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伏在偏殿横梁不远处的陈静三人面面相觑之际,陈静极速白纱白袍一扬,凌空一跃就似一朵白莲花,越女剑极速出鞘一闪寒光剑影,心神合一,驭剑一式劈剑剑气直取司马温,厉声道“错负轮回剑,第五式,云雨巫山枉断肠”
与此同时,陆修静“道法自然”轻飘飘一收,斜插后领,长剑一闪寒光剑影斜出,二指凌空向上一滑,紧接着一通念念有词,之后厉声大喝道“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清风斩”
陆修静话音未落,长剑一道白光如风疾过,直取司马恭咽喉。
陈旭嫦越女剑也是一闪寒光剑影出鞘,先是一式绞剑剑气直取司马俭,紧接着又一式抹剑剑气。
陈旭嫦觉得,眼下即使不能一剑诛杀司马俭,也不能让司马俭出剑与司马恭、司马温解围。
果不其然,司马俭无法分身助司马恭、司马温一臂之力,只是狰狞着抽搐的双颊,极速一式截剑剑气还击陈旭嫦,紧接着又不得不一式后空翻,跌跌撞撞退后了五步。
陈旭嫦眼疾手快之间,一式“移形换影”便躲过了司马俭的剑招,况且陈旭嫦居高临下,这就是优势。
正当数道剑气与两种道法相交相接之际,曹小强四人已经各自虎跃跌去了天井左右的琉璃瓦台上。
虽然曹小强四人都没有伤着要紧之处,但是各自一身行头上,已经被雨箭射破与火光融破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像极了蚕食的窟窿。
噗嗤、噗嗤,
“嗷嗷、嗷嗷,”
天井内,昙花又现,落地又是一树树风雨飘摇中的海棠花枝。
正当陈静越女剑回手之际,司马温已被错负轮回剑一分为二;司马恭也被陆修静清风斩一剑封喉。
咚咚、咚咚
司马温死了,司马恭也死了
四散而下的雨箭,如泼翻了一簸箕晒干的豆子,窸窸窣窣的掉回到了天井中;无数浓烟与火光“呼呼”落地又着了清水,骤起一阵“扑哧、滋滋”的异响,紧接着水火不容之势,如烟雨、似轻雾弥漫天井。
屋檐下的一众五斗米道道士与明光铠军士瞠目结舌,骤起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像是丧了高堂。
“司马恭道长,你无敌的天火之光呢火呢光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啊”
“司马温道长,天时、地利都有利于你,天河之流怎么就流不动、流不动、流不动呢雨箭雨箭说好的雨箭穿心啊”
“”
陈静七人并没有理会屋檐下的声声哀嚎,旋即各自一式空翻,又轻飘飘的落入天井中,除了警觉四周之外,目光如炬盯紧司马俭。
司马俭在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原本以三敌四,还胜券在握;转眼之间就得以一敌七,这也太难了
还未等司马俭开口,陆修静又急忙拔下了折扇,左手轻摇“道法自然”三回,右手倒提长剑,率先又道“旁门左道司马俭,居然以道法讹人,欺骗宋定伯这么多年修道之人不修心,以全歹人之私,也是天大的罪过,贫道以道家嫡传上清派之名,清理门户以正道家之名”
司马俭长剑一斜,紧接着半弓着身子,好似丧失了心神,有气无力的说道“旁门左道胆敢在建康城中诋毁五斗米道是旁门左道早晚一技无声之雷丧命于无形”
“五斗米道已然一统孟婆江南、江北之地,亘古未有能一统孟婆江南、江北的道家,就是好道家”
“似尔等所谓的道家嫡传上清派,苟延残喘至今,这才有辱道家之名,这才是旁门左道、斜门歪道,更是危言耸听、胡说八道”
“”
陆修静自然不苟同司马俭,道家一门无论道法自然也好,无为自化也罢,又或者是乐呵逍遥一派,从来不以一己之力逞一己之私
虽然圣人有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可现如今,陆修静与司马俭皆在道家一门之内,也无法为谋,还得与虎谋皮,争一个你死我亡
江湖中常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一句,说得全然不假道家虽是江湖圣地,可是在道家一门之内,也没能逃出江湖之外。
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事已至此,陆修静得为道家嫡传上清派争出一个正名来。
虽然道德经有言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但是,陆修静此时此刻突然觉得,这其中的“天下”二字,说的应该是在天下太平的时候。要是天下不太平,又如何能称之为“天下”
陆修静又以为要是天下不太平,自然没有“天”,只有“下”。
所谓的“天”者,是为敬天敬地的大道也,自是道法自然;所谓的“下”者,即使不敬天不敬地的下九流之道也,是道法不自然。
道法不自然,就像如今孟婆江南、江北这一个乱糟糟的世道,唯有卫道反正,一争才能得见青天。
在这一个乱糟糟的世道里,要是不争,一定会步葛洪后尘,道家嫡传上清派怕是要断代或者绝迹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越女剑一斜,急忙又道“陆道长,多说无益。已经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口舌之争若是还有用,何须费今天这么大的力除恶务尽先杀东山郡顶上三道,再杀五斗米顶上三道”
陆修静“上善若水”轻摇三回,紧接着极速一收在手,长剑平肩一扬,之后厉声又道“旁门左道司马俭,贫道这就与你一个痛快”
司马俭突然正了一正老腰,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长剑极速一收一旋之间,左右马步一拉,厉声又道“追云逐月剑,一斩暗乾坤”
司马俭长剑如风急旋不止,剑锋下一圈又一圈斗大的浓郁黑影,极速张弛之间变大了十倍、百倍,紧接着又多出了十倍、百倍。
天井中的天光瞬间暗如黑夜,司马俭顺势而为,紧接着又一式劈剑剑气而下,转眼之间便凌空而下了一道又一道三丈长的雷光电影。
司马俭自以为,即使陆修静会使清风斩,像这样黑压压的天色,不使天地无法无天之法也能让一众七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要分不清东南西北,就是一个个睁眼瞎。
况且,眼下又无司马问天鹰爪铁布衫在一旁,诸多雷光电影一劈之下,还不被劈得外焦里嫩
陈静七人见势之初,各自眉头一皱大为不妙,看来司马俭也继承了司马家的遗风,藏拙于外,待出其不意之后,还想着一手遮天
陈静沉思之间,心神合一,驭剑而出,厉声大喝道“错负轮回剑,第二式,凤舞九天”
陈静越女剑脱手而出一道寒光剑影,剑影骤变为千剑、万剑,就似暗夜中骤现一只翱翔的白色凤凰,千剑、万剑即是白色凤凰的尾羽,与三丈长的雷光电影相交相接相撞之际,骤起一阵电光火石,紧接着在“滋滋”的声响中,各自消逝着雷光电影与千剑、万剑剑光
不用说,眼下陈静使的错负轮回剑、第二式、凤舞九天,与此刻司马俭使的追云逐月剑旗鼓相当。
越女剑千剑、万剑剑光与雷光电影映出了司马俭的青色道袍,趁此千载难逢之机,余下六人又怎能忍住急切的心情袖手旁观
说时迟那时快,陆修静长剑一闪寒光剑影,二指极速一滑,一通念念有词,厉声大喝道“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清风斩”
与此同时,陈旭嫦四人一闪玄色行头,越女剑先是一式绞剑剑气,紧接着又是一式抹剑剑气,
王虎之也没有落下,长剑斜刺一收一旋之间,使的又是岁月无情剑,第三式,江山万里出红杏。
正当陈静越女剑回手之际,余下六人已然各自得手,骤起一阵“嘭嘭”的异响,司马俭被一分为数块。
昙花又现,落地一树树怒放的海棠花枝,司马俭就这样死了
天井中暗如黑夜的天光,也渐渐的明亮了,向上透过天井外的天色,又是一个崭新而明亮的天。
“青云道长,青云道长,青云道长,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东山郡五斗米顶上三道都亡了,都亡了,怎么会这样”
“”
一众七人各自斜持长剑,不再理会天井屋檐下的五斗米道道士与明光铠军士,陈静只道“除恶务尽,尔等裹挟而下者,都散了吧”
孙小权在一旁尴尬了一小会,旋即毕恭毕敬一正,悠悠又道“诸位大侠、诸位高人,咱们都是裹挟而下者,咱们最无辜了,散了,散了,也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突然,一个明光铠军士大怒道“巡城第一统领,你可不能吃里扒外啊你这一身官服,你可想一想,是谁给你的”
“埋汰旮旯,活腻了吧”
孙小权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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