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竖着耳朵听,她眨眨眼睛,“好像真有女孩子的声音。”
真是奇了怪了,学堂什么时候也能进女娃了?
杨小姐:“停车。”
车夫便停了车。
杨小姐走回到学堂门口仔细听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止是女娃,你听听,是不是先生也是女先生?”
冬雪便仔细分辨,好像确实是的啊,最先一个女声教了一句什么,然后才是男娃女娃跟读的声音。
主仆两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从来都是女娃家里请女先生上门教导,而男娃才是去学堂,这个学堂倒是标新立异,全部乱了套。
小子提着热水壶从教师休息室出来了。
今天轮到他看守学堂的门户,就得肩负起烧水倒茶的工作,天气热,他就得算好时间,提前半刻钟,给先生们的杯子里添上水。
等先生们下了课,回到休息室,喝水时,水温才刚刚合适。
这也是他们慢慢摸索出来的规矩。
先生上课讲得口干舌燥的,回到办公室,水烫得入不了口,那就是他们事情没做好。
而凉透了……赵夫人又说女孩子喝了对身体不好。
他们就得自个儿拿捏时间。
他将壶放到地上,上下打量杨小姐两眼,“这位姑娘,你这是在瞧什么呢?”
杨小姐:“你们学堂请了女先生?”
小子把这话在心里一琢磨,眼睛一亮,“你是想来应聘做我们学堂的先生的吗?我们学堂下一期开学后,先生确实不够用,你如果来,我们燕老板肯定欢迎。”
又是燕老板!
杨小姐的心里生出了一丝向往,一个女儿家能够活成这般模样,真是千金也不换的。
她笑着说:“你们学堂请先生有什么要求?可管吃住?束脩如何?”
小子挠挠头,“这个我不晓得,不过想必是不低的,我们学堂的先生还在书局挂职,拿的可是两份钱!”
他说的是赵夫人,也说的是那两个教数学的先生。
那两个先生看着年纪小,但人家拿的是三份工钱。
一份是学堂给的束脩,一份是书局给的,因为他们俩空了还得出习题,给书局那边印制,一份是酒楼给的,他们俩也算是出师了,每天下午没课,他们还得回酒楼给张汝城打下手。
那俩才是真的富,而且富得低调。
鞑靼人又来了的消息传出去后,周边的土地大量被抛售。
这些人看到了西边的同胞们被害成了那个样子,便琢磨着与其当流民落荒而逃,还不如自己主动买了家产,带着浮财南下,岂不走得更从容?
陈春燕派人买地的同时,这些个手里有钱的丫头小子,也趁机托了徐方父子给买了地,也不拘十亩二十亩的,买一点是一点。
那些田就紧挨着陈春燕买的田。
出售的田亩太多了,陈春燕手里的余钱不可能将所有田都拿下,毕竟她的藏金计划不会断了,且换着金币呢。
所以她本人也乐得见到丫头小子们跟着她买田,那些田连成了片,相互间也好照应。
真要是那一片田里,被不认识的人家买走了一块,那才是真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