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好奇拴子是怎么办到的?
这事儿吧,说穿了其实也简单得很,他爹跟他后娘在算计什么?还不是在算计那些个“阿堵之物”罢了,他们只要拿到了钱,哪会管他去死!
只是很可惜,虽然他在张老大人家当差这些年已经尽量省着了,可是这存下来的钱,还是不足的满足他那狠心的爹与毒后娘胃口的。一怕事情拖久再生变,二是他实在不想再在那个让他寒透心的家呆下去,拴子还是决定以最快的速度弄到钱,将他与那个家的联系给斩断!
借,显然不现实,那么他就只剩最后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再次卖身!用自己的卖身钱来“买”自己的“自由”!
这第一次卖身还了生恩,二次卖身还了养恩,再加上族长答应给改族谱,将他过继过去,那么以后不管他如何,他那个狠心的爹就是说破了天,也再无理由更无资格过来纠缠什么。
“可是如果你卖身为奴,你们族长会同意?”凤弘霖有些不能理解。要知道这只要签了身契,除非主家给你恩典,放你自由,不然的话,别说是你自个的身家性命了,就是你的子孙后代,那都是人家的奴才,生死都在主家手里,也就是说如果拴子卖了身,那么就相当于族长家里出现了一只与人为奴的子孙,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事,族长不会有意见?
拴子也是个聪明的,一听凤弘霖这么问,他立会就知道凤弘霖这指的是啥了。淡淡一笑……
“回公子爷的话,这些东西,在您这样的贵人眼中那是天大的事,可是,对于我们而言……,万事哪有活下来,吃饱肚子来得重要~,就拿小人来说吧,小子之前老爷府中为奴时,不知多让我们那儿的人羡慕……”
这里还有一半话拴子没说,如果他之前的日子有多让人羡慕,那么之后就有多少人兴灾乐祸。他这么多年一直没在家,在这才回来几天,完全没有朋友人脉的情况下,如何能够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探到他那个狠心的爹与毒后娘的打算?还不是因为那些个对他兴灾乐祸的故意告诉他的!为的只是想看他的笑话而已。
不过,不管那些人这心里是在想什么,但让拴子知道了事情真相,能够提前准备却也是事实,在这一点上,说真的,拴子还挺感谢那些人的。
“其实,对于族长而言,我以后是个什么身份,他其实并不是那么在意的。他很清楚,我这场过继,只是利益交换而已。我得自由,不再受我那个狠心的亲爹钳制,而他,早夭的幼子有了香火,能有资格迁进祖坟,离后世子孙的祭拜。我们这算是两清,以后,估计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这不会有交集那也只是你在说,你就不担心,以后你们那族长会依着这层关系,硬贴上来。”像是要跟拴子抬杠一般,春喜突然说道。
“不会的。他们没这个胆儿。他们在家里那片地儿横横可能,但这里可是东城区,别说跑到这边来横,只怕他们一进这东城这腿就已经软了。”拴子摇了摇头,十分肯定。
“这要是有万一呢?”春喜眉一挑,再问。
“真有万一……”拴子眼皮微微垂下,眼中尽是果决,“我亲爹那边,初次卖身银还了生恩,再次卖身银还了养恩。养父那边,未有生恩,更未有养恩,就算是有那么点恩,我是孙子,是侄子,而且还是过继过来的,管他是谁,那都隔了不只一层,真要有事,我帮,那是情份,不帮,那是本份!凭谁又有资格要求我什么?!”
“所以,小人现在是无牵无挂之人,将来不管是谁买了小人,都不会因小人而引来任何麻烦!”说完这些,拴子就老老实实地肃身退回队伍之中。
左右这当说的,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主家怎么决定了,虽然非常想留下了,可是这些东西却不是他想了,就能想得成功的。依着他的身份,他能做的,只是听从别人的裁决而已。
“春喜姑娘~”就达时,一旁的周伢婆张口了,“拴子说的是实话,春喜姑娘是贵人,自小就长在都城这片富贵地,不觉得有什么好稀奇的,可是对于……”
望了拴子一眼,“对于拴子他们那儿的人来说,这光是足踏都城的黄泥地,都是能让他们吹嘘一辈子的事了,跑到铺着青石板东城区来找人,找麻烦,再多给他们两个胆儿他们也不敢!春喜姑娘若不信,你可以问问拴子,他在张老大人家当差的那些年,可有人敢找上门来,还有这几个小子,他们以前也是与拴子一道儿在张老大人家当差儿的,他们也可以为拴子作证~”
对于拴子她是真心同情的,而且到底拴子跟她沾了几分亲呢,加之其本身也是个好的,所以周伢婆乐得帮称几分。
凤家,虽然之前未曾听闻,可是就凭这位有本事买下现在这座宅子,还能与风家交好,就已经足以说明这里绝对是个好去处,她不想拴子错过这个机会。
别跟她说这当下人的,在哪家当下人不一样!她当伢婆子这么多年,比谁都清楚这其中的大不同,这好坏不以钱来分,家风才是最关键!毕竟这有钱也得有命来是?
“哟,周伢婆,你对这小子倒是好~”春喜挑了挑眉,因为按着正常来说,在这时候,周伢婆是不该说话的,可是她现在不单说了,而且说的还是这种类似于在给拴子做保的话,换而言之,这以后要是拴子家里边的人给惹了什么事,因着周伢婆现在这一席话,她可是会负上连带责任的。毕竟她这些话本身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已经相当于在给拴子做保了!
“那也得这小子本身是个好的,是个值得帮的人才行,不然的话,老婆子我又怎么敢说这些话,春喜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周伢婆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