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石上传来阵阵轰鸣,透过大穴,直传外界。上方的紫眸感知到这股真元,不由皱眉。一旁的琉璃更是焦急万分,口中疾呼“紫眸姐姐,这底下究竟有什么怪物我为什么感觉到他的生机在疯狂流逝”
“那不是怪物,是地祖。”紫眸眉头紧锁,她早就知道这大穴当中的地灵存在,但却不敢告诉琉璃。带秦泽来此地时,她也无法确定是否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此刻看来,似乎是她太过天真了。
青丘兽族先祖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多了一份无奈“地祖温和,但若是触怒地祖,恐怕”
紫眸不敢多想,便要入内去救,却被青丘兽族先祖阻拦道“你若此刻下去,他必死无疑。地祖待客,不喜人多。”
他的话,让紫眸不敢轻动,她看了看大穴当中传出的光芒,口中喃喃道“臭小子,你总是会给人惊喜的,不是吗”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镇魂石渐渐消停了一些。此刻的秦泽,已经浑身是血,几乎每个毛孔当中都有血珠滚落,整个人如同被鲜血浇筑一般。
他笑了笑,笑的狰狞可怖“死物终究是死物”
他双眼一黑,一头栽倒下去。失去意识前,感觉到被一股温和的真元包裹起来。
原本在广陵城,便已被那心魔折腾的够呛。好在在玉门关休息了一阵,又有风吹雨的真元,这才让他成功将大阵布下。
可没曾想到,那镇魂石反抗之力太过强大,已经将他体内所有真元全部掏空。现在的秦泽,与普通百姓根本毫无两样。
“我虽没有见过许多人,不过你这小子,倒是让人有些意外呢”
话分两头,却说风吹雨当晚离了黄沙楼,并未停歇,直奔泽海而去。
次日清晨时分,泽海上方出现一位白衣男子,踏浪而行,好不潇洒。
刚至海域,又行数十里,却见巨浪滔天,雷鸣电闪。海水翻腾着,似乎要将这海面上的一切生物完全吞噬。
白衣男子停下来,驾云腾空数丈,朝着海面道“水族朋友,可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只见深海当中窜出一条无角之龙。那无角之龙全身棕色鳞片,龙须飘舞,金色的瞳孔散发着摄人心神的寒芒。
只听那无角之龙口出人言“汝是何人,来我水域作甚”
白衣男子朝着那无角之龙拱了拱手,口中笑道“在下风吹雨,专程造访龙王九太子殿下。”
那无角之龙听了风吹雨的名号,摇身一变,幻化人形,定睛看时,却是敖义身边被称作鼍龙的那位。
“原来是谪仙榜上的风吹雨。你与我水族毫无瓜葛,寻我家主人所谓何事”鼍龙虽然认出他来,却时刻保持警惕,对于他而言,非水族者,皆不可信。
风吹雨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从怀中取出秦泽交于他的秦王世子令,抛向鼍龙“可将此令交于九殿下,一看便知。”
鼍龙接过令牌,见令牌上书秦字,不敢大意,便朝风吹雨拱了拱手“稍待,某去通报。”
鼍龙说罢,当即化作蛟龙,望深海而去。
不片刻,泽海水晶宫内。
鼍龙拿了令牌,不敢怠慢,当即面见敖义,将令牌交出。
“秦王令。”敖义手中拿着秦王世子令,反复端详了一番,口中又道“可见秦泽”
鼍龙闻言,摇头道“只有风吹雨一人至此,并未见到秦泽。”
“看来果真是遇上麻烦事了。”敖义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道“将他请进来。”
鼍龙应了一声,旋即道“这秦门好大的派头,来请殿下,却不亲来”
敖义听了这话,眉头微皱“以我对他的了解,若非遇上大麻烦,理当不会如此才是。你好生将人请来,再说他话。”
鼍龙朝着敖义拱了拱手,径自去了。
敖义将令牌放置一旁,端起身前的酒盏独饮,不知心中所想。
莫约半盏茶功夫,鼍龙再次出现在泽海海面,朝着风吹雨拱手道“我家主人有请,风公子,请随我来。”
风吹雨挑了挑眉,便跟着鼍龙深入泽海。
二人进了水晶宫面见敖义,不免客套一番,称赞水晶宫之雄壮。
寒暄一番后,敖义率先提出正题“风公子此次代表秦王世子而来,所谓何事”
风吹雨也不卖关子,便朝敖义道“我家世子差我来此,想问殿下可还记得当日约定”
敖义听了这话,心中了然,这是来搬救兵了。
他虽身处泽海海域,却也知天下动向。既然风吹雨有此一问,他也不会搪塞“秦门起兵,兵稀将寡,正是用人之际。若是有我水族能帮上忙的地方,尊使大可直言不讳。”
风吹雨笑了笑,道了个好字,当即起身朝着敖义拱手道“我家世子想借水族大军一用,不知九殿下能差多少军士随我离去”
敖义也未多想,脱口便道“若是早些年,还有九殿大军可以调用。如今虽只有我一殿之军,却也有虾兵蟹将二十万,巡海夜叉十位可以调用,不知你家世子想要多少军士”
“自是多多益善。”风吹雨说罢,紧接着又道“不过我家世子曾有言在先,只消殿下身边这位鼍龙为统帅,领水族十万随我离去即可。”
敖义听罢,微微皱眉,口中道“你家世子难道不将兵权握在自己手中”
风吹雨朝着敖义施了一礼,慷慨而言“我家世子道水族治水,此番前来,只是借兵,并非夺权。如今秦王刚刚起事,正是用兵之际,九殿下愿意借兵已是万分感激,又怎会喧宾夺主,强抢兵权了。”
敖义听到此处,起身走到风吹雨跟前,口中轻声道“鼍龙,你速去钦点十万水族,并巡海夜叉四位,随秦王使节一同离去。”
鼍龙看了风吹雨一眼,虽然有些想法,但敖义既已开口,他也不好多言,只好径自去了。
“水族治水并非不可,只是秦王处方才那番话,究竟是你家世子所言,还是你自己的想法,我想,你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