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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琴曲佳人
    司徒剑南笑看着欧阳夏天,口中道:“那欧阳兄何意”?

    “五皇子若能让这几人归心,在下不才,愿鞍前马后为五皇子扫平前路”,欧阳夏天笑呵呵的向后退出一步,躬身拱手深施了一礼道。

    “欧阳兄认为我应该如何能让他们归心”?司徒剑南眼中滴溜溜一转,计上心头,向着欧阳夏天开口道。

    “大势所趋罢了”,欧阳夏天冷然一笑,目光投射向那明月,神色中透着一种不言而喻的自信,“金后忌惮元老重臣,借党争之势将元老一派彻底打压,他们自然不会选择投靠,川楚吴三王现在暗藏刀锋,唯恐被金后盯上,又怎会与这些元老遗后接触,他们也不喜三王为人,至于燕王和齐王,前者大权在握,他的傲骨让他不屑于与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家伙接触,而后者,重文轻武,这样算下来,也只有你能为这些元老重臣洗刷冤屈”。

    “欧阳兄你太抬举我了”,司徒剑南苦笑一声,“这些人中翘楚,有那个是简单之辈,让其归心,谈何容易啊”。

    “正是因为不容易,所以五皇子才要多多用心才是”,欧阳夏天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司徒剑南的肩膀,转身走向马车,“五皇子不用使计谋,在下这次不会帮你,若此事成,在下敢断言,紫薇天子气,五皇子必然占其一”。

    夜风中,司徒剑南对月而立,反复回味着方才与欧阳夏天的夜谈。

    易冷静静的站在司徒剑南身后,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公子当真要收战天涯等人归心”?

    “为什么不呢”?司徒剑南笑着反问道,双眼紧紧的凝视着月光,透出无尽神往,“我不仅要收战家兄弟,冷家,凌家,还有欧阳,我都要”。

    “可以公子如今的实力,属下认为应该韬光养晦,做一条在渊潜龙,静待时机才是”,易冷神色担忧的提醒道。

    “时不待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司徒剑南双手一摊苦笑道,“欧阳说的对,我现在没有兵马钱粮,如何能与五王,与金后争锋,若再不结交一些真正值得信赖的朋友,只怕即使天时到来,我也无能为力”。

    “公子从一开始来国立书院,就是打算接触这些人吧”,易冷闻言,突然恍然大悟道,他还是不了解司徒剑南,或者说,现在的司徒剑南让他有些看不透了。

    司徒剑南闻言,不觉露出一抹隐晦的笑容,转头凝视着易冷道:“昔日,太祖起兵,文有鬼狐,潜龙相助,武有无言无心等猛将相帮,我若想成事,手无大才怎么行”。

    “公子打算如何”?易冷默默点了点头,司徒剑南说的没错,他也甚是认同。

    “走一步看一步吧,有机会我倒想先会会战天明,这个潜龙传人”,司徒剑南双目中好似流淌出无限光芒,舌尖微微舔了舔唇边道,“至于欧阳,他这个鬼狐我更不可能放过”。

    漫漫长夜,在皎洁的月光中,所有的护卫都保持着十二分的精神,将车队牢牢的封锁在中央,几乎一夜未睡。

    昨晚的袭击太过突然,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但好在并未有太大的浪花翻出,也让他们稍稍安心了些。

    一夜无话,等到司徒剑南从马车中转醒的时候,东方的天空才刚刚显露出一点金黄色的朝阳。

    清晨的风带着微凉扑面而至,一众护卫蜷缩在马车旁沉沉睡去,晚上的高度紧张让他们几乎崩溃,直到现在才敢休息。

    “川王,二哥啊”,司徒剑南望着地上还残留着昨晚的血迹,不觉微微摇了摇头。

    抛却高一辈的燕王不谈,四王确实各有长短,但若真要比较起来,齐王虽然弱势些,但好在政治清明,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而排在第二的就是川王。

    川王虽然好色失德,但还是能将川地治理的井井有条,若能改变一下心性,也不失为一个好皇帝。

    司徒剑南斜靠在一颗大树上,脑海中细细盘算着。

    “当当当。。。”,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琴声。

    那琴声孔武有力,在清风拂动下回荡扩散着,那声音仿佛让人身陷万军阵前,高昂的战意钩动了司徒剑南的心,让其不禁只感觉周身热血狂涌,犹如蛟龙脑海般翻腾着。

    司徒剑南闭目静听着,只觉得全身气血都随着音律狂涌奔腾,良久之后才缓缓睁开双目,胸中幽幽然吐出一口浊气,低声称赞道:“好一曲军中战歌”。

    可还不等司徒剑南话音落定,高昂的琴声突然一转,声调变得格外平缓柔和,犹如潺潺清泉流淌过山涧,仿佛从弑杀的战场中又回到了国泰民安的中原大地。

    “起则杀贼,平则治世,此曲竟然暗含治世之道,与我这天下大同剑决竟有些相似,做曲之人当真神人也”,司徒剑南轻叹一声,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

    琴声时而高亢,时而婉转,时而急促,时而柔和,每一个音律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玄妙,让人听了总有种难以表达的顿悟。

    就在一曲即将结束之时,婉转的琴声突然变成了两节杂音,紧接着戛然而止,好像弹琴之人触碰到了什么瓶颈,一时无法解惑。

    “好曲啊,就是不知是何人所弹”,司徒剑南废了好大劲才稳下心神,脸上透着一股意犹未尽的神色,抬头望着琴声传来的方向,不容耽搁般抬腿直奔向前。

    树林外,兴安县的护城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大弯,形成一个马蹄形,一头一直向南汇入大河,另一头则环绕着兴安城绕了一个大圈,犹如天然牢笼,将整座城池变成了一座孤岛。

    在这马蹄形的尽头,一个歪着生长的老松树下,南宫雨歌端坐在地上,身下是一张草席,草席上还铺着一张雪白色的兽皮,而她正面对着东方缓缓升起的朝阳,缓慢的波动着面前的瑶琴。

    身边,绿衣小丫鬟绿珠一脸担忧的凝视着南宫雨歌,好似感受到了后者心中的悲凉。

    司徒剑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南宫雨歌身后,等到南宫雨歌一曲落定之后,才意犹未尽的低声感叹道:“没想到南宫小姐竟然能弹奏出如此气势磅礴的军曲,当真让人称叹”,

    南宫雨歌正在迷乱于心事之中,被突然出现的司徒剑南吓了一跳,赶忙起身行礼道:“让公子见笑了”。

    昨晚夜深,司徒剑南并未完全看清南宫雨歌的模样,此刻他才体会到川王为何不遗余力的想要得到南宫雨歌。

    双目明亮如清潭无波,粉唇微启如娇花待放,白面粉腮间流露笑颜,即使是普普通通的白衣素袍也难挡那窈窕的身段,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闺秀的气质。

    “南公子,南公子”,一声呼喊将司徒剑南从飞转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司徒剑南茫然的看了看眼前的主仆二人,南宫雨歌脸颊泛红,微微抬起衣袖遮挡住了半边脸颊,而丫鬟绿珠则一脸轻笑的望着司徒剑南。

    “我家小姐虽国色天香,但公子也不能一直盯着不放呐”,绿珠抬手掩面轻笑道。

    “绿珠”,南宫雨歌双颊泛红,眉眼间满含娇羞,不由得徉怒着回身低声斥责道。

    司徒剑南也觉得十分尴尬,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自己竟然看的出神了都不自知,着实有些不雅。

    “南宫小姐见谅,在下只是听到小姐琴声不俗,特地随声而来”,司徒剑南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道。

    “公子也懂琴”?南宫雨歌闻言,一双美目中好似流淌出一抹温润的光芒,紧紧的凝视着司徒剑南道。

    “早年间学过些,不过也是许久未谈了,不知南宫小姐所奏是何曲,在下听之却从未听过”?司徒剑南微伏下身子,抬手抚摸着琴弦,口中低声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此曲乃是太祖所做,塞北行”,南宫雨歌点了点头道,“据家父生前所言,此曲当年乃是太祖云游天下之时,与曾祖父相遇,两人立下斗琴之约,后来曾祖父输给了太祖,太祖便将这塞北行赠与了曾祖父,还曾言曲中暗含兵家妙法以及治世之道,可惜家祖和家父一生也未悟出其中奥妙,如今小女子也是卡在了这一节上,三年不得寸进”。

    “难怪”,司徒剑南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他真正在意的并非塞北行这曲子本身,而是曲中所透出的治世之道,细细品味间,还能感受到其中琴意与自己的天下大同剑意有异曲同工之妙,天下大同剑同样也为太祖所留,两者有些相似也就不足为奇了。

    “塞北行”,司徒剑南抬目北望,目光犹如利刃一般,仿佛穿过了山川大河,将北疆的一切收在眼中,“这应该是太祖当年最后一次对北疆用兵之后所做”。

    “南宫小姐,在下听小姐琴声多时,心中略有小感,在下欲以剑舞同小姐共奏一曲,不知小姐可愿”?

    “小女子荣幸之至”,南宫雨歌在绿珠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眉眼间流露出喜色。

    这塞北行在南宫家几十年,两带家主几乎穷尽一生想要参透其中奥妙,可结果却依然是原地踏步,几十年如一日没有任何进展。

    南宫雨歌接下着塞北行后,苦心研究三年,同样也一无所获,那最后一段的那一节,就如同光滑的木棍上突然被钉了一个钉子,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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