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原县的城边，也有一条渠，离周远程家不远。小时候，周远程常在渠里玩水，所以对渠有一种自然的亲近感。看到渠，就使周远程想起许多小时候在渠边度过的美好时光，心情也就慢慢跟着舒畅起来，

    渠经过学校东边儿，离学校东面的院墙有四五十米远。校墙和渠坝中间是块儿玉米地。玉米长的很用劲儿，也就长得很茂盛，用它绿色的身体编织起一个密不透风的屏障，完全遮住了学校那段惹眼的红墙。

    学校的前面，紧挨着院墙，有条干干净净的砂石路，直通到渠上那座钢筋混凝土建造的桥。

    远远的，周远程就看到桥上站着一个人，像个女人。近了，看出，果然是个女人。

    最初，周远程以为那人站在桥上，和平时站在桥上的人一样，是看渠中潺潺流水的，也就把她看作一道小桥佳人的美丽风景，一眼又一眼地欣赏着，向她接近。

    到离桥还有五六十米时，周远程突然望到那女人从二尺多高的拦杆上翻了过来，张开的裙摆像一把在风中张开后，不停飘摇的绿折伞，以极快的速度，惊艳的姿态，坠入了渠水中。

    周远程以愉悦的心态，观赏完女人那妙不可言的一跳，才突然意识到，女人可能不是在为他做五米跳台的跳水表演，而可能正在完成一次惊心动魄的自杀！

    被震惊袭击了的周远程，心脏像突然猛烈敲起的战鼓，跳动的格外欢畅，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全部聚积到了脸上，他没有一丝犹豫，立刻坚定地向桥那儿跑去，一边跑，一边脱衣服，并将脱下的衣服顺手丢在渠坝上，准备好，随时跳进渠中救人。

    幸好，周远程溜达的方向，是渠的下游。当他跑到离桥还有三十来米时，便提前跳进渠水，奋力向渠中间游去。

    凭多年玩水的经验，周远程知道落水的女人会顺流往下游飘，周远程提前下水，可以在渠中间等到她。

    果然，快游到渠中心时，周远程看到女人在离他五六米的地方飘起来，手在水里扑腾着，并传来几声呛水的咳嗽。随后，又沉了下去。

    显然，她并不会水！这几下扑腾，似乎在向周远程求救。

    周远程朝女人沉下去，顺水飘的方向，猛游几下，拦在前面，两腿和手臂同时向两边儿张开，在水下划动。

    果然，周远程很快就感觉到女人的衣服在他腿上碰了一下，于是一头扎进水里，迅速向女人游去，并随之找到了女人，伸手抓紧女人的衣服，拽着，使劲儿向对岸游去。

    周远程向对岸游，是因为他知道对岸那边的水浅，更容易把女人救出去。

    渠一共二十多米宽，由于受到地势和水流方向的影响，一边儿水深，一边儿水浅。通常，从水深的地方下去，一进水就有两米多深；而从水浅地方下渠，差不多走到渠宽的三分之一，水才能没过周远程的脖子。

    周远程向前游了四五米，不仅双脚踩着了渠底，而且自己的头也可以伸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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