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没有反驳,因为苏泊名所说的正是事实。
以二爷现在的身份,现在的地位,他完全可以名正言顺找一个大家闺秀,但是却选择出身于风月场所的一姐,还是一个有病的人,这一点倒是让苏泊名想不明白。
苏泊名看着竟然对自己无言以对的二爷,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故作深沉地说道: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好好说话行不行,别在我面前装你有文化。”
二爷虽然很不高兴苏泊名这文绉绉的话,但他还是站在苏泊名的身边,看着苏泊名从那竹子里面倒出来的竹水以及一些他说不上名称,也从来没有见过植物放在一起,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当竹筒里面冒出腾腾的热气时,苏泊名宣布他秘制的苏家感冒药制好了。
看着那外表有点黑的竹筒,看着苏泊名那认真的表情,二爷很怀疑地问道:“真的能喝,会不会……”
“放心吧,没毒。”苏泊名又将竹筒往前递了递。
二爷极不情愿地接过竹筒,将竹筒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感觉除了有一股热气外,并没有什么异味后便浅浅地尝了一下。
“这味道……”
“是不是有点清凉清凉的,尝起来有点点苦?”
二爷点了点头,代替了他要说的话,他那皱着的眉头已经让人看懂那一竹筒的药是有多苦。
“苦口良药,你今天喝了,明天保证你精神百倍。”
苏泊名将竹筒往二爷的嘴边推了推,那一张笑着的脸让人很怀疑他是不是另有所图。
“如果你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苏家世代行医,一向以德服人,如果我骗你,你随时来找我。”苏泊名拍拍那光溜溜的胸口,对于他的这一副感冒药,他绝对敢打保票。
二爷听着苏泊名的保证,他皱了皱眉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大口大口地喝起竹筒内的水,随着竹筒内的竹沥水流过他的喉咙,一阵暖暖的气流从胃里直涌而上,让他的那有点点发凉的身体顿时觉得温暖了起来。
“这东西闻起来怎么样,喝了后感觉还真是有点不错。”二爷放下那还剩着的半竹筒水,开始打量起苏泊名制作的这一个简单的“药瓶”来。
“当然了,我苏家出绝,保证精品。”苏泊名敲了敲另一节竹子,在确定竹子内有水后,他手中的刀一挥,手起竹落,一节装满了水的毛竹稳稳地拿在了他的手中,然后如同品尝着那陈年美酒一样说道:“这都是好东西,生津还能解渴。”
二爷看着苏泊名放下对自己的戒心,他也没有必要再对时刻抱着敌对的姿态,举着手中的竹筒很认真地说道:“为今天你救了我干一杯。”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你别在我面前装大方,我可是告诉你虽然救了我,但一码归一码,你师傅的事债,你还得给他扛着。”
“你怎么就这样没完没了,这多少年的陈年往事了,你还这样想着,念着,你到底累不累呀!”
苏泊名虽然没有读个禅,但他还算明白怨怨相报何时了,多情总比无情伤。
“你是换成我看,你就是下到地狱你也会想着,你也会上来找我。”二爷觉得苏泊名那就是不伤在自己身,不知道心有多痛。
“那你这想着一姐,后面又记着报仇,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对一姐有意思,如果有,那你就放下过去,倘开胸怀,大胆地迎接新的明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活在过去。”
苏泊名一口气将半筒的毛竹水给喝完,就像喝了一支350毫升的啤酒一样,当他将手中的那一截竹筒给甩飞后,那表情就像在告诉着全世界他苏泊名的豪气。
“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要多,那里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二爷不高兴了,因为在过去的这十年里,只有他教训人的份,那里有人敢如此说自己。
“怎么了?不高兴了?火上来了?”苏泊名并没有因为二爷的生气而有点胆怯,那两只清纯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种让二爷都不得闪避的东西。
“我警告你,我现在之所以跟你和平共处,完全是因为刚刚你救了我,但你要明白并不是一命抵一命的事情。”
苏泊名转过身子,捏着手指算着,寻自言自语地说道:“照你这样说,那不是你的命比我的命要轻,所以我救你才不能抵过?”
“你……”二爷感觉自己又掉进了苏泊名给自己设的那一坑里,对于眼前这一个小子,他感觉越来越没有办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报这一个仇。
“别说这么多了,坐近一点烤烤火,看这天,看这雨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停的。”苏泊名扭头看了看房子外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二爷听着苏泊名的叹息,他不解地问道:“你别告诉你是为在周少华而担心,据我所知,你跟周少华并没有什么交情的。”
“我当然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光头辉可惜。”
苏泊名没有想到光头辉从清水村出来后,竟然变得如此的丧心病狂,此刻他甚至觉得是自己将他逼到这一个地步。
“你为光头辉可惜,他刚刚差点要了我们的命。”二爷用一种不相信的眼神看着苏泊名。
苏泊名沉默不言,虽然光头辉上次给也吸迷烟是有所图,而他让人四处找他,也只是为了好好地教训一下,并没有有要将他逐出村的意思,但也正是他这样的不当的办法,让光头辉今天走了一条不归路。
在这里,从小的范围来算,他们是老乡,他还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如果周少华有什么不测,那就不是绑架的事情,而是谋了财还害了命。
“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相信眼见为实,这一个世界我只相信我自己。”二爷拿过苏泊名的那一根烧火棍,挑了挑那火堆,驱赶着这大山之中的寒意。
苏泊名听着二爷这样说,他笑了笑,并没有去争辩他那样一套只适用于他自己的思想。
“你这笑是什么?”二爷追问道。
“我笑你傻。”苏泊名并祥细的解释,也正是他这样的不在意,让二爷有点焦急。
“我怎么就傻了?”
“你刚刚说你只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你看不到的呢?其他的我不懂,就拿我中医来说吧,单单气这一个学说,就是一个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难道这就不存在了吗?所以说你别傻了,就是那些你看不到的才是重要的。”
苏泊名将烧火棍给抢了回来,因为他实在无法忍受连生火都搞得烟灰滚滚的的二爷。
“你这是乱比喻,那你还不如拿你中医脉来说。”
二爷并不接受苏泊名的说法,他依然坚位只有自己可以相信,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女人,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兄弟,太过于相信……。
当二爷想到兄弟时人,也突然沉默了,他的两只不友善的目光转到苏泊名的身上,冷冷地问道:“我就想不明白,他段长青怎么就收你为徒了?”
“他不收像我这样有武学慧根的人,他收谁呀?”
苏泊名自夸着,在他看来,夸自己就等于在夸师傅,正所谓青出于蓝胜于蓝。
“我是跟你认真的,你别跟我在这里扯,你信为信我……”
“怎么?想打架?”苏泊名站了起来,看着二爷那不友善的目光,他做出了必要的准备。
“打不打,我还怕你不成?”
二爷也站了起来,二十年过去了,他再也没有见过段长青,如果不是苏泊名的出现,他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如果不是苏泊名的出现,他那被埋藏起来的仇也不会再被掀起。
二爷的狠招的确是让人有点抓摸不透,但苏泊名并不担心,虽然师傅不辞而别了好多年,但对于他给自己的教导,他所创的招式,他相信完全可以克制二爷的奇招,所以他也做好了准备切磋一下。
“既然大家都有兴趣,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那我们就来切磋一下吧。”苏泊名退了两步,扎起了马步,两只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二爷,等待着对方进攻的同时,也在计算着对方可能发出的第二步招式。
“那就来吧,别怪我手下无情。”二爷两拳一握,两臂一震,大声地吼叫了一声,这一声足已经让他有了底气,有了战胜苏泊名的气势。
“那看招!”苏泊名并没有给二爷太多的时候准备,直拳而上,直取二爷的下巴。
而对苏泊名那快如闪电的攻势,二爷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伸手挡架着的同时,也开始发动了他的攻势。
“直取,你还嫩着,你师傅就是教你这样的破招式吗?”
二爷故意嘲笑着苏泊名,在他的过招秘籍里,交战的手法就是要想对方灭亡,那就要先让他疯狂。
这一点二爷无论是在擂台上,还是在平时的械斗中,他万试万灵,每每让他们发怒,他们的招式破绽定会百出,他想不胜都不可能,所以在对付苏泊名的战略上,他必须提前使用,他必须将他在五个回合内打倒,只有这样,才有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