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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恼人
    此遭黎晚酌闭口未提凤君温洵之事,更没多问黎昭岚之死和自己落水之事,将一切黎晗玉认为自己不该去知道的事情全都藏在了肚子里,以防打草惊蛇。也是为了,为了维持也不知道是表面做戏还是真心实意的姐妹情谊。

    眉头攒着千思万绪,黎晚酌只垂眸看脚下沉思,一步一步,走得焦急。

    在她浩浩荡荡一队人过后出来一个人,长身屹立,月华白衣。噙着似有若无的淡笑,有丝丝玩味和探究。又看了一眼后便转身往清辉殿去,日常公事。

    容遂只瞥了外头通传的小侍和守卫一眼,并没有跟黎晚酌一样还得等着,直接推开门利落地跨入殿中。

    自然,外头的人也是见怪不怪了,不过还是得立马在身后跟紧着,长吟道:“容公子到——”

    “容遂公子。”黎晗玉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头,如今含笑正迎着,夹着恰好的敬意。

    容遂只淡淡的点头示意,也是很客气的作揖称:“参见王上。”

    顿了顿,抬起清冷的眉眼看去,声调平平无起伏,他语:“王上,昨日有人往我那里飞箭送书信,给我平添了不少的麻烦。若这事不是您授意的,下一次我可就出去逮人了。”

    容遂的话里不带着任何感情,像是在说什么平平无奇的事情。

    黎晗玉扶额,想了想,才委婉道:“容遂公子是看过书信知晓是何人所为的了吗?若是如此,我立刻叫人着手调查。”

    哪知道容遂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摆着不太好的脸色,冷冷说:“没看,扔了,多余的垃圾而已。”继而眉尾一挑,略有挑衅之意,直言:“虽说现在不知道是谁,可是等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便将那射箭之人抓来,再问问前因后果,清楚了后也少得王上您费心。”

    黎晗玉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只要留容遂在宫里一日,他便总能造出一堆鸡毛蒜皮的事情来闹心。那什么飞箭书信约莫是哪家大人发的情书也有可能,宫里可是已经有不少的女官迷恋容遂,说成祸水也不为过。

    虽然,自己对这个“祸水”没有半点兴趣。

    “容遂公子办事自然可以直接了当一些,不过,在宫里,还是好给我一些面子的。”黎晗玉含笑,委婉提醒。

    容遂只深深瞥过一眼,便也作罢,随意拱拱手就告退了。

    这宫里真是无聊无趣得紧。想着,容遂步出清辉殿便转身往旁的幽静地方去了,接着,翻墙而出,轻而易举的出宫了。

    第二天,天色朗润,朝臣坊间却又给黎晚酌添了条莫须有的罪名,说她妖言谄媚。

    黎晚酌只能呵呵一笑付之,看着堆积仓库成小山的东西,十分鄙夷。明明是黎晗玉非要硬塞给自己那么多东西,结果反成了自己的错。

    “秀芽,你来说说,传这等谣言的人难不成就是传说中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翌日的午后,黎晚酌一边挑着个头最大的草莓,一边饶有兴致又说起了。

    秀芽在一旁伺候着,待斟满清茶飘香,才笑着柔声说:“既然主子都知道,又何必叫这些人的直言片语给恼着呢?”

    虽然秀芽说得甚有道理,黎晚酌也十分认同,但是就是忍不住地生气。

    草莓个大汁水足,甜甜的果肉在唇齿间化开,待黎晚酌品尝够了后,才又道:“我才不恼,同那些人置气多了,岂不是给我自己折寿?”

    “主子说的甚有道理!”身后的雪绿冒出头来,忍不住夸赞一句。

    嗔了雪绿一眼,柔荑拾起一个红果便往雪绿嘴里塞去,戏谑道:“数你嘴甜。”

    还没等黎晚酌闹腾一会,碧螺带着俩绣娘便回来了,瞧着后头俩人捧着新衣服,黎晚酌也按耐不住心里头的欢喜,立马随着一道儿去试穿。

    可黎晚酌一边更衣伺候着,一边又得听碧螺多念叨几句,关于过两日那千秋盛会的事情。

    “这盛会从后日晚开始,您要去参加的便是最重要的夜宴了。如今您已经是宁国帝姬了,可别再如以往一样随心随性了。”

    碧螺一点点的声音叫黎晚酌想起以前的千秋宴,那种热闹的场面总是以黎昭岚的光芒为焦点,她总是最瞩目、最引以为傲的皇女。相比之下,她都记不得那时候的黎晗玉还有黎晚酌都是在做什么,而黎晚酌究竟惹什么任性的麻烦了。

    “是是是,如今我是宁国帝姬了,不用任性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黎晚酌忽而觉得百无聊赖,试穿新衣服也没了那么大的兴趣。

    碧螺盯着黎晚酌不说,直到黎晚酌受不住了,软了声音服输才敛了目光,着实认真地说:“主子再是王上的亲妹妹、再是拥有无上的地位,也得处世做事小心谨慎。看着奉承帝姬府的人不在少数,可是暗地里究竟会有多少的人在虎视眈眈,您不得不提防。”

    波云诡谲中,她终究无法独善其身,即使是自己不想搅进旋涡泥沼里头,也难免不会有人出手。譬如,那莫须有的流言蜚语硬生生给扣在了头上。

    碧螺担心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京中时局变化,物是人非,主子哪能再如以往一般天真。

    叹了口气,阖眸,黎晚酌久久的没有开口说话。而碧螺也噤了声,不再多语。

    直到身旁绣娘说穿好了,黎晚酌才睁眼,随意晃动着衣摆看了看,还算是不错。

    点了点头,这才幽幽开口说:“他们想玩什么手段尽管朝我来便是,管他明枪暗箭,我都不惧。”

    黎晚酌扯着嘴角不屑一笑,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我不更荒唐一些、更乖戾一些,那不是任由着人欺辱了?她倒是想看看都是哪些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主子又在说什么胡话,雾毫不会叫您受伤的。”雾毫干净的声音在头顶脆脆地炸开,除了碧螺都吓得一哆嗦。

    黎晚酌僵着脖子,脸色苍白,慢慢抬起头来就看着悬在房梁上,尽忠职守保护自己的雾毫,语调颤抖,哆哆嗦嗦说:“雾毫,你若再过分一分,别说旁人要害我了,我先叫你给活活吓死了。”

    雾毫立马合嘴抿唇,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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