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入喉,马车外的厮杀声也就此消逝了,只是偶尔还会传来利刃刺破肉体的沉闷声音。
“师父,玉儿的手艺有无进步?”墨玉恍若未闻,笑着仰头看着沈自初。
沈自初微微颔首,将外袍脱下丢出马车外,内里是一袭箭袖圆领袍,只不过最上面的扣子没有扣上,有些像西装外套,配上腰间镶玉腰带与手腕处的玄铁护腕,倒是与平常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形象不一样。
“玉儿制茶的功夫愈发熟练了,往后师父的茶,便都由你来煮了。”沈自初将红泥小炉上的糕点拿了下来,取了一块放进嘴里,“糕点也正温热,玉儿是算准了师父这时候要回来?”
墨玉微笑着摇头,“赤阳放缓了马车,我想着,后面那么多坏人,赤阳肯定不会突然这么做,再想了想,我才去信问了师父,必定是师父回来了!”
沈自初一笑,他倒是很满意自己这个徒儿的聪慧。
沈自初转过头去,望向坐在马车另一边的爷孙俩,拱手问道:“可是尚大人?”
老人一怔,随即便起身,对沈自初行了一礼,“尚行多谢沈先生救命之恩。”
沈自初摇头,“是玉儿收了你们上车,也不算是我一人之功,尚大人可要回长安?”
尚寻香抓着爷爷的衣袖,也摇摇晃晃的起身,想要对沈自初行礼。却被墨玉拉着坐了下来,“你可别站起来了,马车本来就不稳,小心摔了!”
尚寻香看了一眼尚行,也听话的坐了下来。外面没有其他动静之后,马车便停在了路边,沈自初和尚行出了马车谈话。
墨玉歪头看着尚寻香,“阿香啊,你爷爷是做什么的呀?我师父居然认识他唉!你爷爷也是读书人吗?”
尚寻香摇头,“我爷爷是天宝年间的进士,如今在朝为官。”
“你爷爷那么大年纪了,还在当官啊,好辛苦。”墨玉感慨着。
尚寻香:“……”
沈自初和尚行回来的时候,马车上的两个女孩已经坐在一块聊起了悄悄话了。等沈自初掀帘进来时,尚行却留在了外面。
尚寻香疑惑的看了过来。
“我为你与你爷爷备了一辆马车,会有专人送你们回长安。”沈自初贴心的对尚寻香说道。
尚寻香起身对沈自初道了谢,又拉着墨玉小声的告别了之后,便下了马车,与尚行坐上了一辆不打眼的马车,由十余名墨衣卫护卫着离开了。
“师父,为什么现在就要让阿香他们走啊?”墨玉见马车走远了,才收回视线,转头问沈自初道。
“咱们要去中州,他们要去长安,不顺道。”沈自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转过头来,“倒是你,为何放不认识的人上车?”
墨玉悻悻的低下头,她也不会想到尚行爷孙俩会是正在被人追杀的的,要是早知道,给了吃食就是了,还放他们上来惹什么麻烦。如果不是沈自初及时赶到,就赤阳那赶车的急切程度,还不定会怎么样呢。
“师父,玉儿错了……”
沈自初冷哼了一声,也没有多责怪墨玉,只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余怒,“往后,赤阳便跟着你了,为师再给你选几个护卫。”
“谢谢师父。”墨玉笑着扑上去,挽住了沈自初的手臂,亲亲热热的撒起了娇,“师父对玉儿最好了!”
虽然面上高兴,但是墨玉的心底比谁都mmp,不就是顺带捎了两个人上路吗?怎么就给我派了那么几个监视的人了?我还要不要活了?
……
三日后,马车到达了中州,而武林大会再次举行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墨玉戴着面纱,跟着沈自初进了客栈。这是沈自初要求的,怕那时来刺杀尚行的人还有漏网之鱼,便让墨玉蒙上面纱,防止被人认出来。
客栈大堂正有人在讲话,坐着的大部分是江湖中人
“听说了吗?正南道牵头又要召开武林大会了。”
“不就是天玑秘卷嘛!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了,传的那么神,能不出来辟谣吗?”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其他的安歇名门正派,不也说有天玑秘卷的残卷吗?”
“我看啊,就是他们想把这些残卷合起来,然后拼出个完整的,然后好得道成仙!”
“可不一定,万一有人是想着抢呢?”
“你来中州,难道没想过?”
“嘿嘿,我当然想啦,可也不见得能让我拿到啊。”
“嘿,得道成仙啊,谁不想呐……”
……
墨玉跟着沈自初进了屋,着实松了口气,将脸上蒙着的面纱拿下了,“师父,怎么那么多人来开武林大会?”
沈自初倒是高深莫测的扫了一眼窗外,“长生不老的诱惑,没有多少人能抵挡的住。”
“真的能长生不老?”墨玉睁大了双眼,拉着沈自初走到一边,小声的说道:“师父,我哥哥,教了我正南道的内功心法,玉儿难不成也能长生不老了?”
沈自初一愣,看着墨玉久久没能说出话来。过了一会,沈自初才对墨玉说道:“你和师父说说,你是怎么练的?”
墨玉抬起手,给沈自初演示了一遍她是怎么运气的,调动了体内稀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内力运转了一个周天。
沈自初沉默了许久,然后忽的笑了出来,他长出了一口气,“天玑秘卷?人云亦云!”
“啊?”墨玉眨了眨眼,“师父你说什么啊?”
“这门内功心法还不错,不过远及不上师父的,你别练这个了,师父给你一本新的心法。”沈自初笑着拍了拍墨玉的肩膀,走了出去。
隔壁住着的都是墨衣卫,沈自初也不担心墨玉的安全问题,只不过,他来到楼梯上,却见到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与他错身而过。
沈自初皱着眉头看着那人进了走廊最末的房间,转头问赤阳,“这人……”
“此人名为文象,三日前便入住了,一向深居简出,不与人交流。”赤阳扫了那个房间一眼,然后说道。
“嗯。”沈自初抬脚走下了楼。
是夜。
文象从屏风后出来,屏风后热气腾腾,正是才出浴,他正拿着一块帕子擦头,却听到有人在敲门。文象没有理会门外的敲门声,自顾自走到床边,拿起剑开始擦拭了起来。
“救命……救命……”一道既娇又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由让人心猿意马。
文象觉得诧异,他这是这一层的最末处,前面那么多房间,门口也有护卫守着,怎么不去那里求救,反倒往自己这里来了?
“文公子,文公子救命啊,奴家不愿……啊——”
门外的女声愈加急切了起来,可那绵软的嗓音着实让人经受不住,在门外那女子的一声惊叫之下,文象打开了门。却见到两名家丁模样的男人正拽着一名女子往外而去。只是这名女子双手死死的拉住了自己门上的拉环,手指都被扯的掉了皮,也不曾松动半分。
文象开门时,那名女子的手正巧被一人扭断了,软软的垂了下来,整个人像是一条脱水的鱼一般,软软的趴伏在地上,被拉着胳膊往外扯去。
文象不由皱眉,开口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两名家丁一愣,也不拉那女子了,站直了看着文象,“这是今夜伺候我家少爷的舞姬,与你何干!”
“不……不是——文公子,你知道的,小倩是从不出门的。”那女子没了束缚,狼狈的从地上爬到了文象脚前,哀求着。
文象这才看清楚,女子身上尽数湿透了,夏日的衣裳本就轻薄,这一身水,早就将这姣好的身躯描绘的若隐若现,那如雪缎般的肌肤更是引人遐想。
一股无名的火从心头燃起,涌向周身,文象伸手,按着女子靠在自己腿上的头,轻轻的揉了揉,发丝缠上了手指,渐渐分不出你我,那散落一地的长发,更显得女子娇弱可爱。
“进来吧。”文象蹲下身,将小倩扶了起来,直接进了屋。
文象没注意到的是,门外那两名家丁在他转身之时,便消失不见了。
小倩靠在文象身上,腰肢柔弱无依,水蛇般倚着文象,坐在了桌前。胸前的小衣不知道什么时候露了出来,白的晃眼。
“多谢文公子相救。”小倩站起来,对文象深深的拜了下去。
文象抿着嘴,控制着自己的双眼不往下飘去,他轻咳一声,指着屏风后说道:“有热水,你可要洗洗?”
小倩抬起头,似嗔似怨的看了文象一眼,起身款款的进了屏风后。
文象在小倩进入屏风后才意识到,那水是自己用过的……下意识的,文象就起身,想要提醒小倩不要着急,等他叫人再换一桶来……
“文公子?”小倩衣衫半解,露了大半个肩膀,诧异的回过头看向文象,但那眼,又马上变得勾人,如丝般在文象的心头挠着痒,“文公子可要一同?”
文象已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了,回过神来时,小倩正搂着他的脖子,抱着他埋在她胸前的头,小声的嘤咛着。
脑中像是炸开了一团烟花,一切的仁义道德在此刻都不复存在。
文象在那滑腻的肩头啃了一口。
小倩吃痛,翘着脚,勾住了他的腿,扭着腰往他身上钻着。
文象将她放了下来,压上屏风,从她脖颈的位置,一路吻下去,一边吻一边将那碍事的布料扯去,轻薄的布片落了一地,干燥而粗糙的手掌在光滑白皙的肌肤上滑动着。
屏风承受不住,往后倒去,将桌上点着的蜡烛吹熄了。
昏暗的房间中,文象在两人落地前,将小倩翻了过来,坐在了自己的腰上。
女妖般艳绝的面容在月色下变得格外摄人,小倩软软的伏下身,用牙齿轻咬着文象的衣领,却只用极小的力拉扯,衣领纹丝不动。
文象不耐的将小倩拉了下来,没了月光,两人都看不清彼此,他回到了她的唇,轻轻的吸吮着,一边亲,一边慢条斯理的解衣带。
衣衫散落一地,文象直接抱起小倩,将她的双手架在自己的腰上,往前走了两步,把她放在了桌上。
小倩的脚勾住了他的腰,往自己这边压,两个人坦诚相见,愈渐湿滑。
文象往前倾,将人直接压在了桌上,他轻轻的磨着,哄诱道:“我尽量轻些,嗯?”
“奴家今夜是……唔……”
话音刚落,文象用力往前一顶。
“文公子好厉害……”娇媚的声音从小倩的耳边传出,钻入了文象的耳中,变成了另类的诱惑。
他撑着身体,坏笑的低头看着她。
专属于情人间的低喃声破碎的传了出来,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之后,随着那一声声低浅的娇吟缓缓的泄了出来。文象看着身下的小倩,腰下愈加用力,直逼得这女妖声声讨饶……
“文公子~”
事后,随着小倩那幽怨的声音,文象抬起了头,心头的火又燃了起来,将她那如丝的媚眼装入眼底,重又战了起来……
再醒来时,身上那酸胀的感觉涌了上来。文象忽的觉得头疼,他起身坐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床上,昨夜穿的衣服丢在桌下,屏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了下来,他的腰带正落在屏风上,地上满是水痕,像是有一条大鱼在屋中游过。
文象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还留着不少暧昧的抓痕,床上的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个个,被子也落在了地上,像是有什么贼人进来洗劫过一般。
脑中忽然闪过一道柔媚的女声:文公子,小倩先告退了,今夜必定携众姐妹前来道谢。
啊,是了,昨夜那舞姬小倩来过,她来求救,他救了她,然后……
文象神清气爽,找出了一套新衣裳换上,眯着眼回忆了一番,便出去找了店小二来收拾屋子。
……墨玉坐在自己屋子里,冷笑了一声,嫌弃的看了一眼回来的蛊虫,将它丢到水里洗了个澡,换好了衣服出门找师父吃早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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