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生桑与黄粱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背着背篓的贾克和陆茗儿。
一进门,黄粱便边轻捶着自己的肩臂,边故作抱怨
“哎咳,累死老子了,呵”
闻声,薛子初便是对着他几人淡淡的笑了笑,道
“辛苦你们了,待公子醒来,得空一定好好感谢大家。”
听了这话,生桑温和一笑,道
“药材已经找到,晚间煎好给东君公子服下,他便会醒了。”
薛子初颇为欣然
“那就太好了,我先代公子谢过生桑兄了。”
闻言,生桑微笑摇摇头
“同我何须这般客气,东君公子自然也是不必言谢的。”
“怎么不用。”
黄粱便是扬眉嗯了一声,瞧了瞧薛子初,故意不以为然道
“谁能想到如今我天鹰教左右护法,有朝一日竟然会为了给他华东君采个药,差点翻遍了整座山,不过让他言个谢,也没意思,听说江姑娘学会了烧饭”
绕了半天,原来在这里等着呢,薛子初笑笑,干脆应下
“好,待他醒来,我下厨,犒劳大家”
“哇哈好呀”
此事少年们喜闻乐见,贾克率先拍起了手掌,陆茗儿也喜滋滋的道
“薛姐姐人美,烧的饭定然也很好吃。”
黄粱则表示非常赞同,他走近了桌前,纪辰已经很有眼色的拉着旭风起身,为他和圣桑让了座。
如此,黄粱在凳子上坐下来,刚好坐在了江清身旁。
便见江清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不客气道
“采个药而已,他一个人做了那么多,替你们洗清了污名,你打算如何谢他”
“嗯”
只见黄粱听了这话,便是也瞟了他一眼,继而勾了勾嘴角道
“江宗主,你这可算是为他抱不平”
江清“怎么,不行”
黄粱勾起嘴角,又瞧了薛子初一眼,笑笑
“没说不行,就是,你现在这般话里话外的,生怕别人不知你们日后会是一家人似的,这让人十分不喜欢。”
江清也不否认,干脆道
“嗯,就是如此,你知道便好”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呵呵一笑。
而见薛子初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低头,纪辰则贴心的为她解围。
他道
“说起来,不管是死而复生,还是劫后余生,大家也算是同生共死一番,此后也应当都可算得一家人。”
“嗯。”
只见闻言,黄粱转头瞧了他一眼,赞许道
“这孩子不错,说话中听,呵呵。”
如此,旭风轻挑眉稍,则显得颇为骄傲,他道
“算你有眼光,纪师兄可是能代表着我们江左盟弟子中的脸面的人。”
闻言,纪辰则当即扯了扯他,示意闭嘴。
黄粱其人,也就是在外显得高冷,他其实是洒脱自在的性子,也爱开玩笑,方才旭风这么王婆卖瓜似的接话,免不了要再遭他一顿调侃。
果然,听了这话,黄粱转头饱含深意的看了看旭风
“二公子啊,唉,你说你这毫不谦虚的性子,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闻言,江清脸色不佳。
纪辰则急忙再转移话题。
“对了,我们此次能全员脱险,生桑先生功不可没,只是还未请教,先生是何时与东君公子共谋事的。”
只见此话一出,众人正经起来。
便见薛子初也问了句
“是啊,也还来不及问你,你当年是如何活下来的,怎么你与黄粱的人一直也没有什么音讯”
如此,生桑微笑,道
“当年算是万幸,我被邑轻尘推下悬崖之后,被被长在崖壁上的一颗树挂住,才没有坠落山谷。”
纪辰“东君公子所说为他送去血鸢碎片的人便是你吧。”
生桑点了点头。
当年凌绝顶之后,他坠落悬崖时被一颗树的树枝勾住,捡回了一条命。
当他拼尽全力重新爬回悬崖之上后,山顶上,已经人去山空。
便是在他得知了江琊“已死”,悲痛之后打算离开之时,他远远的看到了匆匆赶回来,并颓然的半跪在地上的华东君。
只见陆知临上前对华东君和薛子初抱拳,微微颔首道
“眼下江兄放了话,怕是二位也不能入府了,青云派下榻客栈尚有几间空房,若不嫌弃,可随我一同住下,且我那里有治创伤最好的药,看东君公子有用。”
闻言,薛子初以为华东君定然会拒绝,谁知他却是微微点了点头,一口应下了
“好,多谢。”
陆知临又问“那薛姑娘呢”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眼下,他邀请华东君就罢了,还邀请薛子初一个自称魔头旧友,且维护天鹰教之人的女子。
并且以他的眼力价,定然会知,她一定把旭风带在身边。
可知,以旭风与天鹰教和江琊的关系,他可没有理由善待他。
遂薛子初看了他一眼,也微微点了点头
“好,那便多谢陆宗主了。”
陆知临微微一笑“姑娘客气了,请吧。”
说完,他转身带路。
薛子初扶着华东君,唤旭风跟着她。
路上见陆茗儿悄悄的溜到旭风身边,小声宽慰他
“旭风哥哥,你放心,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对你都会像以前一样的。”
旭风一路上拉松着脑袋,眼中这才微微有了丝丝光彩,他道
“茗儿,还是你好。”
默默的听着,薛子初则是欣慰的笑了笑,她愿意随她不太喜欢的陆知临而来,一方面是想看看他有什么心思,另一方面也是觉得,眼下旭风需要宽慰,而那个小姑娘大抵比任何人都能让他宽心了。
而大概是听出了她在笑,华东君看了她一眼,虽然他没说什么,但似乎,眼中也多出了些柔和。
到了客栈,在陆知临安排下,大家安顿了下来后,已经很晚了。
薛子初去看旭风,从门外听到陆茗儿正在陪他说话。
她不便打扰,便走去了另一间房,想去看看华东君的伤如何了。
谁知她刚要敲门,门便开了,继而撞上了华东君的目光。
华东君道“找我有事”
薛子初忙收回目光,低头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的伤,好些了没”
华东君“并无大碍。”
薛子初点点头“噢,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