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燕跟祁轩说了一会儿话,典吏就来通知她,说闵大人有空了。
她点了点白瓷盅,“这两个我先放在这里,待会儿回来拿。”
祁轩轻轻地嗯了一声。
典吏突然伸手,“小心,小心,这里有台阶,可得看着点儿,这儿光线暗,就算走惯了的,还经常有人在这里崴了脚。”
这殷勤得就有些过分了啊!
陈春燕莫名其妙地看了典吏一眼,总觉得典吏现在的动作特别像太监。
她清了清嗓子,“多谢了,但不用这样,叫人看见了不好。”
典吏一愣,“这有什么不好的。”
陈春燕“要是传出你的什么……你懂的,你回家要是被刘大姐砍,你可不要来找我。”
典吏脊背就是一僵,是啊,他怎么忘记这茬了,他这么殷勤地对一个小丫头,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乱想的啊。
他想到这里就把手收了回来,还不自在地在衣服上擦了擦。
陈春燕就善意地笑笑。
怕老婆的男人才是好男人,那是疼老婆的另外一种表现啊。
闵大人仰着脖子,手在后颈揉着。
他这两天过得也很糟心,他那个媳妇被他拆穿了真面目后,第二天就命人收拾了箱笼,当天下午就雇了人护送她走了。
可等他媳妇走了之后他才发现,他媳妇不仅带走了嫁妆,还把家里的金银细软全都带走了不算,就连平常伺候的丫鬟也一并带走了。
家里只剩个本地雇的粗使婆子,连个帮他按摩肩膀的人都没有了。
陈春燕惊了一跳,这才几天不见啊,闵大人意气风发的样子就没了,脸色泛青不说,人也瘦了一圈。
她可不敢多问,只笑着说“闵大人,我做了新鲜吃食,送来给你尝尝。”
她说着就看了典吏一眼,典吏给了她一个懂了的眼神,赶紧退了出去。
提东西来不就是来办事的么,虽然东西很寒碜,但那不是还有世子爷的面子撑着的么!
闵大人没吃好也没睡好,当下也不跟陈春燕客气,开了抽屉,拿出他备用的银勺就吃了起来。
“好吃。”吃了口顺心的,他话匣子就打开了,“说起来我们也算是自己人了,我也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琪雅她娘把家里的钱全部卷走了,我现在周转不灵不说,家里也没有个做饭洗衣的人,你要是认识人,麻烦你帮我找两个,等这个月的月俸下来了,我就付工钱。”
他这也是没办法了,这么丢脸的事情,让一条船上的人知道了,也比让下属知道了要强。
是的,他隐隐约约知道陈春燕在帮祁轩办事,自然就把陈春燕也当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陈春燕就笑道“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呢!”她拿出那一成干股,“我在城里开了个酒楼,以后一日三餐,我让人往这边送。找丫鬟婆子的事情还得您亲自来,我不好出面的。”
确实是这个道理。
不过最近也不太适合找伺候的人,再将就将就吧。
闵大人一边想着,一边接过契书,才看了一眼就顿住了,“只有下面往上孝敬的,哪有上面往下送东西的,这不合适,我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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