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是恋情高发的重要场所。
二十天的军训刚结束,我们班就产生了四五对恋人。其中有一对恋人,男生叫卿白,温和是蛮有天时地利的一双。
卿白和央画家庭条件都比较好,开学后没多久,他们二人就和班里几个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学生形成了一个小圈子,一起聚餐、一起游玩等。
不过,卿白好像对圈子并没有什么概念,他不仅与他们圈子里的人玩,也蛮喜欢找我这个圈外人聊天的。卿白每次看我的眼神里,都有一股宠溺之情,就像一个哥哥在宠爱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不过,因为卿白有女朋友,平时我很注意分寸,尽量少与卿白单独接触,更是从来不主动找卿白,即便有事情要和卿白说,也会当着卿白女朋友央画的面。
可即便这样,我和央画还是没有办法做朋友。不知道是因为我们两个本就气场不合,还是因为卿白一直很关照我引起了央画的不适,总之,央画极不喜欢我。就算把我和央画关到一个房间里,我们之间似乎也找不到话题可聊,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天生敌对吧!
我一直都相信人身体周围是有磁场的,两个陌生人相见,彼此不用说话,就能感知到自己与另一个人是否性情相投。
最初的第一印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就是磁场在起作用。
我和央画之间,应该说一开始磁场就是相互排斥的,虽然从未有过明刀明枪的唇舌之争,对我的敌意央画一直都有。
在一次班级的集体活动上,大家互相合影,大合影小合影轮番来,总之就是各种拍。那个时候,可能是年轻吧,我对拍照还是蛮热衷的。
正当我与别人拍合照时,卿白走了过来,让别人帮我们拍一张合照。
当时,我和卿白并排而站,身体之间并无碰触,连衣服都没有挨到一起。即便这样,站在一边的央画还是醋意大发,先是大喊着让我和卿白保持距离,后来直接走到我们两个中间,用手把我们两个隔开。
帮我们拍合影的同学让我和卿白靠近一点,央画则大喊着让我和卿白离得远一点,气氛相当尴尬。
同学几年,我和卿白之间只合过那一次影,还是当着央画和很多同学的面拍下的。
其实,即便央画不在跟前,我和卿白之间也从未有过任何超越同学之谊的亲密举动,我也从未想过将卿白抢来当男朋友。
卿白当妹妹一样关照我,我也当哥哥一样对待他。
东北的天气,冷的时间比较长,冬天总能看到大雪纷飞的美景,很是美丽冻人。
我读大学的时光,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更没有什么业余时间,要么在宿舍,要么在教室,单调而沉闷。
在一个大雪飘飞的周日上午,我在宿舍洗好衣服就独自一人去教室看书。路上,意外地迎面遇见了卿白,一个人。
卿白问我冒着大雪要去干吗?我告诉他我要去教室看书。
在打招呼的间隙,卿白突然看到我没有戴手套,立即嗔怪道:“天这么冷,你怎么不戴手套就出门啊?”
我赶紧把手揣进大衣口袋里,笑笑说:“没事的,一会儿就到教室了。”
卿白说:“等你知道冷的时候,手就冻坏了。”说着,从自己手上脱下手套,拉过我的手要给我戴上。
宿舍有暖气,教室也有暖气,而宿舍距离教室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遇见卿白时我是真的没有感觉到手冷,又加上担心央画误会,所以我一个劲儿地拒绝,坚决不戴卿白的手套。
可卿白不容我拒绝,歪歪扭扭地把手套套在我手上就走了。
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中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股暖意开始在心头升腾。
说实话,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男孩子给过我这样的温暖和照顾。
其实,面对卿白对我的关照,我内心一直有些惴惴不安,也有很多疑惑。我能看得出卿白对我没有任何男女朋友之间的感情,只有大人看小孩子的那种满满的宠溺。
可是,他为什么会对我格外关照呢?难道是因为我的长相和气质像他的妹妹?或者是符合他心目中妹妹的形象?抑或者说我长得像他的前女友或者是像他某个亲人,让他忍不住当我是亲人一样?
很多次,我都想向卿白问个清楚,可每次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所以这段兄妹情也就这么维持下来了。
其实,并不是每一个问题都需要知道答案的,就如卿白对我的好。
在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央画突然回老家了,从此再也没有回学校,即便她并没有修完学科,也并没有拿到毕业证。
没过多久,卿白就接到了央画的分高中时谈过一个男朋友,后来分手了,是男孩提出来的。
现在,那个男孩提出要和央画复合,央画欣喜若狂,奋不顾身地就奔回了那个男孩身旁。
爱情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爱得少的人总是可以对爱得多的人挥之即去、招之即来,而爱得多的人却甘之如饴。爱上一个人又能爱得到,感觉已是上天垂顾,哪还顾得什么自尊?真爱就是这么卑微啊!
可是,这对卿白来说未免太残忍了,自己捧在手心爱了几年的女朋友,另一个男人只是招了招手,女朋友就欢天喜地地奔了过去,完全不顾自己的感受,完全没有一点留恋!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啊!
如果曾经真心相爱过,即便分手,那种痛也是痛得无悔,卿白这种分手的痛,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是一种饱含屈辱的痛,怎不让卿白伤心欲绝?
这个世界对遵守规则、讲究诚信、道德感强的好人总是很苛刻,对背信弃义、自私自利、没什么底线的坏人反而更宽容一些。
比如卿白,比如央画。
曾经和卿白玩得很好的朋友抱不平道:“既然央画这么无情,那你也就不要留什么情面了,你给她花的钱,买的手表、项链、手机什么的,都让她折合成现金打给你。”
卿白万念俱灰地说:“既然给她了,我就没想再要回来。我爱她,就希望她幸福。”
卿白就是这么厚道、宽容。
那段时间,每次看到卿白满眼的忧伤,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间或给他讲些开心的事,展望一下美好的未来,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其实,我知道这些都不能真的抚平卿白内心的伤痕。大学几年,他为央画将一个男孩最初最真最热烈的情感全都倾倒了出来,结果换来的却是女朋友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更令他伤心的是,央画从不曾真的爱过他,这对他来说,应该比分手更难过。
爱情本就是一个愿赌服输的游戏,输了就要接受各种残忍的惩罚,这都是自己的选择,再苦也要生生地咽下去,谁让自己真的爱过呢?
所以,没有谁能帮卿白,除了他自己。
在毕业聚餐上,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要分离了对几年的同学情不舍,很多同学的情绪都似乎有些失控。
平时我都没太关注的一个男孩端着酒杯走到我跟前说:“主编,我暗恋了你这些年,可是你眼睛里根本看不到我,也因为我自卑,一直都没有勇气向你表白。现在要毕业了,为了不留遗憾,我把憋了很久的话说出来,你就陪我喝杯酒吧,也不枉我暗恋你一场。”
我不知道那个男孩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看他言辞恳切,我也不好拒绝,端起酒杯与他喝了一杯啤酒。
看到我与男孩喝了酒,游华就跑过来凑热闹:“我们同是暗恋你的人,你总该公平对待吧?你与他喝了一杯,也应该与我喝一杯。”
游华明显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地来捣乱,一点真感情没有,他令人讨厌就讨厌在这里,我一点都不想与他喝酒,于是推辞说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会过敏。
游华不依不饶,当即变了脸色说:“你明显是看不起我!你与别人喝酒为什么不怕过敏?偏偏到我这里喝酒就过敏呢?你是不是对我有成见啊?”
我回他说:“你别胡搅蛮缠好吗?我真的不能喝酒。”
正争执间,卿白走了过来。
我们的毕业聚餐,央画也没有回校参加,那天,卿白是一个人来吃的散伙儿宴。
卿白了解到游华在逼我喝酒,便端起我桌上的酒杯说:“她不能喝酒,别再逼她了,这杯酒我替她喝。”说完,端起酒杯把酒给喝了。
看到卿白把我面前的酒给喝了,游华脸上瞬间溢出怒色,明显带着挑衅大声地质问卿白:“你和她啥关系啊你替她喝酒?酒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替的!”
卿白放下酒杯,斩钉截铁地说:“她是我老妹。”
游华依旧不依不饶,质问卿白道:“你懂酒桌上的规矩吗?在酒桌上,只有男朋友能替女朋友喝,没有哥替妹妹喝酒这一说!她是你女朋友吗?如果不是,这杯酒就不算。”
卿白也有点急了,脸上也现出了愠意,说:“她就是我老妹,这杯酒我替她喝定了。”
游华和卿白的争执引来了一堆起哄的人,有人说替喝也算喝,有人说这酒不能替,大家七嘴八舌,众说纷纭,场面一时陷入混乱中。
我看到卿白和游华怒目而视,各不相让,生怕他们打起来,于是赶紧又倒了一杯酒,端起来说:“你们别吵了,这杯酒我喝了。”说完,我把杯子里的酒给干了。
中国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不是长大进入社会才会显现,在学校已初现端倪了。看我喝了第二杯酒,那些凑热闹的男生开始找各种理由要敬我酒喝。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太傻太天真了,根本就不该喝第一杯酒,开了头,接下来就是没完没了的无聊的敬酒。
酒,真是检验人品的灵丹妙药,平时不喝酒,个个都人模狗样,喝了酒后,几个男生找各种理由逼着我一个女生喝酒,真是low爆了!
可是,在卿白与游华一触即发的怒目对峙中,我又不能不喝,我若不喝,他们真要打起来,伤到谁我心里都会感觉愧疚,毕竟事情是由我而起!
敬酒不吃,太难!
好在那天喝的是啤酒,我还算有些酒量,不是他们以为的三五杯就能撂倒的人。
我只是嫌弃那几个男生的浅陋与粗鄙,不愿意与他们喝,所以在他们凑热闹敬我酒时,我都拒绝了,并趴在桌子上装醉。
卿白不知道我的酒量,以为我真醉了,要送我回宿舍。
游华看到了,故意跑过来找茬,说:“你又不是主编的男朋友,你凭什么送她回去啊?我还想送她回去呢!”
游华的挑衅彻底激怒了卿白,同时也惊动了班长苏暖。
在卿白暴怒之前,苏暖出来调停说:“你们谁都别争,我来说个公平的办法,现场的男生,有一个算一个,谁最帅谁送!”
苏暖话一出口,现场顿时一片寂静,刚才还高谈阔论的那几个男生,个个都闭了嘴,安静如鸡地低头吃东西。
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人喊:“步咏,咱们班最帅的男生就是步咏了。”
这时,班长苏暖也点名说:“步咏,你辛苦一下,把主编送回宿舍,现在到表现你帅的时候啦!记住,一定要把主编安全送回宿舍,这是全班男生的责任,现在委托给你一个人去完成。”
正安静低头吃菜的步咏一脸的莫名其妙,班长喊了他几声,他才磨磨叽叽地从位子上站起来,很不情愿地走到我跟前,满脸的嫌弃,嘴里还小声地嘟囔着:“不能喝酒还喝什么酒啊?女人真麻烦。”
苏暖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步咏,搀着主编的胳膊就行,不许碰腰,更不许碰其他地方,这么多男生都看着你呢!”
步咏“切”了一声,以示他的不屑。
在苏暖的嘱托和卿白满脸的不放心下,步咏远远地搀着我的胳膊,两个人歪歪斜斜地走出了聚餐现场。
路上,步咏似乎很怕我黏上他,更怕我占他的便宜,所以走路时远远地扯着我的胳膊,嘴里还不停地数落我,一会儿嫌弃我太沉了,一会儿嫌弃我太麻烦。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真心喜欢你,就会有人真心嫌弃你;有人拼命想要靠近你和你扯上关系,就有人拼命想和你撇清关系,生怕你沾上他。
卿白真心当我是妹妹,很关心我,生怕我受到伤害,为了保护我,不惜当着全班同学和游华争执。
步咏是真心嫌弃我,头天晚上送我回了宿舍,第二天在学校看到他,我向他表示感谢时,看到有同学从身边经过,步咏赶紧向人解释,说是我非要拉着他说话,他和我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步咏的解释突兀得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欲盖弥彰,他不解释,别人表情还正常,他越解释,别人笑得越暧昧,我也就越尴尬。
好在,那个时间段,我满心都是对走上社会的向往,身边发生的事情,我并不十分在意。
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大家都面临着是继续攻克司法考试还是走向社会找工作的焦虑中,迎面扑向卿白的,不仅有女朋友的分手,还有父母关系的彻底决裂。
卿白的母亲伤心欲绝地给卿白打来电话,说他的父亲遇到了一位年轻的女子,提出了离婚。
家庭的变故,对卿白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曾经幸福和睦的家庭,瞬间就要崩塌,曾经的父严母慈,顷刻间就将归于虚无,这让卿白不敢相信这些灾难会真实地发生在他的身上。
那段时间,卿白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正是朝气蓬勃的年龄,脸色却常如死灰般暗淡。
对于卿白的遭遇,我心里也很难过,我不想看到卿白受到一重又一重的伤害,不想看到他忧郁,可是,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打击,我也着实无能为力,除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劝慰,我再想不出我还能做什么了。
在毕业那段兵荒马乱的日子里,同学们的境遇各不相同,有的人因为挂科忙着进行补考,有的人拿到毕业证后开始备战司法考试,而我拿到毕业证后,却悄悄地一个人离开了学校。
因为想着还会回来,所以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卿白。
回到老家后,看家里经济实在困难,就放弃了司考,决定先上班挣钱,等上班后边工作边备战司法考试。
在我历尽艰难找到工作后,才发现再回学校已有些不太现实。
当时,网络和通讯尚不发达,同学们之间的通联方式很脆弱,我与同学们离校那一别,基本相当于断绝了和班级所有人的联系。
更重要的是,我内心也没有与同学们联系的意愿。
当时的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活过得太过窘迫,班级的每一个同学,都是我落魄生活的见证者。没有谁希望有人记得自己最潦倒的岁月,我也不想。
只是,有很多同学都没有忘记我,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对我的寻找。
一天,当我正在办公楼下散步时,居然遇到了我大学同学瑾画。
瑾画问我道:“毕业后你怎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很多同学都在找你呢!”
那天,我和瑾画聊了很久,尽述相思之情。最后,瑾画把我拉进了班级qq群里。
班长苏暖看到我进群,立即私信问我:“毕业时你为什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为什么不与任何同学联系?”
可能因为隔着电脑屏幕,我的顾虑少了很多,于是我将心里的自卑全都告诉了苏暖。
苏暖听完后,说:“没有谁会因为你经济上困难而看不起你!那个时候咱们都穷,我也常常挨饿没饭吃啊!有一次我和景明都没钱吃饭了,中午放学,别人都去了食堂,我和景明两个人就趴在课桌上互相安慰,说睡着了就不饿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你们不像是缺过钱的样子啊?”
苏暖说:“只能说你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罢了,大部分人都很穷,只有极少数家庭富裕。现在我们不是都好了嘛,这就够了啊!”
后来,苏暖告诉我,他毕业后直接来了上海,还告诉我同学中都有谁在上海,谁谁去了北京,谁谁去了法院、检察院、做了律师,谁谁和谁谁终于走到了一起。
当我在网上回归班级和苏暖聊天的时候,苏暖和他同桌玲珑已经结婚了,并正筹备着买房子的事。
我对苏暖表示了祝福和羡慕。
苏暖说:“我也才好起来那么一点点。我刚来上海的时候,工作不好找,挣不到钱,租不起房子,只能住地下室。上海这个地方偏南方,雨水多,冬天非常潮湿,半夜醒来的时候,被子都能拧下水来,身上又湿又冷,简直如噩梦般煎熬。”
我感慨道:“我以为你拿到司法资格证,工作会很好找呢!原来你受了这么多苦啊!”
苏暖回我说:“受了很多折腾,无数次失望。那个时候,我失眠很严重,睡不着就会思考自己活着的意义,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前途。有一次半夜,我像梦游一样爬到了顶楼,看着街上的路灯,觉得它们也在嘲笑我,就觉得从楼上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了。当时我已经走到楼顶的边缘,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冷战才突然清醒。清醒后我在想,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还年轻,我不能被打败,说不定明天就好了呢!所以才又继续坚持下来!”
虽然隔着屏幕听苏暖讲述他最落魄的时光,我依然能感受到他当时的绝望,可能因为我也曾绝望过吧!
苏暖接着说:“你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很顺,其实,没有谁是一帆风顺的。我是咱们班级最早拿到司法资格证的人,可那又怎样?在找工作上,并没有为我带来什么改变,我也并不是咱们班级混得最好的人。所以,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是胜者。”
苏暖的话给了我诸多的启示,让我看到了生活对别人残忍的一面,也让我感受到了我自己的情况还算好。
情况更糟糕的人对情况糟糕人的安慰,往往比来自情况好的人的安慰更有效。
在毕业后找工作的时候,我也曾受过颠簸,但在关键的时候,上帝总会差遣人帮助我。比如,我到省城后,我的发小紫玉让我住在她那里,并承诺我可以一直住下去。与我、紫玉组成友谊铁三角的高中同桌烟影,因为住处离省城的写字楼群比较近,我面试工作总要经过她那里,她在我找工作期间天天四菜一汤地供养着我吃饭。
刚到省城的我,不熟悉路况环境,找工作时常常找不着路,我们高中同学则每天为我带路,陪我找工作。
在苏暖等其他同学在别的城市倍受煎熬的时候,我却享受着诸多朋友的关照,基本等于没有怎么吃苦。
在同学们披荆斩棘终于迎来光明的时候,我才和他们再次相逢,我躲过了他们受过的苦。
在聊天的最后,苏暖鼓励我到上海工作,说有好几个同学都在上海,我到了上海,同学们会在生活上给我以关照。
只是,当时的我拒绝了苏暖的好意。
后来,我曾向苏暖打探卿白的消息,苏暖说:“一毕业卿白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班级没有谁知道他的去向。”
直到那时,我才深刻体会到“一转身就是一辈子”这句话的深刻,可惜人生不可重来。
如果那段时光再来一遍,我临走的时候,一定会给卿白一个深深的拥抱,一定会永远记住他的联系方式,一定会鼓励他一步一步走出困境,一步一步走向幸福!
有生之年,或许我再也见不到卿白了,再也见不到那个真正关心我心疼我的异姓哥哥了!
但我相信,卿白一定会幸福,他那么好的人,配得上贤淑温良的女孩,但愿上帝眷顾那个我希望他幸福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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