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归正文卷第591章药方591
孙茗茗极力鼓动曾丽妃,然对方不为所动。
孙茗茗还想再说,曾丽妃打断了她的话,好言好语道“多谢你为我着想,但人各有志,我不想违心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娘娘,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甘做鱼肉”孙茗茗的确不能理解曾丽妃为何一味退让。
如果换做是她,她必定要放手一搏,哪怕最后不能成功,即便是鱼死网破也好过任人宰割。
“我早就说过,在我心中皇后是主,我是仆。就算在普通人家,倘若是自甘与人做妾,那么落得怎样一个结局也是自作自受。这一点早在我以身奉主的时候就想的清清楚楚了,并不怪别人看我不顺眼。”
孙茗茗见她如此,知道一时劝不动,只好起身说道“娘娘心志坚决,我也不说多余的废话了。不过娘娘若什么时候改了主意,我依旧愿意做您的马前卒。”
“孙姑娘,”曾丽妃轻声叫住了孙茗茗“其实你这样做很危险,万一走漏了风声,皇后不会饶过你的。”
“多谢娘娘提醒,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孙茗茗一笑说道。
“既然知道危险,又为何还要这样做”曾丽妃又问了一句。
“我也是心甘情愿。”孙茗茗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娘娘,这孙姑娘倒是个实心人。”孙茗茗走后,曾丽妃身旁的一个太监说。
这个太监就是她之前从别处要来的那个,名叫百顺,很得曾丽妃的信任。
“算了,不要说她了,去太医院请一位太医来,要年轻些的。”曾丽妃吩咐道,看了看孙茗茗送的白绫,又对一旁的宫女说“把这东西放起来吧,说不定以后真用得上。”
此时的徐贵妃还被禁足,每日只能待在添禧宫中。
丁内监自那日被钟野羞辱一番之后,回来大病了一场。此时脸色还很苍白,陪着徐贵妃下棋。
“听说这几天又太平了,”徐贵妃慎重的落下一子说道“看来往后这么多年的正宫的确不是白当的。”
“依奴才看也不过是一时的平静罢了,”丁内监阴柔的嗓音平缓懒散,像只慵懒的狐狸“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们便是斗个你死我活,也不干咱们的事,咱们只把门关好,别让火烧进来就是了。”徐贵妃轻哂道。
“娘娘放心吧咱们不掺和就是了。”丁内监谦卑地笑着。
“对了,有件事我要问你。”徐贵妃手里擒着一枚棋子将落未落,抬头看着丁内监的脸问道“知惜真的是自尽吗”
“大小姐的确是自尽而死,”丁内监连忙说道“这个奴才是亲自查看过的。”
“可我总觉得知惜不会那么容易就寻短见。”徐贵妃的眉头深锁,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可依旧在她心中挥之不去“你可不要瞒我。”
“奴才哪敢欺瞒贵妃呢”丁内监垂手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样子让徐贵妃又打消了怀疑。
“娘娘累了吧,奴才扶您进去歇歇。”丁内监服侍徐贵妃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对她的脾气秉性摸得一清二楚。
“你啊,有些聪明太过了。”徐贵妃扶着她的手慢慢站起了身,边走边说“我现在都觉得人傻一点儿挺好,傻人有傻福。”
“娘娘这话奴才并不认同,娘娘聪明绝顶又洪福齐天,奴才不过是小聪明罢了。”丁内监小心的扶着徐贵妃,里面的宫女早已经将床铺好了,徐贵妃每日午饭前都要睡上一个时辰的。
安顿好徐贵妃,丁内监才走了出来。
他的神情和往日相比有些凝重,徐贵妃对徐知惜的死心存疑虑,这让丁内监有些不放心。
“娘娘啊,你可别怪奴才知情不报。”丁内监在心里说道“奴才只是觉得那把刀实在太好用了,若是让您知道了实情,是无论如何不会放任他们逍遥的。”
百顺从太医院请来了一位姓叶的太医,这位太医刚刚入职不到一年,也不过三十岁出头,特别的老实本分。
低眉顺眼地跟着百顺来不了润祉宫,他当然知道里头住着的这位主儿可是最得宠的曾丽妃,因此更是小心翼翼。
见了曾丽妃请过安之后,曾丽妃将其余的下人都打发出去,只留下百顺一个人在身边伺候。
“叶太医,有劳你给我开一副方子。”曾丽妃声音悦耳,态度娴雅,让叶太医有如沐浴在春风中一般。
“不知娘娘玉体有何不适能否让奴才给您请疫情平安脉”叶太医恭恭敬敬的询问。
“平安脉就不用请了,”曾丽妃不让他号脉“你只需直接开方子即可。”
“这”叶太医感到十分为难“还请娘娘息怒,这方子不是乱开的,须得对病人望闻问切过了,才能因症施药,因人施药。若是不号脉就随意开方子,那是吃不得的。”
“叶太医,你胆子好大居然敢驳回娘娘的话。”百顺厉声呵斥道“我看你是不想在宫里待下去了。”
“不不不,奴才绝不敢驳斥娘娘的话,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也是为了娘娘着想,还请娘娘千万要体谅。”叶太医吓得跪在了地上满脸冷汗。
“叶太医,我劝你识相些,就照娘娘的吩咐去办,否则的话”百顺阴阳怪气的威胁道“否则,我便将你调戏娘娘的事告发到皇上跟前去”
“冤枉啊”叶太医的胆子都吓破了“奴才何曾何曾有过如此逾矩背德直事”
“少废话说你有你就有,说你没有就没有。端看你听不听话了。”百岁狞笑着说道“文房四宝已经准备好了,太医大人快些开方子吧。”
叶太医知道自己没的选择,曾丽妃的一根头发丝就能将他压垮,甚至还要连累九族。
早知道在太医院当差会有风险,没想到今天就让自己遇上了。
“牛膝叶三钱,藏红花三钱”百顺背诵着曾丽妃叫他早就背熟的药方。
叶太医的手抖得厉害,几乎要抓不住笔。
因为曾丽妃让他写的分明是一副打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