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遇见骗子如何辨别?”
“看眼睛。”云惊尘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高明的骗子大有人在,感觉自己有些误人子弟。
一楼几乎客满,很多人见到两人进来,有人皱眉,有人小声议论:“‘品天下’号称京师第一酒楼,乞丐怎么也可以进来?”
“可能是去倒垃圾的吧。”
“那也得从后门进啊,这酒还怎么喝,晦气!”
其中一名长袍青年人站起来,中等身材,面白,三角眼,薄嘴唇,满脸怒气,喝道:“小二,你是怎么做事的,快快把这个臭乞丐赶出去。”
“对对对,快赶出去。”同桌的三人附和着。
在前面领路的店小二一脸无辜,点头哈腰赔笑道:“这位客官,您消消气,这两位公子爷是一起的,喜欢这样打扮。”
自己这回露脸了,长袍青年很是得意。但却很不满意店小二的回答。三角眼一瞪,寒光四射,不依不饶地大声喝道:“‘品天下’是京师一等一的饭庄,竟然让乞丐堂而皇之的进来与我等为伍,你当我们也是要饭的吗!”
店小二的脸吓的惨白,要知道,能进来吃饭的都不是善茬,望向朱由检和云惊尘,乞怜地小声道:“公子爷,要不您俩换一家……”
云惊尘得给王福一个心胸宽广的印象,不能因为一点儿小事与人起争执,这样显得自己格局太小,有点小肚鸡肠。于是微微一笑,道:“好。”转身向外走。
朱由检没想到云惊尘竟然这么窝囊,给台阶就下,这哪里像是在关帝庙那个云惊尘。以为云惊尘害怕富贵的人,这岂不是欺软怕硬,心中有些不满。
朱由检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气的暴跳如雷,指着长袍青年大声喝道:“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你再说一句试试。”
长袍青年见朱由检也就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旁边是一个乞丐,根本就没把二人放在眼里,本是趾高气扬地说话,正在得意之际,被朱由检骂狗东西,登时脸上挂不住,勃然大怒。
“小子,你竟敢骂本公子,真是找死。今天你不跪下给我磕头,别想从这里出去。”
云惊尘本不想与食客发生冲突,才转身走的,因为都是老百姓,没必要争个我高你低的,毫无意义。有时间多逛逛,多走走,多想想以后怎么办,才是主要的。
本来已经走了几步,闻听对方之言,知道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转回身,笑着望着长袍青年。
朱由检见云惊尘停下脚步转身,道:“二弟,我还以为你怕了。”
“大哥,我像那种怕事的人吗?”
“不像。”
两人笑呵呵地看着长袍青年,聊了起来,好像长袍青年就是空气一样。
长袍青年被二人无视,惹怒了同桌的一个人,站起来,身材瘦高,黄面大眼,眼睛有些失神,像一个病秧子。
“臭乞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赶紧跪下磕头,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云惊尘来到大明朝,总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名孤独的外星人,与当今社会格格不入。但一听瘦青年说话,立马有一种既视感。
嘿嘿,装逼犯什么朝代都有,但是太老套了,怎么就没玩出花样来。
云惊尘看了一眼朱由检,朱由检耸了耸肩,一脸的不屑。意思是你看这两人是不是不知死活,往刀尖上撞。
云惊尘依旧笑容满面,道:“请恕我眼拙,4位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
长袍青年一桌四人连同朱由检都有些不解云惊尘的话。
周围的食客听见几人争执,也都放下酒杯、筷子,纷纷站起,有的甚至围过来,对云惊尘的话也感到不解
“官二代?富二代”?这是什么话?
云惊尘暗骂自己糊涂,这不是后世,是大明世界啊,官三代、官四代、官五代的大有人在,怎么把新名词弄出来了。
“呵呵,我的意思是问你们的父亲是当官的还是商贾?”云惊尘依旧满面春风地解释道。
后站起来的瘦青年大咧咧地道:“你听好了,他叫徐宁,徐兄父亲是大理寺丞徐大化。我叫黄元,我父亲是大理寺主薄黄永华,臭乞丐,给我徐兄跪下磕头,不然打死你!”
一个大理寺丞,只是正六品或者从六品,在后世只比县长高一点点。这要是在后世的县里,还可以张牙舞爪一番。但是在京师,则是多如牛毛,就是一个孙子辈。
而大理寺主薄则是更低,是从七品,更是芝麻大的官,其实就是抄写文书的文职人员,有时候会提出一些对犯人量刑的建议,供上面参考,本身并没有实权。没想到其子竟然敢如此嚣张跋扈,真是给脸不要脸。
云惊尘情不自禁想起后世前几年的一个梗:我爸是李刚!
敢情坑爹的人也大有人在哈。
云惊尘本来是想与对方理论几句,教育教育对方不要仗势欺人,并没有想把事情闹大,但一听对方报上的名字,心中顿时翻江倒海,怒气大盛。
徐大化,老子正愁找不到目标呢,你自己往枪口上撞,那就别怪老子了。
云惊尘脸上依旧很平静,望向朱由检道:“大哥,我可以教训他们吗?”
朱由检很高兴云惊尘不是怕事的人,笑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云惊尘望向二人,一字一句道:“你俩跪下给我大哥磕头。”
黄元没想到会有不怕死的人,而且还是一名乞丐,顿觉自己被人打脸,很是丢人,暴喝一声“找死”,冲上去对着云惊尘就是一拳。
云惊尘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背,使劲往下一掰,黄元的手腕受不住折痛,身不由己地向下蹲,云惊尘抬起一脚,踢在黄元膝盖外侧,黄元噗通跪在朱由检面前。
徐宁见状,怒吼一声挥拳打向云惊尘的脑袋,云惊尘抬手格挡,右手迅疾出拳,轰在对方面门上。
徐宁顿感鼻子酸痛无比,紧接着就是热乎乎的流水从鼻子、嘴流出来,大惊失色,伸手一抹,竟然是血!
同时口腔也是疼痛无比,张口吐出一口血,一颗门牙落在地上。
“啊……我杀了你!”
徐宁满脸是血冲上来,同桌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迅疾回过神来,也站起来绕过桌子奔向云惊尘。
朱由检大为兴奋,暴喝:“该死的狗东西,找打!”挥拳迎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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