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吓得往后一趔趄。谢琅伸手抓住他, “怎么了”
“让他自己说。”刘彻瞪着眼睛看着小七。
小七不禁眨了眨眼, “说什么”
刘彻气结, “你”拿起碗,“全是口水”
“用我的。”谢琅的碗还没用,递给刘彻,没看出哪里有口水。可是刘彻这么生气, 一定是看到口水了, “小七, 不可调皮。”
小七坐好,“人家没有。”
“就当你没有。好好吃饭,别帮你孟达爷爷吹了。”谢琅道。
小七瞥一眼刘彻, “不帮就不帮。”我还不想帮呢。
刘彻朝他脸上拧一下, “不服”
“没有。痛痛痛, 孟达爷爷松手啦。”小七掰开他的手, “我的脸要烂了。”
刘彻“拧烂正好,让你没脸见人, 看你还敢不敢使坏。”
“我没使坏。”小七道。
谢琅拽一下刘彻的胳膊,“吃菜吧。里面有姜有蒜, 别夹错了。小七,绿色的这个不可以吃,很辣。”
“我不要吃青菜。”小七挑一块鸡腿肉,又看到一块鸡腿肉, “怎么这么多这样的肉”
刘彻“你三爷挑着盛的。”
“是的。里面都是鸡腿肉和鸡翅。”谢琅道。
小七不再挑, 吃完一块又夹一块。不小心夹一块木耳, 当着谢琅的面,小七不敢挑食,打算放嘴里就直接咽下去,可木耳入口,软软的,特别香,小七忍不住看向谢琅,“三爷,这次的木耳也好吃。”
“炖软了。放的油也多。”谢琅道,“先吃肉,然后再吃饼。”
小七点一下头,把他喜欢吃的挑碗里,就埋头吃菜。
吃到打饱嗝,小七才抬起头,转向谢琅,“三爷,这半个饼我不想吃了。”
“给猴哥。”谢琅道。
小七出去找猴哥,再回来就看到谢琅端着盆站起来,“三爷,我还没吃饱。”话音落下,又打个饱嗝。
谢琅笑眯眯看着他,小七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通红,弱弱道,“我睡觉去啦。”不容谢琅开口,跑到西边推开门就把门关上。
刘彻忍不住说“憨货。”
“我才不是。”
小七的声音从屋里传进来。刘彻穿上鞋走过去,敲敲门,“开门让我看看。”
里面没声了。
谢琅把堂屋和灶房收拾干净,就把那四只喊出来,指着白罴对猴哥说,“送它回去。”指着东南方向的山。
猴哥扭头往葡萄树架上看,还有肉。
刘彻乐了,“它没听懂,以为你让它上山打猎。”
“不是打猎。”谢琅指着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然后指着白罴,又指着东南方向的山。
猴哥懂了,冲谢琅叽叽咕咕一番,就指着东边的房间。
“猴哥不愿意,要把它留下来。”刘彻充当翻译。
谢琅转向他,没好气道,“陛下困就去睡会儿吧。”
“吾不困。”刘彻午饭后会休息一会儿,但是能看到谢琅吃瘪,让他一夜不睡都行,“吾瞧着那头熊挺大,说不定过两年就死了,你就养着吧。”
谢琅叹气,“你可知白罴的平均寿命是多少”
“吾又没养过,吾哪里知道。”刘彻道。
谢琅“二十五年。我都活不过它。”
“别胡说”刘彻瞪他一眼,“你好好一人,跟个畜生比什么。”
谢琅点头,“行,我不比。继续说白罴。”
“它不愿意,就只有一个办法,杀了。”刘彻道。
谢琅不禁皱眉。
“不杀你就养着。不过,有一句你说得很对,习惯了自由自在,它受不了拘束,不可能跟虎子一样,吃过就在屋里趴着,一睡就是半天。”刘彻道。
谢琅“您的意思不知哪天自己就走了”
刘彻点头。
谢琅打量它们一番,揉了揉额角,“算了,先这样吧。陛下要不要土豆”
“你说呢”刘彻不答反问。
谢琅长叹一口气,“真没见过您这样的皇帝。”
“吾也没见过你这样的百姓。”刘彻别有深意道。
谢琅噎住,干脆认降,“说不过你。我去给您准备东西。”到灶房半掩上门,谢琅的意识就潜入江山图中挖土豆。
估计有一石就停下来,把土豆弄到门后面,谢琅不禁皱眉。
刘彻一直站在门口盯着他,见他表情不对,“没了”
“有是有。放在一个袋里让马驮着,会累着你们的马,也不好驮。可是分两袋装,我家没袋子了。”谢琅道。
刘彻没听清楚,“没什么”
“您命人来买粮食,却从不拿袋子过来,我家的袋子全被上次来买红薯干的小吏拉走了。”谢琅指着橱柜旁边的大米,“这个装米的布袋还是让我伯娘帮我缝的。”
刘彻“麻袋也没有”
谢琅摇了摇头。
“你还是个农夫吗”刘彻忍不住问。
谢琅笑看着他,“不是,您别要了。”
刘彻噎住。
“陛下,您是皇帝,整个天下都是您的,可您每次过来连吃带拿,您觉得合适吗”谢琅语重心长道。
刘彻点头,“合适。不信你问他们。”转向自己的侍卫,“合适吗”
八名侍卫忍着笑,点了点头,非常合适。
谢琅冲他们翻个白眼,转向刘彻,认真说“也没有箩筐了。”
“去买。”刘彻道。
谢琅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陛下,您说您这个样,要是哪天被村里人知道您是当今天子,他们会怎么看您”
“他们不敢睁眼看吾。”刘彻道。
谢琅又噎住了,“说不过您。”
“那您就别废话,赶紧去买,吾得回去了。”刘彻道。
谢琅瞥他一眼,“欠你的。”
“干什么去”刘彻见他往屋里走,“其实你家还有袋子吧”
谢琅“拿钱”端起放在条几上的坛子,倒出五个铜板,“下次再空着手来,我连饭都不做。”
“吾叫谢小七做。”刘彻道。
谢琅踉跄了一下,很是无语,“您真好意思。”说完就往外走。
刘彻转身去屋里把客厅书架下的盒子打开,见只有葵花籽和松子,把葵花籽留下,松子用纸包起来,出去就扔给侍卫,“收好”
“陛下,这不合适吧”侍卫小声试探道。
刘彻“没听三郎刚才说,整个天下都是朕的。”
“是呀。小心小七下次喷你一脸口水。”
刘彻抬起头,“你怎么这么快”
“谢广的娘给的,没要钱。”谢琅拿着两个麻袋进来,“等我一会儿,我再缝个布口袋。”
刘彻看一眼橱柜旁边的大米,“倒出来一盆。”
装大米的口袋要缝的很密才行,否则米会漏掉。经过几年磨炼,谢琅的针线活不错,要让他缝口袋,他还真没那个耐心。刘彻这样讲,谢琅把和面的陶盆擦干净,就往里面倒。
刘彻慌忙说“吾说的是盛菜的盆,不是和面的盆。”
谢琅的手抖了一下,险些倒在地上,“大方一点死了不人。”
“吾不想。”刘彻轻轻吐出三个字。
谢琅白了他一眼,倒半盆出来,剩下半袋递给侍卫,就拿着麻袋装土豆。土豆给侍卫,谢琅就把先前做的变蛋给刘彻。
刘彻没料到还有变蛋,看到侍卫手里的那包松子,终于有一点点不好意思,“这个松子是你给谢小七做的”
“他小,需要多补补。”谢琅道。
刘彻冲侍卫使个眼色,侍卫把松子还给谢琅。
谢琅扔橱柜里,就送刘彻出去。然而,一行人到门口,刘彻就被人叫住。
循声看去,谢琅皱眉,“钱小花,你给我差不多得了。”
“我说什么了”钱小花瞪着眼睛看着谢琅,“跟王大公子打招呼都不行”
谢琅“不行”
“我也不想和你打招呼。”刘彻接道。
钱小花脸色骤变。站在她不远处的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钱小花瞪她们一眼,小声嘀咕,“谁稀罕跟你打招呼。”
“别理她,走吧。”谢琅催道。
刘彻微微颔首,“她敢欺负你,就告诉东方朔,叫张,叫廷尉张大人收拾她。”
“无需张大人出面。她都不够我收拾的。”谢琅帮侍卫把米袋放好,提醒他们,“驮着东西的走在前面,免得散开你们都不知道。”
刘彻“行了,知道了。”抬脚上马,又看一眼钱小花,才策马往北去。
谢琅走到谢广门口,看向站在谢仲武门口的女人,“找王大公子什么事”
“帮你问问他每次空着手来,走的时候大包小包的,知不知羞。”钱小花说着,嗤一声,“可惜我一片好心,被有的人当成了驴肝肺。”
谢琅轻笑一声,“就你也有那么大胆子再说你怎么知道王公子没给我钱”
“他还给你钱了多少他还要不要喂马的草,我帮他割,还帮他晒干。”钱小花慌忙问。
冯英翻个白眼,“你可要点脸吧。”
“没跟你说。”钱小花扭头瞪她一眼,“少插嘴。”
谢琅接道“我也没说他给我钱,你这么激动作甚”
“没给钱”钱小花皱眉,“那他是真好意思。”
冯英忍不住说“人家没给钱,给东西了。年初下大雪的时候,你看到三郎穿着一件狐皮大氅,小七穿着鹿皮做的靴,都是他给的。”
“不是二公子么”钱小花问。
冯英“二公子又没成亲,跟他兄长和母亲住在一起,他的和他兄长的有什么区别三郎说你笨,真没说错你。”
“就你聪明。”钱小花嗤一声,再次转向谢琅,“三郎”
谢琅叹气,“是不是想让王家大公子帮你侄女找个婆家别做梦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