐突然叫了起来。
这样的一叫,却像一个响雷一般,将王大爷从梦中惊醒过来:“一姐怎么样了?”
王大爷身下像装了弹璜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那还没有完全张开的眼睛已经开始在寻找着一姐的身影。
“痛,痛……”一姐在闭着眼睛,轻声叫着,在说着痛字的时候是那样的有气无力。
“帮帮她,帮帮她!”王大爷抓住苏泊名的手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两眼带着深深的衷求。
“没事,我会尽力!”苏泊名点了点头,安抚着王大爷的心情。
听着苏泊名这样说,王大爷喜极而泣,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转身向店内走去,然后在一姐的耳边轻声说道:“别怕,苏医生在这里!”
“苏医生?”
一姐侧着脸,带着满脑的疑惑看着苏泊名,此刻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他们发生冲突的那一刻。
“别担心,痛是术后的正常反应,说明还有些血脉未通。”
苏泊名再次点起蜡烛,当银针划过火焰时,一姐不由自主地将身子缩了缩,紧张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现在帮你针炙,可以起到暂时止痛的作用。”
“我不用你帮忙,我……”
一姐拒绝着,双手抱着头,目光扫视着四周,仿佛在寻找着一个可以帮助她摆脱困境的人一样。
“一姐,他不是坏人,他能治好你的病!”王大爷走过来,拉住一姐两只手,尽最大可能地安抚着一姐好激动的情绪。
“不,我……”
不没有等一姐把话说完,苏泊名的银针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快速地扎进了一姐的穴位,随着手指对银针的轻轻捻动,痛觉便慢慢地消失。
“感觉怎么样?舒服吧?”苏泊名看着那松开了眉头,他笑着问道,但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一姐那捂着头的巴掌突然刮了过来,重重地打在苏泊名的那一张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