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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章 噩梦的噩梦
    林簪在他耳边反复叫着他的名字,只是一次比一次吃力。

    陆朝看着都疼,何况是林簪自己。

    “陆朝。”林簪轻轻叫了一声。

    “我在。”

    “我疼,陆朝。”

    “我知道。”

    “陆朝,我疼。”

    林簪到最后反反复复就是这些话,陆朝想给她解释。让她先松手,他去拿药,可是林簪死活不松手,像是没听见一样。

    林簪知道自己有很严重的宫寒,因为得病以来,为了控制自己,而不得不采取极端的方法是自己冷静下去。

    那就是冰冷。

    为了感受到冰冷,她不惜采取一切办法。久而久之,她造成的宫寒越来越严重。

    严重到每次来时,仿佛都要去鬼门关走一遭一样。

    “宝宝,别折磨自己让我心疼了,好吗。”

    陆朝说的心疼,又说的卑微。

    最终,林簪慢慢松开抓着陆朝衣服的手。

    不知道她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真的忍受不住疼痛了。

    陆朝趁着这个空隙,赶紧跑到衣架前,从上衣兜里拿出两个药瓶。

    分别从药瓶里倒出两片药,又回到林簪身边,扶着她喝水慢慢咽下。

    大约没到半个小时,药效起了作用,此时的她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林簪意识变得模糊,最终在药效的作用下,沉沉昏睡过去。

    就连在睡梦中都是眉头紧蹙,看起来痛苦万分。

    陆朝坐在她什么就这么看着她,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

    林簪的今天跟他脱不了关系,他就是用一辈子弥补也还不清。

    林簪再次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外面的暴雨已经止住,但天色还是阴沉的可怕,看样子少不了还要下一场大雨。

    林簪眉宇间卷色尽显,她强打精神的看着陆朝。

    “我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

    就这样,陆朝带着林簪跟花好和陆卓启二人告别,谁都看见林簪脸色不好。

    花好的直觉像是嗅到什么,她不动声色跟陆朝交换了个眼神。

    ‘这是’。

    花好心中虽猜了个七八九,但是也不敢妄下定论。

    陆朝此时也毫不避讳,点了点头。

    花好愕然,心中如击鼓般强烈,难以置信。

    病发了。

    纵然花好现在有再多疑问,也无济于事,她强装镇定看着陆朝和林簪二人。

    “要不然今晚就在这里吧,而且。”她扭头看向窗外,“看情况一会儿说不定还会下雨。”

    陆朝紧握林簪的手,拒绝道:“不用了,我还有工作要忙,改日再来看你们。”

    林簪强忍着痛意,嘴角堪堪扯出一抹微笑:“叔叔,阿姨,我就先陪他回去了,过段时间再来叨扰你们,到时候可别嫌弃我烦就行。”

    林簪有气无力的声音着实吓了花好一跳,她哪里还敢再说些什么,连忙把他们送上车,并强烈要求要老刘送他们回去,陆朝也没有拒绝。

    陆卓启和花好目送他们远去,一阵夹杂着雨后冷风袭来,花好才惊觉自己在不知何时,出了一身冷汗。

    陆卓启换上花好腰肢,“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陆卓启虽然不言也不语,但事情已经在刚刚午饭过后书房里,陆朝什么都跟他说了,包括‘粒子罪’的那件事情。

    陆卓启也明白了陆朝为何要死抓着闻家不放。

    他听完后只对陆朝说了一句话:“隐匿的时间长了,有些人也就忘了,是该告诉他们陆家的人不能随便动。”

    有了陆卓启这句话,就像是得到一个直白的圣旨一样。陆家家主这么大的靠山,任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是有恃无恐。

    虽然陆朝可能不需要这个靠山,但是他还是心中有所感触。

    陆卓启现在让人看起来沉默寡言,平淡无波,一副文人书生的模样。但是也不要忘了,收起爪子沉睡的狮子,它终究是一只狮子,称霸草原的一方霸主。

    陆卓启依旧是陆卓启。

    陆朝和林簪进家门没过多久,屋外就又下起了倾盆大雨。

    林簪一如反常,没有胃口吃饭,又因为要吃药的缘故,只是喝了点清粥。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又因为药效的原因,她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其难受。

    突如其来的梦魇把她再一次带到那段回忆中。

    一天晚上,林簪独自坐在客厅,壁炉里燃烧的柴火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黄晕色的火苗跳动着,映着火炉前都是暖黄色。

    林簪坐在沙发里,面前小茶几上摆放着一杯刚泡好的茶水,看着里面慢慢舒展开的茶叶发呆,就连有人走到她身后也没有发觉。

    直到听到‘啪’一声,耳边传来玻璃砸在地板上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她被人死死地从沙发上拽了起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和安逸生面对面的时候。

    林簪的右手腕被他紧紧握在手里,仿佛要把她手腕硬生生掐断一样,生疼。

    “你在干什么。”浓烈的酒气伴随着男子阴沉的声音飘散在空中,让早已经不知所措的林簪愣在原地。

    她惊恐的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安逸生。

    “我问你话呢!你在干什么!”安逸生见她久久不说话,疯狂的喊出声,布满醉意的眼中怒火灼灼。

    林簪不敢相信现在她面前如疯子一般的男人,是那个和她朝夕相处四年多的安逸生。

    “安安”

    “林簪,我问你,你在干什么!你说话呀!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他的怒气汹涌极致,在火苗的跳动下,林簪仿佛眼睛他眼白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可怕,吓人。

    “林簪,林簪你说话呀。”这一秒,他突然变了语气,变得卑微,“林簪,你告诉我,你在干嘛。”

    林簪看着他一如反常的样子,冰冷从脚趾尖知道天灵盖,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袭来。

    “我我没有没有做什么。”

    “说谎!”

    林簪刚刚说完,就又被一声高昂的怒气声压过,她被人连拖带拽来到散落一地茶水和碎玻璃旁。

    安逸生指着那片狼藉说:“你骗我,你敢骗我,林簪,你还敢说没有!”

    林簪身体轻颤抖,内心溢满的恐惧终于带动着胃里的恶心,林簪知道自己病要发作了。

    她无济于事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安逸生的束缚,“我我没有,我真没有,你先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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