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所言又如何,我之所言又如何皆是为了天下,九殿下岂会在乎言出谁口”风吹雨并没有对自己言辞多做解释,反倒将问题抛给了敖义。
敖义淡笑一声,紧接着便道“无论此言出自谁口,我只希望你不要有自己的算盘。既然都是为了天下,就要守好自己的本分。无论日后谁做了正主,我不希望看到一脉相残的情况发生。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有些话说多了,便无趣了。”
风吹雨并未出声,只觉眼前这位九殿下果真是老城生算,并非寻常人。
敖义将桌案上的令牌递到风吹雨面前,轻声道“收好这块令牌,秦王世子令,可不是闹着玩的东西。”
“看来九殿下很在意我家世子。”风吹雨将令牌接过,收入怀中,嘴角上扬戏谑道“莫不是我家世子曾经许诺过殿下什么是一十三州领域,还是其他呢”
敖义闻言,脸色微冷,当即沉声道“你家世子并未有所许诺,相助秦门,也是看在天下与家父面上。你如此想我,未免有些不妥吧”
风吹雨可不想坏了秦泽的大事,便朝敖义拱手赔罪道“在下妄言,还请九殿下莫怪。在下与九殿下并无交情,故相试尔。既然殿下有心,在下便替我家世子先行谢过了。”
二人正说话间,却见鼍龙披挂整齐,步入水晶宫大殿。他昂首上前,但见一副紫金吞云冠立于头顶,审批虎头连环白银甲,脚踏祥云逐日靴,手中一杆丈八点钢枪,好不气概
鼍龙行至近前,纳头便拜“殿下,十万水族军士已集结完毕,听候发落”
敖义摆了摆手,便朝风吹雨道“可随一同去看我水族将士”
风吹雨心道“一群虾兵蟹将有何好看无非是海域精怪修炼成形,只是道行不深,落的半人半兽之状。”
可话虽如此,却不能折了敖义颜面,风吹雨应了一声,便跟在敖义身后走出水晶宫。
三人行至宫外,只听得众水族齐声呐喊,气势汹汹,丝毫不亚于内域精锐。
敖义满意地点了点头,得意地看向风吹雨“观我水族将士若何”
风吹雨原本并没有寄希望于这十万虾兵蟹将,但亲眼见着,依然发自肺腑,感慨而言“有此雄壮之军,定能助我家世子开疆拓土。”
敖义朗声大笑,能够被风吹雨夸赞,是这些水族的福分。笑声散去,却听敖义严肃道“鼍龙,这十万兵丁便交于你了。从今日起,你们便由秦泽差遣,助他一臂之力。”
鼍龙心中虽有不愿,这千百年来,水族与人类军士还从未合作过。但既然敖义已经下令,他自然不敢不尊,当即领命不提。
风吹雨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敖义,口中笑道“九殿下的意思,风吹雨明白了。我会将九殿下的意思转告给我家世子,还请九殿下放心。”
这一回敖义倒是没有反驳,他静静地看着风吹雨,口中道“回去好生用兵,莫要让我水族白白流血。”
“一定。九殿下,告辞了。”
“不送。”
风吹雨辞别敖义,率领鼍龙便从泽海而行。这一路上,鼍龙倒是与他打作一团,他敬风吹雨修为,风吹雨敬他身份,二人自然免不了一番相互吹捧。
“我说,方才你与我家主人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鼍龙被敖义与风吹雨方才的对话弄的是一头雾水,自然有此一问。
风吹雨神秘一笑,只是摇头“佛曰不可说。”
“你又不是和尚,哪来的什么佛曰快快道来。”
“不可说,不可说。”
二人领着十万水族大军,浩浩荡荡奔赴云台山不提。
却说凉州边界灵狐山之中,异象突显,灵气喷涌。偶有路过修者想去一探究竟,却都被青丘兽族先祖喝退。
这灵狐山大穴当中,一阵接着一阵的灵气翻腾着,只见一位长发及腰的女子,用自己的真元将秦泽托至半空。
漂浮在半空中的秦泽,右手手臂上尽是裂纹,看上去狰狞可怖。裂纹当中,黑气流窜,好不瘆人。
秦泽眉头紧锁,头上汗如雨下,体内空空如也的他,动弹不得。
女子踏云而上,伸出玉手,从秦泽手臂上划过,便见那些开裂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总是传言当中活死人,肉白骨,恐怕也不过如此。
谁知,那些皮肉刚刚合至一处,便又瞬间裂开,浓郁的黑气再次弥漫。
女子眉头微皱,怒喝一声“宵小也敢在我面前猖狂”
话音刚落,只见秦泽手臂上的黑气一瞬间爆发开来,竟是在半空当中形成人形。定睛看时,却与秦泽一般无二
“你是何人,竟敢夺我宿主”
原来,这黑气所化之人并非其他,正是欲要占据秦泽身子的本源心魔。
女子惨白的面庞突然变得狰狞,她厉喝一声“大胆本座面前,岂能容你放肆”
这一声厉喝,瞬间将那黑气打散。那本源心咒惊慌失措,重组一处后,赶忙求饶“饶命饶命啊”
女子并未理会那心咒,却是检查起了秦泽的状况。良久,她脸色不变,朝着那本源心咒道“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就看你自己能否把握住了。”
“地母娘娘请说”
女子眉头微皱,目光冰冷地看着它道“你怎知我本体”
“小小人数千年前,曾有幸目睹过娘娘真容恕罪恕罪啊”
“罢了,这世上数千年前存活下来的精怪不多,今日便饶你性命。”女子摆了摆手,似乎很是不耐“不过,死罪可免。但你在这小子体内兴风作浪,却也不能算了。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本源心咒听了这话,一下慌了神,口不择言道“娘娘,你我皆是精怪,这人不过是一人类,娘娘救他作甚啊”
“那倒也是。既如此,你便当个魂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