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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拜师钟元常
    荀之顺着那繁杂的书法大作中迈去,小心翼翼,不敢丝毫马虎,因为他心里本能的觉得,这些重要写下的不需要的东西,都算得上是书法大作了,自己居然在这种人面前说自己会写书法,当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呢。

    尤其是转到了桌子旁边,瞧着气势勃发的钟繇之字。

    “你觉得如何?”钟繇头也没有抬。

    荀之哪里欣赏的i,而且后世更也没有钟繇的书法大作传世,让他评价一下兰亭序还有可能。

    当下便是搜寻那种陌生了十六年的记忆,试图去寻找一下后人对于钟繇书法的评价,后i却是失败了,谁能去记那个东西呢?

    当下便是硬着头皮,低下头,仔细的去看,却发现很多字居然是看得懂得,应该就是钟繇初创的小楷,最后只觉得形式天然,便是有了词:“字宽体博而偏平,势密形宗,胜于天运。”

    钟繇十分惊讶的点了头,一般小辈进了i,说是点评,都是口称不敢,这小子还真的敢评上几分,而且当真还是有模有样,当下便是i了兴致:“老夫倒是真的想见识一下小友的字了。”

    “大人,我会的是一术士教的,和当今书文完全不同”荀之有些为难,自己不能提笔写正楷把,那是一千多年后的产物啊。

    “老夫平生最爱便是阅尽天下文字,便是那些外乡东瀛的不完整的字我都是会去学习,不会心生嫌弃。”钟繇却是抚了抚自己并不长的胡子。

    荀之便是狠了心:“反正隶书寿命将近,再过几年怕也得被钟繇创造出i,我现在告诉他给他个提醒问题应该不大。”

    当下便是提了笔,蕴了墨,然后脑中随便想了一句,反正昨日抄了百首,再i一首便也是无妨:“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荀之握笔的姿势都是错的,他这首哪里握过毛笔呢。

    正等着重要夸赞自己这首诗的无双,却见钟繇整个人抢过了白纸,直接从那些作品上踏了过去,期间还撞了一件名作,却依旧不管不顾。

    荀之急忙是追了出去,这老头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一幅字嘛,虽然丑了些,也不至于这般把。

    “稚叔兄,钟大人这是?”荀之小声朝着站立伺候的钟毓问道。

    “不知。”钟毓苦笑,父亲自从侍中任上下i,比以前还有疯狂的扎在书法上,从未见他有这般狂喜过。

    荀之便是不再问,瞧着手舞足蹈的钟繇,心里怪不好受的,其实钟繇大可不必太过激动,反正再几年,他也会琢磨出i的,只是可能没自己的完备,毕竟自己那是经历了一千八百年的演变啊。

    这边脑子思绪万千,并且荀之已经发誓再也不去偷诗的时候,那边钟繇已经是冷静了下i,却依旧难掩兴奋,蹦跳着就到了荀之的面前:“走,小友,我请你喝茶。”

    荀之一下子思绪被打乱,啊了一声,就被拉着离开了原i的地界,朝着前厅去了。

    只剩下钟毓扶了扶额头,接着出府做自己的事情了,看i荀之这边都不需要自己去引见了,瞧二人的架势,等自己回i,荀之的地位可能在钟繇心里能比自己都高。

    他对荀之有了更深的想法,本i也是暗叹于荀之的才华,却还是当做小辈看,如今父亲这般境况,他只怕回i的时候,钟繇一冲动,跟荀之拜了兄弟,自己还得叫声叔父,那可就不好了。

    那日他司空府见着荀公达向比自己的小的荀彧行礼呢。

    不管是怎么样,荀之都是被拉到了客厅里,并且捧了最好的茶水伺候。

    那坐在另外桌子上不停地摸索着那两行字的钟繇,却始终是没有回头。

    茶喝了三杯,便是再有滋味,那也是没了滋味,当下荀之都想要转身告辞了,却见一直趴下看字的钟繇抬起了头:“奉茶吧,你这徒弟我收了。”

    “大人,你还没看过书信”荀之急忙去掏。

    “他荀文若什么鬼心思我能不明白吗?那般清高,除了送子弟i向我求学外怕是没任何要做的了。”钟繇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慈眉善目,却也见得到眼旁一刀刀痕。

    “这是当年李傕划得,说是测我的胆量。”钟繇瞧着荀之看着自己的刀疤,当下便是笑了声,解释道,把那严肃的面容撤了一些:“奉茶吧。”

    荀之当下便是双膝跪了下去,也不知道礼节如何,反正是怎么贵重怎么i,然后拿了仆人递过i的茶水,双手捧着送到了重要的面前。

    “你可知我为什么要收你?”

    “是因为我叔父。”

    “非也。”

    “是因为我写的那副字。”

    “非也。”

    “那?”荀之是再想不出别的什么缘由了,难道是自己因为自己英朗的外貌,不过却是被自己否决了,毕竟自己早上还是用微玥的镜子照了照的。

    “因为非收不可。”钟繇却是这般说道。

    荀之心里暗自想了一下,却觉得这和自己给的第一条不同吗?若非是因为荀彧的关系,怎么可能就非收不可呢?

    “你日后自然是会知道的。”钟繇摆了摆手,有些自嘲,一个少年,能懂得多少呢。

    说着便是不端架子,取过了荀之递过i的茶杯,然后一饮而下,接着扶起了荀之,然后转身出去,不久赶回,手里揣着一副书法作。

    这年头纸的质量是极差的,但是荀之接过那副书法作的时候,却是暗叹于那细腻的花纹。

    “这是我近年i最得意的一幅,写的也是你父亲荀武的悼文”这是钟繇离开的时候跟荀之说的最后一句话。

    荀之突然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钟繇说收自己是非收不可了,难道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的父亲有关吗?那个提了刀证明士族大义的荀武,到底对这些人i说,意味着什么呢?

    他甚至有些自嘲,自己居然还要凭借父亲的名号去换钟繇一个弟子的位置。

    荀之将书法抱在了怀里,不管怎么样,他都算是对父亲唯一的思念之法了。

    除了钟繇家的门,荀之却是陷入了两难,自己该去哪里呢?

    回到荀府告诉叔父自己成功了吗?还是去伶人馆去跟那个姑娘亲口讲一句抱歉呢?

    太阳最猛烈的午间,荀之在街中央停了一个时辰i做决定,连衣服都已经浸透了汗水,但是荀之却不自知。

    他不知道微玥对自己抱有怎么样的态度,或许她是因为他昨天抄的那些诗对他抱有好感,等到他发现荀之不过是一介庸才的时候,便是会离去吧。

    荀之当街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后,对自己喝酒的事情后悔了几分。

    “荀之,上车。”一声响亮的声音从马车上传i,帘子被挑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荀之的眼前,正是司马懿。

    荀氏伸出胳膊,让司马懿把自己拉上了马车,然后也没进去,只是坐在马车横梁上,看着马车慢慢的行驶。

    “回荀府?”司马懿赶着车,回头问了一眼正发着呆的荀之。

    “随便游荡吧,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荀之随意的说了一句,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个美艳无双的女子i。

    当早晨从微玥的床上起i的时候,荀之一开始都被吓了一跳,当看到微玥的脸颊的时候,却整个人都带愣住了。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子,做完他睡眼惺忪,只觉得微玥的眼睛好看,却又沉迷在她那鼻子上,那薄如蝉翼的嘴唇上,那粉嫩的小脸上。

    他慌不择路的跑出了伶人馆。

    现在坐在司马懿的马车上,他心里想迫切的再去找微玥姑娘,但是他这般地位,这般境况,真的能给微玥一个好的将i吗?

    这一切都建立在微玥喜欢自己的基础上,若是微玥姑娘不喜欢自己又怎么办?

    荀之头一次觉得自己不敢去冒险,因为失败的代价是他无法承受的。

    “我听我兄长说,昨夜你在伶人馆和微玥姑娘共度良宵”司马懿不合时宜的提到了微玥。

    荀之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一切都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微玥姑娘守身如玉,这许都城还真没几个人见过她的真容,有人说她美若天仙,有人说她面罩下是一副普通不过的五官。”司马懿比荀之只是大一岁而已,对这种事情自然是充满着兴趣。

    “你可知多少银钱可以赎她?”荀之出声。

    “嗯?你不会真的动了真感情吧,你可是荀氏的子弟,怎么可以娶一个风尘女呢?你叔父绝对会把你赶出荀家的。”司马懿停了马车,回头劝阻荀之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

    荀之摇头,只是淡淡的道:“多少银钱?”

    “微玥姑娘是风尘女不假,但是伶人馆却并未言明多少钱可以赎她,有人说,两千石官吏且能够获得微玥姑娘肯定的人,是可以领走的”司马懿将两千石说的极为清楚,两千石便是一方大吏,能有几人做到?何况荀之一个白身呢。

    荀之喃喃:“两千石吗?太守”

    司马懿瞧着劝不住,索性也就算了,只是语重心长的说:“你就算坐上了两千石,又恰好得到了微玥姑娘的喜欢,你还不得考虑荀氏吗,不得考虑朝廷的颜面吗?”

    荀之却是不管不顾,他只是自言自语的讲着两千石三个字,许久,眼睛里闪出一阵精芒,如同是开窍了一般,对着司马懿喊:“去伶人馆。”

    “真把我当马夫了”司马懿对着荀之挑了挑眉,最后也是乖乖的架了马车,朝着伶人馆而去。

    一路上,荀之抱着那副书法作,准备着该如何清醒的和微玥进行一次交谈,或者说,她还会见他吗?

    昨夜自己不辞而别,就算是微玥不见自己,荀之都觉得是自己罪有应得了。

    伶人馆白日里人少得很,所以门口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守门的,远远瞧着荀之i,赶紧是招呼了一声,几个壮汉拦在了门口,准备拦截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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