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大人目光凉凉地看着堂下的李强,“本官听说你用一方手帕逼迫人嫁给你儿子为妻,可有此事?”
李强眼珠骨碌碌一转,他忽然就没那么慌了,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啊,那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只要他咬定了陈谷秋不松口,左右攀扯起来,吃亏的还是老陈家,他就不信陈春燕会不出面解决。
他当即道:“大人明鉴,小人本本分分的,绝对不敢逼迫谁。而且小人是普通的庄户人家出身,也逼迫不了谁。那手帕是定亲信物,两个小年轻年少不懂事,情到浓时,送对方点东西也很正常,大人千万不要生气。”
闵大人还没有说话,小丫头先呸了一声,“不要脸。”
闵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当然了他这一次拍得比之前那次轻多了,虽然响,却还达不到突然吓人一跳的地步。
闵大人:“休得喧哗。”
小丫头缩起了脖子,老老实实跪着了。
闵大人:“你可带着手帕?”
李强一听乐了,他琢磨着县太爷恐怕信了他的话,这是要看物证了啊。
他手伸进衣襟里,摸了摸,没摸到贴身放的手帕,就伸手松开腰带,要伸手进裤裆。
跪在旁边的小丫头都惊呆了,您……把我的手帕放在那个位置吗?
噫!
太脏了。
闵大人的眼皮狂跳,他是知道小民们的习惯的,重要的东西怕丢,都在衬裤上缝个兜,东西塞那里面嘛。
可这是公堂啊,你公然解裤腰带像什么样子!
闵大人越看越觉得辣眼睛,他的脸色渐渐便黑了。
李强尤不自知,他摸了左边又摸右边,好一通找,却没有找到,他眼睛一亮,啊,可能在袖子里。
他又伸手摸袖子,终于从袖子中抽出了一方手帕。
昨天,他觉得手帕太重要了,一定要找一个妥当之处存放。
他先放在衣襟里,他觉得不妥,偶尔动作太大,会掉出来。
他就把手帕挪到了裤裆,毕竟每回出门,他为数不多的钱也藏在这个地方。
可他后来一想,他一天到晚,得上多少次厕所啊,裤子脱了穿,穿了脱的,万一掉茅坑里了,难不成他还能去捡起来?
这不行。
他最后才把手帕挪到了袖子里,就是因为怕丢,他昨天睡觉还特意没有脱衣服。
只是睡了一觉起来后,他自个儿又忘记了那回事儿,这才导致他刚才好一通找。
这就跟很多人设银行卡密码似的,刚开始设个密码觉得不可靠,非得弄个厉害的,最后才发现,厉害的密码迷到的只有自己而已,如果要被盗刷,真是跑也跑不掉,而自个儿要取钱时,却死也想不起密码来。
闵大人嫌弃地看着那一方手帕。
虽然最终取出那方手帕的位置不算太微妙,但那一双手摸过的位置很微妙,而且摸完之后也没有洗手,以至于让那方手帕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叫人呈上证物来,那……便不呈吧。
他道:“你们看看,这可是你们丢失的手帕。”
小丫头心里其实也嫌弃得很呐,可如果不看,又太假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