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通疾呼,一闪青色道袍如青鸟凌空一闪点剑剑气而下,紧接着落地一旋一正之间,左手由掌化拳;右手长剑一旋一收之际,闪出了一道又一道叠加的乌黑光影,一圈、两圈、三圈、四圈,……
每一道乌黑光影收缩之际,旋即从外围生出了一道又一道叠加的乌黑光影,在乌黑光影中平地里又一式劈剑剑气一闪电光火石而过,落地便斩飞了无数地砖与木盆。
嘭嘭、嘭嘭、嘭嘭,……
顷刻之间,地砖碎裂纷飞如细沙、木盆破碎飘悠如木屑。
乌黑光影一收一旋之间,暗无天日,自是“暗乾坤”;乌黑光影中的一式劈剑剑气,即是“一斩”。
乌黑光影就似暴雨前夕的一团又一团追逐的乌云,乌云上的天光一现又似一勾残月,故而这一式道法,五斗米道唤做:追云逐月剑。
慕容白、虞丘长乐、贺兰大山眼疾手快之间,旋即一闪玄色身影各自又一式点剑剑气借力使力反手一荡,一个个似弹开的弹弓石子,之后在数十步之外“咚咚”落地。
夏侯玄德与瓜田中二自知不是杜福道法的对手,又不为越女剑剑法拖后腿而碍事,趁追云逐月剑攻杀慕容白三人之际,左右一闪,各自手持兵器退去了太守府门外。
眼下,使追云逐月剑的五斗米道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南山郡顶上三道之首、青云道长:杜福。
杜福自是怒目圆睁,眉头方平似莽原,一对浓眉配蚕鼻,张口大嘴饰三绺美髯,双颊又映晨光。
追云逐月剑是每一郡顶上三道之首、青云道长专属的道家剑法。
陈静在孟婆郡中早已见识过了追云逐月剑,旋即凌空一闪飘逸的白影,又先退去了数十步之外。
与此同时,从四方不远处如潮涌回荡上前了不少五斗米道道士。
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一见杜福道法出手,长剑举过头顶一扬,张口又是一阵激浪拍岸的沸腾之语。
“青云道长,赶快一剑杀死这一些使越女剑的男人、女人,……”
“青云道长,杜家人不是怂包;青云道长,杜家人不是软蛋;杀,杀,通通杀光了他们,……”
“青云道长,要为杜康、杜长报仇雪恨,死得太惨了。先杀了使越女剑的男人、女人,然后鞭尸、点天灯,再抛尸荒野喂野狗!……”
“青云道长,上天有好生之德,使越女剑的男人、女人,专好他人之死而不好生,德不配位,杀了他们,杀光了他们,有一个杀一个,七个聚齐,也一剑杀了他们,……”
“……”
杜福微微一笑,自持在杜家人地盘上,张驰之间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得意,旋即左手一扬,止住了外围数十步之外的五斗米道道士。
可是,无意扭头之间,先瞅见了杜康连肩的尸身,确实死得太惨了;又瞅见杜长一地渣滓的青色道袍,实在是惨不忍睹;眉头紧锁又不由得勃然大怒,一双眼睛骤起狰狞的满眶血红,紧接着生出了一绺又一绺如枝丫似的血丝。
杜福青色道袍一旋又一拂,旋即身子极速又一转,先目视了一回慕容白、虞丘长乐、贺兰大山、陈静,紧接着又径直仰头一通得意狂笑道:“你们这一些该死的江湖中人,尽敢坏了杜家人的大事!坏杜家人大事者,终归是死路一条,有种一起上吧!贫道一并杀之!”
杜福长剑一收一旋,方才第一剑出手权且就当探虚实,虽然没有伤着任何一个幽嫣谷墨家弟子,但是心中底气不减,自以为追云逐月剑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落败的。
慕容白旋即使了一个眼色,虞丘长乐与贺兰大山旋即又一式左步右行、右步左行奔上前,陈静自然不能落后,一式“移形换影”又至。
陈静四人旋即在十步之外,向右一通缓缓移步,盯紧着杜福。
杜福全然无一丝畏惧之色。
“越女剑,哈哈,越女剑,又是越女剑。贫道今日要以一敌四,杀光了越女剑,当重振南山郡杜家之威,与杜康、杜长报仇雪恨,……”
“老子今日有话对你们讲:贫道送你们上天看太阳。贫道这就送你们去死!追云逐月剑,再来,……”
杜福一时极其得意,只要使越女剑的这四个人离得越近,追云逐月剑使出来的威力也便越大。
说时迟那时快,杜福长剑一收一旋之间,接着先是一式点剑剑气凌空而上,之后又一式点剑剑气,再一式点剑剑气,一跃八丈高。
正当杜福凌空一跃使出点剑之际,右手一收一旋一侧之间,身子紧随着又轻轻一旋,凌空三圈半。
又当杜福从八丈高飘飘落下之际,长剑极速一收一旋之间,又闪出了一圈叠一圈的乌黑光影。
这一次,要是从下往上看去,就似半空中一团叠加一团的乌云。
乌云渐浓、乌云渐下,黑压压的压住了清晨一绺又一绺的天光。
紧接着,在四方乌黑光影极速收缩又膨胀中,四式劈剑剑气先后似电光火石而下,杜福这是要一招追云逐月剑一剑斩杀四人。
慕容白四人还是第一次见追云逐月剑这一种使法,看来五斗米道顶上三道的功夫也在不断变强。
慕容白四人匆促之间只得以“移形换影”闪退去了数十步之外,眼下又不是剑靶子,不闪那就是找死。
嘭嘭、嘭嘭、嘭嘭,……
追云逐月剑劈剑剑气率先落地之后,旋即又一通地砖与木盆四分五裂纷飞就如冬日里的一场雪。
正当陈静一式“移形换影”退后十步之际,极速心神合一,旋即驭剑而出,紧接着厉声又道:“错负轮回剑,第五式,云雨巫山枉断肠。杜福臭道士,你去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杜福落地之际全然躲闪不及,被越女剑这一式剑法中的劈剑剑气一分为二。
噗嗤、咔嚓、哐当,……
昙花骤然一现,落地又是一树怒放的海棠花枝,地砖飞石与木盆飞屑还未全部落地,杜福的身子已然横放在东、西数十步之外。
杜福到死都还没明白,陈静的剑招之快,一双麻鞋还未着地,就这样在下落的空中丢了性命。
当然,杜福已经死了,已经不用再明白了。即使最后一丝游离的气息明白了,那也是回天无力。
正当陈静越女剑回手之际,慕容白惊天一呼,急切道:“纯依香儿女侠,好剑,好剑,好剑啦!”
杜福真的死了,这一回又目瞪口呆哀嚎着一群五斗米道道士。
“青云道长,不是吧?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呢?叫咱们这一些道友往后都该依靠谁去啊?……”
“是啊,青云道长,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死了,咱们这一些道友就成无父无母的孩子了,……”
“青云道长,你不能死,万万不能死!青云道长是南山郡五斗米道的衣食父母,这几个使越女剑的男女杀了衣食父母,等同杀父弑母,此仇不共戴天!诸位道友,为青云道长报仇雪恨,有死而已!……”
“诸位道友,报仇雪恨,无非有死而已,杀,杀,杀!……”
“杀,杀,杀啊!……”
“……”
五斗米道道士怒目圆睁,长剑极速一扬,从四方攻杀上前,恨不能一剑就能杀光陈静四人。
慕容白先是一惊,而后越女剑极速一扬,紧接着厉声大喝道:“尔等住手!幽嫣谷墨家弟子从不滥杀无辜,尔等本为裹挟而下者,赶快散去。否则,休怪越女剑无情!”
此时此刻,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怎么可能还听得进去慕容白的只字片语,长剑恨不能剜心剔骨。
慕容白一时无可奈何,旋即越女剑一式平剑而出,又一式左步右行、右步左行攻杀进一边。
当当、当当、当当,……
噗嗤、噗嗤、噗嗤,……
慕容白并未使用剑气,越女剑一旋一收、一斩一劈、一挑一刺之间,并未伤及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要害之处,越女剑剑锋多数伤及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的“精明穴”。
虞丘长乐与贺兰大山见状,一时会意,径直越女剑也如法炮制。
陈静一时明了,旋即越女剑剑锋一旋一收之间,剑鞘一挑一刺专点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精明穴”。
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自知不敌陈静,一通热情高呼之后,一阵又一阵拔凉之感从后背而生,又不得缓缓退后了数十步,一时僵持。
“哎呀,哎呀喂,……”
“嗷,嗷,嗷嗷,……”
突然,从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身后一声声悲惨的哀嚎骤起,而后轰然如一根又一根立柱倒地。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这才瞅见是瓜田中二挥舞着钩镰刀左边一劈、右边一斩、后边一剁、前边一刺,就似狼入羊群,又是兵器一寸长来一寸强,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手中长剑全然无一分还手之力。
“杀啊,杀啊,老子就不信,还杀不出杜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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