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孩儿的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周承答道,虽有埋怨但还算恭敬。
“有个屁的分寸,你看你现在闹的,全镇的人都知道了,都在等着看咱家笑话呢,我这张老脸都让你丢尽了,咳咳……我怎么就……咳咳……”周旺财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期间不停的咳嗽着,林超赶忙帮着拍拍后背顺顺气。
周旺财缓过气后,又接着说道:“你就消停点吧承儿,我托衙门梁师爷在县城给你寻了一门亲事,过几日我身体好些,咳咳……我就与你一同去拜见梁师爷。”
“这几日我哪都不去,不把老东西活剐了,我就不姓周。”周承依旧怒气未消的说道。
“嗯?不是被个小孩子打的嘛,怎么又变成老头了?”周旺财有些疑惑的问道。
周承却是气的将头转向别处,不愿多说。
林超只好将今日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依旧不死心的劝解道:“那老汉武艺深不可测,我一流武者在他面前就如同孩童嘻嘻,万万不可再招惹啊,老爷。”
“望月村?林护院你说的可是那个清风道人所住的望月村?”周旺财惊异的问道。
“正是。”林超回答道。
听完后周旺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后道:“这倒是让我突然想起一人,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咳咳……”
“爹,难道你跟那个老东西也有仇?”周承转过头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现在不好说,不过刚才听林护院所说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爹现在身上的这个毛病也是那人当年留下的。”周旺财悠悠说着,思绪却是飘回了二十多年的那天。
周旺财年轻时,也如现在的二儿子周承一般,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整天游手好闲的在平谷镇上瞎逛。
直到有一日,他在街边看到一个姿色不错的少女,正是汪梅,就上前搭讪,搭讪不成就要带人硬抢,结果被一身泥腿子打扮的孙成武几下打到在地,起身后的周旺财撒腿就跑,孙成武以为吓跑了,便也没当回事。
谁知周旺财并未死心,跑回家召集了二三十个打手,浩浩荡荡又杀了回来,当时的孙成武也是年少气盛,气不过出手比较重,在乱战之中,重伤了周旺财。
最后由经过此地的清风道人出面才算和解,孙成武便被带到了望月村,最后取了汪梅。
而年轻的周旺财,伤势养了一段日子也就好,直到周旺财四十岁时,身体开始隐隐作痛,到后来的痛不欲生,最后请来名医诊治后才知道,就是孙成武当时所伤后留下的暗伤发作。
周旺财便四处打听清风道人的消息,想知道伤他的人是谁,想报仇,只是那时的清风道人已经云游去了,此事便就此作罢,谁曾想此人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生活了二十多年。
听完周旺财所说之后,周承一掌拍在桌子上,气冲冲地说道:“爹,你等着我现在就带人去灭了这老东西。”
“承儿莫急,此人既然能伤到林护院,武艺定当不凡,既然现在知道他在哪里,那便不着急出手。”周旺财此时却是露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容说道。
此时的孙成武和莫名早已回到家中,如同以往一般,而一场阴谋却是在悄然逼近。
几日之后,一辆马车从周府出发,一路飞驰在官道上,向着廊阳县城而去。
廊阳县城,梁府。
一个长着山羊胡瘦小老者正坐在主位上喝着茶,下方正坐着周旺财与轴承,主位之上的正是县衙的梁师爷。
“梁师爷,小儿的婚事还需梁师爷多多美言啊,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周旺财笑道。
“周兄,这是说的什么话呀,你我多年交情,小侄的婚事我自当尽力,提钱就伤感情咯。”梁师爷亦是开怀笑道,笑的山羊胡乱颤,只是说到钱字时却加重了几分语气。
“梁师爷,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周旺财赔笑道。
“但讲无妨,只要是在廊阳县的一亩三分地内,没有我梁文办不了的事。”梁文拍胸说道,至于办不办的成那得另说,该收的好处可是一点都不会少的,梁文自然有自己的盘算。
“我想请梁师爷帮我打听一个人。”周旺财说道。
“不知周兄想要打听什么人?”梁师爷笑眯眯问道。
“江湖中人或是被官府通缉之人,具体我也说不来,这里有一副此人画像,你先看看。”周旺财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递到梁师爷手里,画像中人却是与现在的孙成武有八九分的相似。
这是周旺财请画师按照林超和沈三所述画的。
然后接着又说道:“此人武艺了得,按照我家护院所说应该是先天境的高手,我想必是江湖中人或是被官府缉拿之人。”
听到“先天境”三个字,梁师爷拿着画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了,然后又仔细看了看画中之人的相貌,有些眼熟,但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梁师爷放下手中的画,沉思良久,一旁的周旺财与周承也不敢出声,只是静静等着。
“来人。”梁师爷突然叫道,而后便有下人进来听命。
“你赶紧去一趟县衙卷宗库,找一下二十多前一个名叫孙成武的卷宗送到我这里来。”梁师爷在哪下人耳边说道,那下人听完后便匆匆去了。
而后转头对着周旺财笑道:“周兄你可算找对人咯,要不是你带着这幅画像,我还差点就忘了此事。”
原来二十多年前,滦孝国第一大帮派迴旋剑派曾发出过一份悬赏令,悬赏正是本派大弟子孙成武,至于是为何悬赏就不得而知了。
赏金百两黄金,财帛动人心,当时身为廊阳县的县令便利用职务之便,命人私下打听,此事梁师爷也是出谋划策,只是二十多年过去了,却未曾听说有人得到这赏金的。
梁师爷对周旺财父子说着这些往事,只是说到赏金时却是变成了百两白银而已。
一盏茶的功夫后,那下人便带回了孙成武的卷宗,这也得亏那百两黄金的诱惑够大,这张卷宗才被单独存放,不然要找一个二十年前的卷宗哪有这般容易。
梁师爷拿着卷宗仔细对比着,虽然现在手中画像之人明显老许多,但与卷宗上的画像还是有七八分的相似,越发笑的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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