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临的语气,较平时更显多了些阴阳怪气。
提及了师傅和师姐,邑轻尘的脸色看起来便是更为深沉了。
华东君拒绝交出苏铜,也不后退。
如此,陆知临又在一旁道
“东君公子仰仗自身功夫之高深莫测傲然于世,从来都是这样,没想到现在是更为狂傲,竟然也开始忤逆邑阁主的意思了。”
只见此话一出,华东君漠然看了他一眼,没做回应。
这时,江清突然冷哼了一声
“云老阁主当年为人最是正派,自然不会有什么怕被查出的真相。”
黄粱道“江宗主话说中的中肯,我所言之意,老阁主和云姑娘之死,不能保证还有别的隐情。”
青云派的的弟子。
只见他手里的剑突然出了鞘,继而对华东君道
“
十二年前。
岱山初春,层峦嫩绿新生,飞瀑直泻千尺,石阶蜿蜒,通往一片红墙黛瓦。
两个背着小包袱的少年,一高一矮,随着一群同龄的孩子,在几个统一着淡蓝色弟子服之人的带领下,一同踏进了一座古朴肃穆的院子。
院门前的匾额上,刻着铿锵有力的三个大字剑顶阁
矮一些的肤白面润,明眸朱唇,可谓生的极为俊俏,一路紧抓着高一些少年的衣袖,怯生生的打量着周围,小声道
“哥哥,这里的人会不会很凶啊,万一我什么都学不会,到时候被赶走怎么办”
高一些的少年身姿笔挺,长相也十分俊朗,闻言,他斜了他一眼,颇为不耐烦道
“阿初你都问了八百遍了,什么都学不会,那你就等着被母亲抓回去吧”
闻言,阿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继而撅起嘴道
“不不,我不要回去,母亲会把我”
“嘘”
突然被兄长瞪了一眼,阿初反应过来什么,急忙捂住嘴,慌张之余还绊了一脚险些跌倒
哥哥见状,一脸恨铁不成钢
“听说剑顶阁是天下剑术最厉害的门派,只要留下来受几年教导,再笨的也能学成。”
见阿初当即讪讪的垂下了头,哥哥躇眉,又小声道
“好啦,平日多用功,你肯定也能学成的,不过要记住,你现在可是个男孩子,注意言行举止,不准扭捏,更不要动不动就哭。”
闻言,阿初扬起脸,认真且用力的点点头
“嗯我记住了”
阿初,名为薛子初,是年十四岁,实则,是一位扮男装的女娃
另一位,是她的兄长,名为江清,是年十五岁,二人是并无血缘关系的兄妹。
剑顶阁,当今武林剑宗派系之首,满门名士,威望极高,据百年规矩,新收弟子需接受入门考核,三个月为期,训练结束,成绩合格,方能入门成为正式弟子
薛子初父母早亡,自幼被江清一家收养,因少了几分聪慧,虽未遭过江父母的虐待,但也并不十分被喜欢,就连眼前这兄长,平日里也常常满是嫌弃。
初长成的少女娉婷馥郁,相貌上佳,被一户有钱人家看中,欲纳为妾,养父母喜闻乐见,她几番拒绝。
恰逢江清离家学艺,几番挣扎未果后,便死缠烂打的求兄长带她一起逃了出来。
因习武本清苦,剑顶阁的日常,更为严苛,遂此派从不收女弟子,无计可施之下,为了能带在身边照应,并一同有个落脚的地方,江清便只好要她女扮男装,随着他混了进来。
一众少年随着几位蓝衫弟子行至院中,站定,听完简单的训话,发了弟子服,便又直接被带去了房舍进行安顿
整个过程,简洁,平淡,竟连个像样的入门仪式都没有
房舍里,收拾床塌的少年们纷纷疑惑不解,你一言我一语的切切讨论起来
“听说招新是剑顶阁的大事,历年入学仪式都极为隆重,为何我们这一届这般凄凉”
“往年都是剑顶阁的大弟子许青崖亲自主持和操办,可听说今年许师兄随阁主出了远门,三师兄四师兄也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啊他们都不在,那我们怎么办
“是啊,那岂不是没人管我们了”
“所以没人对我们实施那些严苛的训练,三个月后直接入门”
“啊若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哈哈”
剑顶阁所收都是男弟子,自然是大家同吃同寝,不可避免的,薛子初要同他们一起住。
江清把她的铺位放在了靠墙的位置,让自己的铺位安置在她和众人中间,想到好在听闻剑顶阁规训里,衣衫,言语,行径,都有要求,平日里注意些,也过得去,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薛子初听了其他人的讨论和嬉笑的话,刚才面露些许喜色道
“哥哥,如果真像他们说的这样,就太好了。”
江清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便一盆冷水浇下来
“天上会掉馅饼吗净想些好事”
果然,这时又听到外面有人向领着他们入门的剑顶阁弟子打问
剑顶阁弟子“并非无人,大师兄回来之前,授训由我们二师兄代为监管”
“啊二师兄”
闻言,众少年不禁发出一声疑惑的惊呼
“原来剑顶阁还有个二师兄啊是谁啊”
“是啊,大师兄就不用说了,三师兄四师兄在江湖也颇有侠名,这二师兄为何从没听说过。”
剑阁弟子“二师兄一直低调隐居,从未出过山,鲜少有人知道罢了。”
少年“啊那他武功厉害吗,为何不出山闯侠名”
剑阁弟子“武功剑术,自然是厉害的至于为何不出山便不知了,想来无非是不恋俗名,二师兄连平日里师兄弟们的切磋都不参与。”
“哦听起来,这个二师兄不争不抢,像个得道的高人,想来应当是不拘小节,平易近人的。”
“是啊,入门仪式着么重要的事都如此随意,日后训练定也不会太过严苛。”
“就是,就是”
看着自说自话自我陶醉的小少年们,只见两位剑阁弟子默默的相视一笑,不语,但脸上明显写着几个大字
你们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