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杀啊,杀啊!燕人瓜田中二在此,天煞的杜家人,谁敢出来与老子决一死战!”
“……”
瓜田中二越杀越兴奋,钩镰刀所过之处,昙花一现如雨直下,落地便是一树树怒放的海棠花枝。
瓜田中二自然觉得,要是这样都还杀不出杜安出来,杜安这一个太守必定就是一个绣花枕头。
况且,这一个世道喝多了五石散兑酒的大官吏,大多也是浪得虚名而又虚有其表,不足为怪!
兴许,杜安早就被太守府外的这一通阵势吓破了胆,又或者战战兢兢的正准备一条白练悬于梁上!
夏侯玄德见状欲言又止,软鞭盘于右手腕,没有上前一步,也没有退后一步,只是极其警觉的盯住太守府内外,生怕又出幺蛾子。
陈静越女剑一旋一收之间,盯住身前左右的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一时也顾不得瓜田中二。
慕容白三人越女剑游走之间,也杀退了不少五斗米道道士。
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虽然杀红了眼,但是技不如人,时间一久,大多数人已经伤痕累累,不得不退后数步。
慕容白见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退后,并未再继续攻杀上前,旋即一连串后空翻又往远处而去。
旋即,虞丘长乐与贺兰大山一时心知肚明,径直一连串后空翻起身,几个眨眼后便背靠着背。
突然,又从不远处缓缓的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兵器相撞相接,铮铮铁骨之音越来越近。
放眼望过去,那是南宫崎、乌图木、曹强三人力战杜寿。
南宫崎先是一式截剑剑气,乌图木接着又是一式云剑剑气,曹强凌空又是一式劈剑剑气,杜寿一式挑剑剑气又一闪,紧随其后又一式荡剑剑气极速一挥,……
三个幽嫣谷墨家弟子越女剑招招凶险,只纠缠杜寿一人,完全没给杜寿留下一刻空闲来使道法。
杜寿长剑攻杀还击之间,不经意间的扭头看见这一番阵势,一时五内俱焚,南山郡顶上三道已亡其二,如今只要胜了这一些幽嫣谷墨家弟子,还是南山郡青云道长!
杜寿思索之间又生出了十足的底气,琢磨着要为五斗米道而战、要为南山郡青云道长之位而战!
可是,又见杜康一番惨状,只要南山郡还在杜家人手中,死了一个杜康,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杜康,以至于成百上千个杜康。
南山郡是杜家人的南山郡,如今南山郡的未来全然压在杜寿一人肩上。只要杀光了越女剑,杜家又是无人敢挑衅的一家独大之势。
杜寿决意要力挽狂澜!
杜寿长剑一边攻杀还击之际,一边长腔哀嚎着声音,尽可能的吸引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的注意力,紧接着道:“杜长道长,你看你,你看你那么急着过来!这不是急着来送死了吗?贫道要为你报仇!”
“青云道长,青云道长,你死得好惨!贫道定当继承你的衣钵,南山郡五斗米道该当大兴!”
“杜寿啊杜寿,不就多上了一会儿茅房,迟来这一时半会,事态就这样万般不由人,贫道之过啊!”
“……”
杜寿哀嚎一番言语,自以为高明而又得体,只要胜了越女剑,南山郡自在杜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兵法有云:哀兵必胜。
想来,这一次自当不败。
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一见杜寿以一敌三,旋即又士气高涨。
“杜寿道长,杀,杀,快杀光了越女剑,为杜家人报仇雪恨!……”
“杜寿道长,咱们南山郡就只有靠你了,南山郡五斗米道千秋万代,五斗米道千秋万代,……”
“……”
慕容白四人见状极其警觉,都与杜寿的“天火之光”交过手,眼下这一处空地,正是杜寿道法的用武之地,咯噔一下,全然不能大意。
瓜田中二自是不服,钩镰刀一边飞驰,昙花一现之际,又一通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这一些见风使舵的杜家人,该当死绝!老子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就杀一双!”
“燕人瓜田中二在此,该死的杜家猪,谁敢来与老子决一死战!”
“……”
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自知不敌瓜田中二那一口钩镰刀,径直一边哀嚎,一边往杜寿极速靠了过去。
“杜寿道长,杜寿道长啊,快使道法,先杀了这一个虬髯大黑鬼!这一个虬髯大黑鬼,已经杀了太多杜家人,不杀不足以解恨,……”
“杜寿道长,快使道法,杀了这一个姓瓜,不,姓瓜田的虬髯大黑鬼!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大白天见鬼了,就是一个大头黑鬼,……”
“……”
瓜田中二自是不服,被五斗米道道士这一通刺激,忍无可忍与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追了上去。
“吃白饭拉黑屎的杜家人,通通都该死,心黑、肠黑,就让老子这一口钩镰刀翻出你们的心肠,给你们好生的拾掇拾掇一次,……”
“有种不要跑,有种就不要跑,吃老子钩镰刀一刀,别跑,……”
“……”
杜寿闻声大喜,旋即张口一通大呼道:“诸位道友,诸位道友,请助贫道一臂之力,没有闲暇,那能使道法啊!就拜托诸位道友了!”
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先是一愣,还是第一次听南山郡顶上三道如此客气对底层五斗米道说话。
这一番言语之间,除了油然而生出的莫名感动之外,更似久汗而天降甘霖一般的八分惊喜。
这一种突如其来的惊喜,顷刻之间就融化了原本满是戾气的复仇之心,又是对五斗米道的拜服。
旋即之间,长剑一挥,一涌如百尺浪头拍岸的孟婆江水,往南宫崎、乌图木、曹强围了上去。
即使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自知长剑功夫技不如人,打不过这三个幽嫣谷墨家弟子,但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只要齐心与杜寿拖延一时半刻,无非就是一死。
“杜寿道长,我等道友,情愿为你去死!生而为人,早晚一死!为五斗米道而生、为五斗米道而亡,壮哉至极,杀,杀,杀啊!……”
“杜寿道长,他日荣登青云道长之位,可别忘记了我等道友。为杜寿道长晋为青云道长,杀,杀,杀啊,血不流干、死不休,……”
“诸位道友,杀呀!杜寿道长要是亡了,南山郡就亡了;南山郡要是亡了,杜家也就亡了!我等道友皆可死,杜寿道士不能亡!以我等道友之命换杜寿道长一命!……”
“一将功成万骨枯!杜寿道长,我等诸位道友,赴死来也!……”
“……”
夏侯玄德面上骤起一绺尴尬之色,生怕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为杜寿拖延一时半刻,然后一技“天火之光”杀死了瓜田中二,旋即软鞭一扬,疾声大呼道:“瓜田中二,快快回来。五斗米道法非你所能敌,切莫大意以卵击石。你要是死了,老夫会伤心难过,你快快回来!……”
瓜田中二闻声先是一怔,没想到在夏侯玄德心中的分量居然有这么重。旋即戛然止步,毕竟: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接着一闪身影疾步而退,钩镰刀一挥一点、一拖一扬之间,之后极速立于夏侯玄德五步之处,扭头一通轻笑道:“夏侯掌柜,原本你这么在乎中二啊!中二这一辈子,也就跟定你了!”
“夏侯掌柜,你且放宽心!从今往后啊,你叫我瓜田中二往东,我瓜田中二绝不往西;你叫我瓜田中二去死,我瓜田中二绝不独活。”
“……”
夏侯玄德仰头一通轻笑道:“你这家伙,也罢,也罢!老夫让你吃了那么多猪肉肘子,算没白费!”
瓜田中二眉头一舒,轻飘飘的追问道:“夏侯掌柜,这一战之后,除了猪肉肘子,能不能再加羊肉肘子、鹿肉肘子、熊掌什么的?”
夏侯玄德并未答复瓜田中二,极其警觉的目光落在曹强与涌过去的那一群五斗米道道士的乱战。
有了这一群五斗米道道士的乱战,曹强、乌图木、南宫崎三人不得不弃了杜寿,越女剑剑气攻杀之间,全然不留一丝情面。
噗嗤、哐当,……
昙花一现,落地又是一树树怒放的海棠花枝;长剑落地,血迹斑斑染红了一身又一身道袍,空气里骤起一股咸湿的气息,让人窒息。
杜寿自以为得计,眼下有了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拖延时辰,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极速游离步法之间,左手长剑一式挑剑而起,接着右手二指化掌一拳,旋即口中念念有词,字字珠玑又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五斗米急急如律令,敕!天火之光,起!”
紧接着,平地里浓烟四起又绕星火光,火光纷扬落地作雪融。杜寿长剑一挥,浓烟又火光如雨。
“杜寿道长,来吧,来吧,和道友一同烧死,让这一些幽嫣谷墨家弟子通通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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