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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世家大族
    “父亲的出身,多半是名门望族。”

    李策之郑重道。

    荆棘和李茹面面相觑,自打两人生下来,父亲就一直是庄稼人,怎么成了名门望族?

    “这块玉牌,便是父亲家族成员的信物,也是身份的佐证。”

    李策之继续道:“在大离王朝,凡是五洲十三郡的望族子弟都会佩玉,以示身份,尤其是益州,明州此风气最甚。”

    “大哥还知道这个?莫不是从书里瞧来的。”

    李荆棘环胸抱臂,有些不信。

    “此事是娘亲告诉我的。”

    李策之摇了摇头,开口道:“你们不信我,也该信娘亲吧。”

    陈清浅可不是南山村的愚昧乡人,自小便是官家小姐,因父亲入罪受到牵连,才流落在此,她的见识,远胜乡民。

    “爹爹若真出身世家大族,为何从不提起?”

    李茹柳眉微蹙,很是不解。

    但凡有些沾亲带故的世家关系,李家何须当这么多年的耕农?

    “我也曾问过娘亲。”

    李策之开口道:“娘亲却说爹爹有苦衷,才没有提及这些。”

    李朝歌:“????”

    蹲在灵前,他一脸震惊。

    事实上,这块玉佩是世家子弟身份象征的事情,李朝歌还是第一次知道。

    他是魂穿异界,没有继承前身任何记忆,一出现,便是在南山村外挨饿受冻,差点饿死。

    当年娶陈清浅,他身无长物,也只能拿这块看起来还算值钱的玉佩做聘,却没想到,前身居然还能和世家大族搭上关系。

    “这婆娘,既然知道为何不和我说?”

    李朝歌心头暗恼,他与陈清浅夫妻同路二十年,完全猜得到陈清浅的心思。

    陈清浅多半是想图个太平安稳,才一直秘而不宣。

    毕竟,以李朝歌的性子,但凡有些许机会,不管冒多大风险也会把握住。

    身体的原主人沦落到这步田地,必然是在家族呆不下去了,甚至可能是被家族惩罚,逐出了家门。

    若李朝歌千里迢迢上门认亲,出了纰漏,稍好的情况是族人羞辱赶出,要是被官府盘查路引,发现是没有度牒的流民,得遭牢狱之灾。

    “蠢婆娘。”

    李朝歌无奈的骂了声,倒也没有真生气。

    陈清浅家道中落,苦了半生,想求安稳他倒也能理解。

    “娘亲一辈子没提过这件事情,爹去世后,她才将玉佩交给了我。”

    “她说此事不该瞒着我们,我们日后若走出南山村,有心攀附的话,这算是一条路子。”

    李策之将事情全部告诉了二弟和妹妹。

    “不过,就算上门认亲也须慎重,若父亲是在家族犯了族规被逐出来的,我们上门反倒是祸事。”

    他手掌攥紧这块羊脂玉佩,盯着两人,想听听他们的想法。

    “认个卵子亲。”

    李荆棘嗤笑道:“既然父亲从不提及,显然是没打算继续当世家族人了,我们何必厚着脸皮打秋风。”

    “我也不赞成,凭我们的双手足以挣饭吃,何必寄人篱下?”

    李茹不记仇,也站在了荆棘这边。

    李策之听了,没说什么。

    事实上,他心里是偏向去认亲的,就算有风险,可万一成了呢?

    小茹和荆棘年纪太小,不知道世家望族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大的能量,才会如此武断的拒绝。

    大离王朝科举三年一次,五洲十三郡,全国数百县府,每年考生不知凡几,才学出众者更如过江之鲫。

    能金榜题名者却寥寥无几,学子们想要鱼跃龙门,不单需要文思才学,更要相当不俗的背景。

    历年举子,若不是世家出身,那便是才智过人,早早被贵人相中招揽,有了靠山。

    真正凭惊世文章,治世策论一飞冲天的,寥寥无几。

    “也不知,父亲是否赞同认亲之事。”

    他望着祠堂处的牌位,有些忧虑。

    “认亲,必须得认呀!”

    这件事情,他是举双手赞成的!

    所谓的大族权势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如果成功,他就不用再为李家的人丁发愁了。

    当然,就算是攀附上去,李朝歌的牌位也不太可能供在主家祠堂,与列祖列宗同享香火。

    可这没什么要紧的,只要给他时间,李朝歌有足够的信心让三个子女成才,逐步掌握世家大权,将他牌位迎入祖祠。

    这天晚上,李茹睡得香甜。

    李策之仍在为备考做准备,读书到半夜。

    李荆棘同样没休息,将那本《甲子习剑录》翻来覆去的瞧了好几遍,却始终参不透剑意如何修炼,反而看着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哪怕是睡觉,他也是抱剑入眠。

    翌日,清晨。

    李荆棘刚起身,便在院里练起了剑招。

    “唰!唰!唰!”

    虽然姿势歪歪斜斜,俨然是个门外汉,可胜在宝剑锋利,虎虎生风,剑身不时传出嗡鸣之声,倒也有模有样。

    半小时后,李荆棘便满头大汗,浑身酸痛。

    所谓的武功进展远没有他想象的快,剑招仍是不熟练,至于爹故事里说的真气,更是半点没发现。

    他休息片刻,又提剑继续习练,这份执拗劲,倒是少见。

    “荆棘,先别练剑了。”

    陈清浅牵着李瑜走了过来吩咐道:“你爹交代让你带着瑜儿去一趟柴员外家,你先带他去见见柴芳。”

    “好嘞。”

    听见吩咐,李荆棘将青冥剑小心收好,回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诺,家里桃树熟了,昨夜落了不少果,你去拜访柴员外时,把这些桃子带上,不值几个钱,也算个心意。”

    陈清浅将果篮提出,这自行落果的桃子都长得极好,通红圆润,汁水饱满。

    “行,我知道了。”

    他一手提着果篮,一手牵着小侄子出了门。

    柴员外是南山村世代地主,足有良田百亩,家宅自然也气派,连着十几间屋子,还有家仆和管家。

    李荆棘和李瑜站在两个石狮子拱卫的庆红大门前,敲了敲中门。

    很快,员外宅门被打开,探出脑袋的,是个约莫五十余岁的老人,须发皆白。

    这人他认识,正是柴员外家的宋管家。

    “宋管家,家中桃树熟了,家母叮嘱我摘了些桃果,特地来送给柴员外尝尝鲜。”

    他一改在旁人面前的慵懒随意,用词颇为客套,因为两家人关系向来不错。

    可宋管家却摇了摇头,直接了当的拒绝了。

    “李家二郎,你来得不是时候,员外近些日子不见客。”

    说罢,宋管家不由分说的关上门。

    被拦在门外的叔侄二人有几分意外,他们也不是头一回来柴家了,还从没吃过闭门羹呢。

    柴员外,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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