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权血迹斑驳的腰刀上扬,紧接着环视一通屋檐下的五斗米道道士与明光铠军士,厉声又道“你们谁是心甘情愿加入五斗米道的都是被这一个世道胁迫的吧”
屋檐下的一众五斗米道道士与明光铠军士战战兢兢不敢说道一字半句,况且,眼下大多数人还陷在方才大战的恐惧中不能自拔。
毕竟,公堂车辚辚、邢堂马萧萧、东山郡顶上三道,一共五人都命丧于此地,想想都觉得后怕。
即使屋檐下的一众五斗米道道士与明光铠军士,就凭各自手中的长剑与腰刀,想攻杀上前为五人报仇雪恨,结果无异于以卵击石。
就在这一个时候,从天井外边火急火燎的奔进来了一个明光铠军士,军士见势大吃一惊,旋即与孙小权礼毕,急切说道“孙将军,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司马让领着的叛逆大军和骠骑将军领着的讨逆大军,已经杀奔潇湘馆来了”
孙小权眉头一皱,不知是喜是忧,只得急切道“那你看见司马让的叛逆大军,有多少人马”
军士只道“千军万马”
孙小权急切又道“那么,骠骑将军又带来了多少人马”
军士又道“千军万马”
孙小权面色如霜,还是第一次听闻这等场面,心中一怔,不得不退后三步,急切追问道“你看清楚了没有是司马让与王豹之联手来血洗潇湘馆还是来救潇湘馆”
孙小权确实也很想知道,要是司马让与王豹之合二为一来血洗潇湘馆,必定就是要寻这一行七人报仇雪恨,得离这一行七人远一点。
要是司马让与王虎之合二为一来救潇湘馆,更得离这一行七人远一点,免得事后说不清、道不明。
如今身在官场,要是一不小心站错了队,必定万劫不复要是万劫不复,又如何能再扬名立万
孙小权以前很讨厌南山郡中的那一些官,都是大小不一的滑头。
如今亲自为官、以身涉险,左右逢源也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要是不左右逢源,那就得一个人说了算要一个人说了算,那就得更大、更高的扬名立万,就好比先祖孙权那般一个人说了算。
孙小权细细想来,无论往后怎么样,也不能与这一行七人走得太远,至少要保持在十步之外。
孙小权急忙拉开军士去了十步之外,很想听到一句准话,心里有底,才能尽早选择如何左右逢源。
军士却摇了一摇头,支支吾吾又道“孙将军,属下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急着来通报了孙将军,福祸不定,属下无能为力”
孙小权计策落空,只得一声长叹,又是一阵闷雷。想欲圆而行欲方,只得扭头盯紧陈静一行七人。
此刻,陈静环视了一众人等,镇定道“司马让与王豹之亲临,咱们也该去会一会。好歹,东山郡城中的恩怨,也当一并了结了”
孙小权虽是狐疑,一时也觉得不可思议,旋即腰刀入鞘,紧接着毕恭毕敬的迎出陈静一行七人,镇定道“既然诸位大侠、诸位高人,要杀司马让,请,请,有请”
正当孙小权在前迎出陈静一行七人之际,心中骤起一阵嘲笑。
毕竟,这一行七人先杀五斗米道相干五人,眼下又要杀司马让。
可是,黄天孙大圣孙秀与这一行七人皆算有不共戴天之仇。
想一想,眼前之事不但刺激,还很有趣。身在其中,左右逢源才能万全,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孙小权估摸着,要是在这三方势力中再寻一二好处,扬名立万一定远比东府镇巡城第一统领只要能有更大、更高的扬名立万,假以时日,总有一天会一个人说了算。
如此想来,又是美滋滋的
孙小权领着陈静一行七人穿过潇湘馆中部的建筑群,在无数曲径通幽之处、亭台楼栏之上,尽是风风雨雨的男男女女。
一绺又一绺各邦服饰的人群,唱着各邦的歌儿、跳着各邦的舞姿、喝着相同的五石散兑酒,眉来眼去之间,即使火烧到眉毛、刀架在脖子上都不心动一刻。
风尘之地,醉生而梦死,既然生死都在醉与梦之间,又如何能看得见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呢
罢了,即是风尘之地,风过了无痕、尘满散秋霜,闭上眼睛就是天黑,又如何管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错负轮回剑,微信,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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