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哥哥!”
薰儿惊呼一声,看着狼狈不堪的萧炎,以往的从容淡雅全都消失不见,一阵慌张的小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道
“萧炎哥哥,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这时,我也回过神来。看看风轻云淡的纳兰嫣然,又看看狼狈不堪的萧炎,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惊讶不已。
此时离退婚之事还没有过去三年,只过去了一年有余。萧炎底子差,虽然有了药老帮助,但还需要时间来酝酿,所以他如今修为只是五星斗者。
而纳兰嫣然有云岚宗为后盾,资源充裕,师资力量雄厚,天资又不差,如今已是四星斗师!
所以,他理所当然还打不过她。
可是,他毕竟有了药老,已经开挂。开了挂的萧炎,却输在一个同辈手中……
这让我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看着倒在花圃中的萧炎,就好像是自己的青春倒下了。
我没来由的,竟然开始希望他能站起来,然后绝地反击,打败他身前站着的那个人,不管那个人是谁,也不管谁对谁错。
下一刻,他真的站了起来,扶着亭子的围栏柱子,挣扎着站了起来——我就知道他能行的,萧炎是绝不会输的!
但再下一刻,我却开始讨厌起他来。
“别过来!”
他背靠着柱子,一边大口喘息,一边朝惊慌跑来的萧薰儿大声喊道
“我没事,我还没输!”
薰儿一时愣在原地,放在胸前的悄然垂下,担心说道“萧炎哥哥,你的伤……”
萧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有些重,声音放轻了些,说道“熏儿,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但也仅此而已,他有些等不及的看向纳兰嫣然,急躁说道
“纳兰嫣然,我还没输,我们继续比试。”
薰儿一脸担忧的看着萧炎,却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退到一边,双手紧握放在胸口,好似是在祈祷。
我有些看不下去,比试、胜负、输赢、面子、一口气,好像这些东西在一个少年身上,比不什么都更为重要。
甚至比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孩的关心都更重要!
可薰儿都没说什么,我要是冒冒然开口,说不得既得罪了萧炎,薰儿也不会领情——女人本就不怎么讲道理,恋爱中的少女就更不可理喻。
“三哥,刚才嫣然姐击退你之后,可是没有乘胜追击的……”
我沉吟了下,大有深意的说道。内里的意思自然是,纳兰嫣然要是乘胜追击,以他刚才的状态,是只有挨打的份的。
可萧炎却不理会我,只当没听到,直勾勾看着纳兰嫣然,迈步一路踩过花圃,直冲而去。
纳兰嫣然立于原地,身前是躺在碎砖里的玄重尺。她看着直冲而来的萧炎,轻轻摇头,说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
回应她的,是他的一声大喝
“八极崩!”
出自药老的玄阶上品、堪比地阶下品的斗技“八极崩”,是此时的萧炎唯一的底牌和绝招。
因为他没了紫火和紫云翼,也没了青莲地心火,更没有佛怒火莲。
在不借助药老力量的情况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五星斗者,但却又有些不普通。
没了玄重尺的负压,他的速度比先前快了很多。他不顾身上的伤,忍着痛身形化作一道黑影,向纳兰嫣然迅速逼近!
“风灵化形剑。”
纳兰嫣然微微皱眉,对萧炎的死缠烂打有些恼火,抬剑再次劈下。只是这回只劈出了两道剑光,竟还留了两道
“一道……”
“两道。”
萧炎身子突兀一顿,猛地向一旁跳去,又一个打滚,虽然显得有些狼狈,但却是接连避开两道剑光。
最后,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再冲去时,已经逼近了纳兰嫣然三步之内!
他忍不住咧嘴大笑起来,他最擅近战,只要逼近纳兰嫣然身旁,依靠八极崩的强大爆发力,他或许能赢!
纳兰嫣然大概是没想到萧炎明明受伤,竟还如此灵敏,接连避开了两道剑光,逼近到她身前。
她此时才显得有些慌乱的后退,然后匆匆忙忙欲将剩下两道“风灵化形剑光”斩出。
长剑斩出,却一点都不灵动,显得如初学剑者般笨拙。
萧炎死死盯着她手中的长剑,如此笨拙的剑法,他轻易就能判断出剑光的落向,然后更加轻易的躲……
就是现在!
他眼中一亮,看着斩下的剑身,脚步一踏,猛地向一旁跳去,身子在草坪上快速滚过,躲避着——压根不存在的剑光!
没有!
萧炎面色再次大变,刚才纳兰嫣然竟然只是虚晃一剑,压根没有斩出剑光。
他顿时意识到不对,猛地抬手一撑地面,身子一滚,再次改变方向,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纳兰嫣然右手持剑,虚斩而下;左手却不知何时,悄然运起了另一门玄阶中品斗技——千风罡。
有三道淡青色螺旋剑罡在她掌心浮现,剑罡不大,只是手指大小,但却极为锋利。
她一挥手,三道剑罡便彼此缠绕着,化作一道细小青线飞射而出,向地面上翻滚的萧炎袭去,有尖锐的破风声响起。
索性萧炎反应不慢,他先前也是有意无意朝玄重尺靠近。此时他一个翻身,一把抄起躺在地上的玄重尺,猛地树在后背。
“嘭!嘭!嘭!”
三道淡青剑罡接二连三撞击在玄重尺上,炸成一片。
玄重尺厚重坚固,剑罡自然无法洞穿。但巨大的力道还是透过尺身,传递到了萧炎身上。
他被撞的忍不住向前踉跄走去,途中忍不住“哇”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鲜血殷红,落在灰白的地砖之上,显得格外显眼。
虽然有了之前的教训,但纳兰嫣然这时候,还是没有选择乘胜追击,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萧炎。
大概是因为,她内心也是极为骄傲的。
骄傲的她,不屑于去痛打落水狗,不屑于去追击穷寇——若是对方死缠烂打,那便再打败他一次。
于是骄傲的他,此时便难以骄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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