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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庞飞龙不敌杜寿
    “陶渊明,这县令是你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的吗?这是南山郡,南山郡杜家的规矩可不能乱。来呀,安排!来呀,来呀,安排!”

    旋即,太守府来的皂衣差役也一涌上前,数十把腰刀围在陶渊明三尺之处,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目光就似一只只下山的饥饿猛虎。

    陶谦之一脸不可思议之态,紧接着又跪行两步,道:“杜道长,如今人已替二叔折腰,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家二叔了吧?我家二叔就是一个书呆子、一根筋。杜道长,杜道长,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杜寿闻言面色一惊,看陶谦之这一个不大不的年纪,一番话入耳比陶渊明好听多了,如一绺温温柔柔的泉水入胸入肺,温润无比。

    要是由这样的人做了这一县之长,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一者,又让陶家人折腰于杜家名下;二者,在南山郡中留下了非杜姓的最后一处县府,堪称完美。

    如此,真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子,贫道自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是,你家二叔他好死不好生,又让贫道如何好生之德!贫道无非是从了你家二叔之愿而已!”

    “杜道长,杜道长,人已替二叔折腰了。要么,要么,就,……”

    陶谦之一时急眼,旋即白纱白袍一扬又一伸,紧接着五体投地又一直,轻声细语道:“吱吱,吱吱,吱吱,……杜道长,……吱吱,……”

    五斗米道道士与太守府来的皂衣差役一通大笑;县衙皂衣差役恨不能把头埋进地里,倍感丢人。

    “竖子,竖子,竖子!陶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陶家列祖列宗啊,列祖列宗啊,怎么会有如此不孝子孙?天啦,天啦,……”

    一声声哀嚎,就似破了天;声声入耳,又让渊明肝肠寸断,这一些年来对陶谦之的悉心教导,全然就如孟婆江流上的一个水泡,啵,破裂之后再也寻不回踪迹。

    “好子,好子,好子啊!不愧为南山郡人。贫道可喜,可喜欢着哩。哈哈,哈哈,你家二叔既然不做这一个县令。贫道以为,你做最为适合,最为适合啊!”

    杜寿自鸣得意不假,一副得胜凯旋之态,面生八分喜悦。

    既然陶渊明丢了官印,众目睽睽之下又说不做这一个县令,太守杜安的文书一时全然无用了。

    其时,一个县衙皂衣差役趁乱早就溜出去寻庞飞龙。

    “埋汰旮旯,杜寿这臭道士居心不良,又来欺负陶大人!如今,飞龙不比往日,必定一刀劈了他!”

    庞飞龙青锋大刀在手,一收一旋之间,急步往县府中回赶。

    皂衣一闪疾飞,庞飞龙率先一步赶回来了县府,见县府大门前的这一番阵势,一时怒目圆睁。

    “该死的臭道士,飞龙在此!又来欺负陶大人,一刀劈死了你!杜寿你这一个禽兽,纳命来!……”

    青锋大刀一收一旋之间,庞飞龙右腿轻轻的一抬,一式虎跃直扑杜寿。青锋大刀一闪青色光芒直戳而下,确实也今非昔比。

    “庞大人,一刀劈死了他们,一刀劈死了他们,欺人太甚!……”

    “庞大人,庞大人,这一些杜家人,巨毒,歹毒着哩,……”

    “……”

    县衙皂衣差役一番话入耳,旋即也让庞飞龙又多生了八分底气。这八分底气,就是同仇敌忾!

    太守府来的皂衣差役与五斗米道道士见状一惊,真可谓:事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庞飞龙的青锋大刀越来越怪异,也越来越嗜血!

    嘭、嘭嘭、嘭嘭嘭,……

    青锋大刀刀光落地,一绺电光火石骤起,紧接着炸裂又撕裂了四周空气,就如孟婆江波极速一荡,一时刺耳之声的嗡嗡让人目眩。

    杜寿左避右闪之间躲过了这一式青锋大刀,一时心惊,没想到几日不见,庞飞龙的青锋大刀就变了样,旋即文书掷地,右斜一连串侧空翻,之后长剑极速出鞘御敌。

    “埋汰旮旯,又是葛洪这一个旁门左道!道家印记,道家印记,无非就是道家印记!只可惜,你这道家印记还欠火候,贫道不惧!”

    杜寿浮过一丝从容,这一些年来与葛洪也交过几次手。

    倘若一对一,确实胜不了葛洪的道法。但是只要南山郡顶上三道一同出手,葛洪就是手下败将。

    至于青锋大刀使出来的道家印记,胜,只在一时半会之后。

    杜寿微微一笑,游离步法躲闪之间,左手长剑一式挑剑而起,接着右手二指化掌一击,之后口中念念有词,张口字字珠玑说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五斗米急急如律令,敕!天火之光,起!”

    浓烟绕火光,火光落地融。

    长剑一旋一挥,再一挥,又再一挥,浓烟中火光如雨。

    青锋大刀一收一旋,庞飞龙一闪皂影,倒提青锋大刀,单手空翻一连躲闪,只为寻杜寿一个破绽。

    说时迟那时快,庞飞龙凌空落地之际,青锋大刀又一闪青色光芒直斩杜寿下盘,骤起一绺电光火石,一绺青白之烟如雾四散。

    旋即,长剑一闪剑光一式点剑直上青白之烟,凌空三圈半,青色道袍一扬,长剑又一挥,“天火之光”再一次如雨从庞飞龙头顶而下。

    “庞飞龙,老子今日有话对你讲,贫道送你上天看太阳!……”

    庞飞龙一惊,难怪杜寿这般有恃无恐,如今这要是躲不过“天火之光”,只要一绺“天火之光”入身,那还不得一个血红的大窟窿!

    青锋大刀一收一旋之间,只得一绺又一绺青色光芒斩开近身的“天火之光”,“嘭嘭”落地之后,一个又一个血红而融化的大窟窿惊开了县府大门前的一干人影。

    “杜道长,杀了他,杀了他,只要杀了庞飞龙,就是打了旁门左道葛洪的脸;只要杀了庞飞龙,县府中再无一人敢挑衅杜家人,……”

    “杀,杀,庞飞龙,必死!……”

    “杜道长,上天有好生之德,庞飞龙一心求死,那就道法自然!……”

    “庞大人,心,你要心啦,可别被杜家的禽兽伤着了,……”

    “庞大人,心身后,你要心身后呐,哎呀,这,……”

    “……”

    话音刚落,一绺“天火之光”从庞飞龙身后空隙处落下,旋即皂衣骤起一绺青烟自燃了一个大窟窿。

    扑通!

    庞飞龙不得不收回青锋大刀左右躲闪,倒地左滚翻、右滚翻,“天火之光”已然融燃了皂衣,火辣辣就如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剜肉。

    庞飞龙脸上骤起一阵狰狞,虽然身后的“天火之光”没有继续燃下去,但是融在后背的那一个窟窿,骤起的撕裂与灼烧之痛不比挨了重重一刀,又或是深深的中了一箭。

    眼下,还得寻杜寿的破绽!

    杜寿长剑又一式点剑,凌空而上又一旋,再一式点剑,凌空又一旋,一时半会就似一个陀螺悬在空中,长剑一挥一扬之间,“天火之光”似一场更为猛烈的狂风暴雨。

    县府大门前的一干人等,见势不得不躲得远远的,心翼翼的探出一个又一个脑袋就似一个个三岁的孩童第一次见到了陌生人。

    庞飞龙又是一惊,如此一来,又如何能寻出杜寿的破绽?

    眼下就似炉火中的一只活物,早晚会被“天火之光”烧为灰烬!

    生而为人,即使为陶渊明一战而亡,那也在所不惜。

    与其被“天火之光”活生生的烧死,不如背水一战,早死、晚死,无非都是一死。即使要死,也要死出一个男人堂堂正正的血性。

    庞飞龙一时心明如镜,旋即也顾不得呼呼下落的“天火之光”,青锋大刀一收一旋之间,又一式“鲤鱼打挺”起身,之后一闪青色光芒极速一劈、一斩、一挑、一提,……

    庞飞龙视死如归之态,一时让陶渊明五内惧焚,忍不住白纱白袍一扬,疾声招呼道:“飞龙,飞龙,终归是我陶渊明害了你啊!我陶渊明也非贪生怕死之辈,你要是这样死了,我,我,我血溅三尺!”

    陶谦之在一旁拉住陶渊明,一边嘶哑着又道:“二叔,二叔,事已至此,回天无力!二叔,二叔,事已至此,回天乏术啊!……”

    陶渊明瞥了一眼陶谦之,疾声大骂道:“竖子,竖子,竖子!你闭嘴,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庞飞龙面不改色,一步,一步,又一步近身去了浓烟之中,“天火之光”已然融化出了地面上一个又一个血红的大窟窿,庞飞龙皂衣上已然一边融、一边燃,……

    “庞大人,庞大人,……”

    “飞龙,飞龙,不要啊,……”

    “杜道长,烧得好,烧得好啊!再加一把‘天火之光’,烧死了他,必定无处可逃、尸骨无存,……”

    “在南山郡,胆敢与杜家人作对,终归是死路一条!……”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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