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仍然摇头,指着吴三桂道:“桂哥哥,你怎么忘了刚才说的话,我们四人必须在一起呀,吃饭也要一起呀。”
吴三桂打了自己一个小耳光,道:“桂哥哥说错话了,该打,该打。”
逗的圆圆咯咯咯地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宛若泉水叮咚,非常动听。
王福沉思片刻,道:“还应该有一只公鸡,还有金兰帖。”
云惊尘生怕夜长梦多,道:“大哥,只要我们是真诚结拜,那些东西不用也罢。”
吴三桂道:“二哥说的对,这些都省了,但必须净手。”
四人环顾四周,没有水盆,圆圆双手抱起一壶酒,道:“用酒洗啊。”
“圆圆真聪明。”三人认同。
洗完手,云惊尘斟了三盅酒,酒盅很精致,满杯的话也就五钱。
想找什么尖锐的东西,但没有找到,于是又拿起一个酒盅,使劲摔在地上。
“啪!”
一声脆响,酒盅摔成好几块。
王福有些意外,问道:“二弟,你这是……”
云惊尘没有吱声,拾起一个瓷片,在无名指上使劲一划,立马出现一个小口子,鲜血渗了出来,云惊尘在三个酒杯中各滴一滴鲜血。
血珠向下沉,慢慢扩散,酒盅里的酒逐渐稀释鲜血,慢慢变成粉红色。
吴三桂收回笑意,表情严肃,拾起一块瓷片,也是如云惊尘一番操作。
王福看了看二人,皱眉问道:“一定很疼吧。”
云惊尘点头,道:“大哥,你就别用了。”
王福表情异常严肃,义正言辞地道:“这是结拜,岂能当儿戏!况且我是大哥,必须以身作则。”言罢,随手拾起一块瓷片,对准自己的无名指,闭上眼睛,咬牙皱眉,使劲一划。
随后睁开眼睛,见鲜血真的流出来,便迅疾伸向酒盅。
这是王福第一次受伤,虽然疼的钻心,但是却非常高兴,觉得自己异常勇敢。随后举起酒盅,面对关公像,郑重地跪在地上。
云惊尘和吴三桂也端起酒盅,跪在地上。
王福大声道:“我王福,愿意与云惊尘、吴三桂结拜为异性兄弟,从此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背誓言,天打雷劈!”
“我云惊尘……”
“我吴三桂……”
三人豪气冲天,举杯而干!
不得不说信王府的家丁办事周到,酒是烫过的,温热。
在冬天,望着白雪,喝着热酒,是非常惬意的事情。但是对于三人而言,这酒却是火辣辣的,从嗓子眼一直到胃里,如同吞下了一个火球,一路滚烫。
王福和吴三桂被呛的咳嗽,云惊尘也没好哪去,在后世,他只是偶尔喝过白酒,平时和同学聚餐喝的是啤酒或者红酒。
三人泪眼婆娑地看着对方,然后哈哈哈大笑。
圆圆也跟着咯咯地笑。然后见到三位哥哥手指还有血迹,忙从兜里掏出一条粉色丝带,望着三人,不知道给谁包扎好。
三人面带微笑,你看我,我看你,纷纷伸出受伤的手指,等待圆圆包扎。
圆圆挠了挠漂亮的小脑门,最后选择给王福包扎。
王福很是得意。
吴三桂故意撅起嘴,道:“圆圆,你为啥给大哥包扎?”
“我感觉福哥哥疼的比你俩厉害,受伤就比你俩重呗。”
“哈哈哈……哈哈哈……”
云惊尘和吴三桂看着王福夸张的呲牙咧嘴,觉得圆圆说的很有道理。
等圆圆给王福包扎完,吴三桂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我们好像落了程序,敬天、敬地、敬关帝。”
“对对对,补上,马上补上!”王福道。
云惊尘再次端起酒壶斟酒……
……
黄昏,夕阳给银色大地披了一层金黄色的外衣。
吴三桂的家距离这里并不远,老仆搀扶着他趔趔趄趄地走回去。
王福已经喝的不省人事,劲装大汉背着他前行。
云惊尘虽然也喝了很多,脚步踉跄,但还能坚持,领着圆圆跟着五人进入内城。
老曹与云惊尘并肩而行,面带微笑,语气非常温和。
“云公子,以前小王书童很少出王府,对世间的事情知之甚少,还望您多多关照。以后您与小王书童在一起玩耍,若小王书童有紧急之事,您可到信王府直接找咱家。”
老曹说话客客气气,没有因为云惊尘是乞丐而鄙视他,云惊尘心里很是受用,对老曹印象也很好,但听此人自称“咱家”,心里咯噔一下,此人莫不是太监?嗓音虽不算很粗,也不是很细,很难辨别出来。
云惊尘牵着圆圆的手,道:“他是我大哥,我自然要维护他的,还请先生放心,先生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咱家名字曹化淳。”
云惊尘大吃一惊!
曹化淳十二三岁入宫,诗文书画无一不精,并且信奉道教,道号止虚子,深得大太监王安赏识,便派他专门伺候朱由检。
曹化淳是信王心腹,他不伺候信王,为何一路跟随王福?
而王福只是信王的书童,怎么会享受这个待遇?云惊尘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一点,令云惊尘心生警惕,面对精明的曹化淳,自己可别露馅了,如果被他感觉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必死无疑。
说自己穿越?任谁都不会相信这种话,除非是疯子,认为你也是一个疯子。或者是无法自圆其说,才弄出穿越这种荒诞的事情来。
说白了就是鬼话连篇!
而且这个时代,“穿越”这个词还没有出现,你让人怎么相信。
好,退一步说,这个时代的人相信你的解释,你是从另一个时代来到这里的。那么接下来会怎么样?
即便不把你当妖精杀了,也得展开全方位的研究。
你穿越到一个死人身上,又活了过来,而且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不研究你研究谁?
为什么研究?
因为长生不老!
这是任何时代,任何人都追求的终极目标,尤其是帝王将相。
你说,你能逃过被折磨致死的命运吗?
所以说,万事要小心。
其实,云惊尘并不是胆小的人,恰恰相反,他胆量非常大,这和他是孤儿有很大关系,从小就学会了自立,要独自面对很多问题,胆量也就慢慢练出来了,想不大都不可以。
曹化淳见云惊尘脚步放慢,脸色有些异样,也感觉有些不对劲。虽然面色依旧很温和,但眼睛已经有寒光闪过。
“云公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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