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和翁度霄一前一后进了府门,左右张望着往院中走。
进了翁度霄的院门,林曼长呼一口气。
“安全抵达。”林曼说着,微笑着用手朝翁度霄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推门进了自己的房中。
翁度霄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觉得上官玉茹可爱至极,傻呵呵地站在上官玉茹的房门前乐着。
翁度霄一脸喜色,朝自己房中走去。
“嗯哼……”翁相正端坐在翁度霄的房中。
翁度霄收起脸上的笑容,“父亲,您来孩儿房中怎么也不支一声?”
看父亲脸色不悦,翁度霄走到桌前,给父亲倒了一杯茶,捧给父亲。
翁相依旧脸色凝重,“把她叫进来吧。”
“谁?”翁度霄问。
翁相怒目瞪着翁度霄。
“叫她干什么?”翁度霄满脸堆笑着。
翁相给了身边的随从一个眼神,随后,林曼就被他带到了房中。
林曼进门看见翁度霄正对着翁相毕恭毕敬地站着。
“见过翁相。”林曼行着礼。
“你可知你的身份?”翁相严肃地问着。
林曼心想,完了,这老头儿不好惹,上次来翁相府拜访就吃了闭门羹,他儿子对上官玉茹痴心不改,他定恨死上官玉茹了。
“奴婢知道。”林曼低声回答。
“你可知罪奴和普通家奴还是有区别的?”翁相继续问。
“奴婢知道。”林曼回答。
看父亲忍着怒火,不知何时就要爆发,翁度霄赶忙将茶又一次递过去。
“父亲,她都知道,让她下去吧。”翁度霄说着。
翁相挥了挥手,林曼便退下了。
“你知道为父为什么同意你将她带到府中吗?”翁相问翁度霄。
“因父亲体谅儿子。”翁度霄答。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为父希望有她在府中,你能收敛一些,没想到你竟带着她一起出去胡作非为。”翁相说着不停地摇着头。
“父亲,您说什么呢?我只是带她到街上转了转,不像父亲想象的那般。”翁度霄说着。
翁相看着儿子不知悔改,心里暗暗着急。
“也罢,为父已经同意她在你院中为奴了,你也要答应为父一个条件。”翁相说着。
“什么条件?”
翁相站起来,在房里踱了几步,说,“你也实在不小了,早已过了成家的年龄。若你还想让她在你的院中,你必须答应父亲娶上一个娴良女子为妻。”
“这是什么条件?我不同意!”翁度霄气急败坏,“除了上官玉茹,今生我谁都不娶。”
“混账东西!且不说上官玉茹早已是别人的夫人,现在她是罪奴。你作为一国宰相之子,如何能娶一个罪奴为妻?”翁相大发雷霆。
“如何就娶不得?你以为稀罕这个宰相之子的身份!”翁度霄的怒气也被激发了出来。
听自己亲生儿子说出了这话,翁相直觉心跳得厉害,伴随着隐隐的痛。
“你……”翁相说着,双手紧捂胸口不由得坐了下来。
稍顿片刻,翁相说,“也罢,条件我已经说了,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不答应,三天之后,就别怪上官玉茹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要做什么?”翁度霄问。
翁相起身,便由随从扶着走出了房门。
翁度霄觉得满肚子的怒火,自己从小到大如同一个木偶,任由父亲安排。
他气愤地双手捶墙,这时,林曼走进房。
“我都听见了。”林曼说着,“你还好吧?”
翁度霄赶忙擦去眼角不经意流出的泪水,看着眼前自己心爱的人,她清澈见底的眸子里仿佛有种魔力将自己吸引着。
翁度霄走过去,一把将上官玉茹拥在怀里。
林曼挣扎着,可是翁度霄的力气太大了,自己不能挣脱丝毫。
“玉茹,我只想娶你,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也不在乎你的罪奴身份,我只要你。”翁度霄坚定地说着。
“可是,可是……”翁度霄将林曼抱得太紧了,林曼无法正常说话。
“我带你离开相府,好吗?咱们隐姓埋名,做一对平民夫妻。”翁度霄认真地说着。
这个翁度霄可真是个被上官玉茹迷得神魂颠倒的少爷,如果不是想着这话不是对自己说,而是对上官玉茹说的,林曼真得被感动得随他私奔了呢。
翁度霄搂着自己,流着泪,我得清醒些,私奔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自己不是他想象的那个人,在这即将兵荒马乱的年代,作死呀!
“翁度霄,你还好吗?”林曼问着,推开翁度霄,“你听我说。”
“咱们不是之前有约吗?三年,三年之后,如果你还像现在一样爱我,我便为奴为妾随你意。只是,现在,不行。”林曼说着。
“为什么?”翁度霄一直不解。
“以后你就知道了,我是列旭川的妻子,更何况我不是以前的上官玉茹。”林曼恨不能把事实告诉他,因为知道告诉他了,他也不会相信的,只好拖延时间。
林曼慢慢走到了房门前,望着时不时落在院中的麻雀。
“我不知道我能在这里呆多久,我不属于这里。”这些话如同倾倒的水一般自己流淌出来。
翁度霄默默地站在一旁,他不想听上官玉茹说这些劝阻自己的话,一句都不想听,他现在只想和她在一起。
“我不想听任何理由,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爱的是你,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翁度霄说着。
“可是,你说的这分明就是矛盾的。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本就已是两个不同的人。”林曼不想解释太多。
翁度霄望着这个让自己无法自拔的女子,心里百般困扰。
“过去的,我统统不在乎……”
“我知道!”林曼有些不耐烦了。
翁度霄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你心里只有列旭川,就像我心里只有你。”
林曼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心中对列旭川的感情算不算爱情,对翁度霄就更不该是了。
看翁度霄顶着一个榆木脑袋,林曼实在不想跟他就这个问题争执不休了。
“对,你说得对,我心里只有列旭川。”林曼硬邦邦地说着。
翁度霄听到这话,心更凉了,在爱情面前,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他转过身。
“也罢,你且在府中好好度你的日子,我不会让父亲视你为眼中钉的,明日我便应了父亲。”翁度霄淡淡地说着。
穿越之身的林曼,听着翁度霄的话中透着伤心和失望,但对此,她无能为力。
她已经做了一次替身,好在与列旭川分别之日,她知道了列旭川对自己的感情不仅仅是因为上官玉茹,或者更肯定地说,列旭川是爱林曼的。
但这次,她不想再做上官玉茹的替身了,不想窃取上官玉茹本该得到的感情,更不想欺骗这个对上官玉茹念念不忘的男人。
林曼看着翁度霄,低头行礼,“上官玉茹在此谢过翁公子。”
回到自己的房中,看着一个小丫鬟抱过来的正在熟睡的列涵月,林曼开始想念爸爸妈妈,在他们身边,她除了学习,一切事情早已被爸爸妈妈安排妥当。那时候的她,想要分担,如今不但自己连这个未满周岁的孩子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林曼才觉出过去自己的无忧无虑。
“哇……哇……”孩子醒来的哭声,把林曼从想念的思绪中拉回来。
林曼赶忙起身抱起孩子,一边低声哄着孩子,一边腾出一只手,去给孩子倒杯温水喝。
皇宫中,原来的太子妃,如今的惠皇后正在为皇上准备午膳。
“娘娘。”惠皇后身边的丫鬟玲珑禀报,“刚才皇上身边的小安子来传话说,皇上今日午膳不过来了。”
惠皇后的脸无奈地拉下来,“本宫知道了,开饭吧。”
惠皇后坐下来,拿起筷子,玲珑赶忙站在一旁帮着递菜,盛汤。
“皇上去哪个宫里了?”惠皇后面无表情地问着。
“小安子说不知。”玲珑低声说。
“什么?”惠皇后听后无奈地摇摇头,“恐怕不是不知,是又多了一位新主吧。”
玲珑没有吱声,继续为惠皇后夹菜。
“让满福去探听一下,是哪位新主,本宫也好送份礼过去。”
“是,娘娘。”玲珑应着,出去喊来了惠皇后的太监满福吩咐了下去。
午膳后,惠皇后小憩醒来。
玲珑正伺候惠皇后梳妆,这时,丫鬟雪儿面带微笑进来了。
“禀报皇后娘娘,二小姐进宫来探望娘娘了。”
惠皇后听后欣喜,“快请二小姐进来。”
“小女惠婉心叩见皇后娘娘,恭祝皇后娘娘福体安康,容颜永驻。”只见一个妖娆多姿的女子走进宫来,叩拜在地。
惠皇后笑着走过去,“快起来吧,就你嘴最甜。”说着便扶起来家妹惠婉心。
“姐姐,您如今是一国之母了,父亲特意嘱咐我礼数万万不能少。”惠婉心笑容满面。
惠皇后望着家妹,整整两年未见了,如今腰肢初长成,眉目更清秀了,总算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家父,家母,可还好?”惠皇后拉着妹妹的手在榻上坐下来。
“好,一切都好。如今姐姐成了皇后娘娘,家父家母更比以前风光了。”惠婉心说着,眼睛不时地朝宫殿望着,“姐姐的宫里好生气派啊,可见皇上对姐姐很用心。”
惠皇后满脸堆笑着,“嗯,皇上自然是好。”
惠婉心往惠皇后身边靠了一些,低着头脸上微微泛着红,“姐姐,这次进宫,母亲让我给你带话。”
惠皇后看着有些不自然的妹妹,问,“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