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上宫无殇将任轻盈和芳慧的认识进度拉到和柳慧雅差不多的水平线。
不过最后的最后，宫无殇面对上芳慧，语气柔和：“慧丫头这两天可以多和音儿了解了解，确定了再告诉我。”
早上在温大办公室里宫无殇问芳慧想不想死一次的时候。
芳慧就表示过她愿意接受一切代价。
宫无殇还是希望她想清楚。
这个时候无论是芳慧还是任轻盈都已经明白宫无殇的打算。
从白天宫无殇问出那句话时两人有过怀疑，现在听说了南宫音的例子更是清楚认识到了宫无殇那句话背后的含义。
只是两人都有些不太理解，之前芳慧已经是肯定的给出她的答案的。
为什么宫无殇又反悔了似的要芳慧再次考虑清楚。
“宫……宫老师，我……”
宫无殇抬抬手阻止了芳慧急切的表现。
“你现在还只看到成为战姬后的获得而没了解到它的失去，我不希望将来你会后悔。”宫无殇道。
“……”芳慧不懂，茫然的小眼神不明白自己现在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生命么？
成为战姬有失败的几率？
作为过来人的南宫音牵着芳慧的小手。
“是不是觉得少爷很磨磨叽叽的？”南宫音笑道。
说实话，这个问题不论是任轻盈还是柳慧雅都觉得……有点。
南宫音的例子清清楚楚摆在她们面前，到目前为止宫无殇想做什么也几乎毫无掩饰的暴露在她们眼皮子底下。
且不说对所谓强大力量的追求，宫无殇甚至可以强制掠夺在场的所有女孩们。
强大男人抢一个或几个女人在当今社会并不少见。
几乎可以说理所当然。
甚至。
任轻盈都想过自己也许也会有这么一天。
身份上她不如柳大小姐尊贵，虽然是黄金阶位但只能算是个普通女人。
哪天真要是出现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看上了她，比如她那位有“温城之星”称号的“师公”想对她做点什么，她除了豁出性命外也别无选择。
这么对比起来，宫无殇现在是明明想赋予她们某种强大力量，行动却显得太过于优柔寡断了些。
几位女孩的表情南宫音都看到了，也看明白了。
她却是摇头。
“虽然我也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但你们都误会少爷了呢。”
南宫音说道：“我的情况慧雅知道一点，我是被人在肚子上捅了好几刀才遇上少爷的，那时候我都马上要死了。”
“就这样少爷还站我面前问我要不要和他签订契约，让我自己选择呢。”
“以前我也不是很理解少爷的想法，但见了芳慧你之后我才有点明白少爷的考虑。”
“我是死人，芳慧你是纯体，我们两人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我们都失去了未来。”
“少爷不希望单纯因为他的理由就去剥夺掉谁的人生。”
南宫音的话让柳慧雅在内的三位女孩似懂非懂。
有得到就必然有失去。
这个道理就是年纪最小的芳慧都懂。
既然如此，那么宫无殇所坚持的还有必要么。
见三位少女还不是很明白的表情，宫无殇眼神平静的解释了一句：
“笼统的说，成为战姬的代价是失去灵魂，具体到细节，自由，人格，灵识，一切一切，音儿的例子是为特殊，我不出手她是真的会死，而慧丫头你不同，你还有得选择。”
成为战姬没有你们看到的“biu”一下变强大也变漂亮了那么简单。
如非特殊的必要，宫无殇并不喜欢强迫他人。
这也是他一直纠结的地方。
柳慧雅懂了，毕竟她对宫无殇了解的最多。
任轻盈也有点明悟，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已经懂得有些东西比性命更重要。
只有年纪最小的芳慧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身为纯体看不到未来希望的她不清楚自己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
……
温大附属社区，廖家。
廖青丝找到了她的爷爷报告刚接到的消息。
“是无殇小朋友的手笔？”白发苍苍但面色红润的老人笑呵呵的神态。
“虽然没有证据，但想来只有小无殇最有怀疑，只是……”廖青丝拢着头发颇为忧愁。
以她对宫无殇的了解他应该不是会这么做的人才是。
但又只有他最有动机。
这让廖青丝既生气又感觉无奈。
谁能想到那位一直冷冷清清的小弟弟真动起手来会如此雷厉风行。
昨天才被人砸了车，上午已经给他机会出了口气，结果中午就传来赵坤被人杀了的消息。
“他请的那家人出的手？以他的身世手里头应该没什么势力背景才是。”温大校长对宫无殇的手段却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态度。
这个问题廖青丝也已经调查清楚了：“柳家！”
“哪个柳家？”老校长微楞。
“武器商人柳家。”
“……”
老爷子顿时不高兴了。
“那个靠死人财发家的东西什么时候搭上无殇小友的关系了？”
“爷爷，小无殇要和谁接触不是我们能管的，现在的问题是这件事给我们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哪有丫头你说的那么严重，不就是一个被开除出学校的劣徒么，死了就死了吧，反而说这也是我们的机会，沉寂了这么久，无殇小友到底是露出尾巴了，哈哈哈。”
廖青丝娇嗔不已，那家伙何止是就这次露出他的尾巴呀。
早在这件事之前带他家侍女来学校的那次。
何尝不是故意在她面露出妖尾。
还有之前对任轻盈的事。
看！
你说我不简单。
现在我就让你们看看我的确有点本事的。
甚至，柳慧雅觉得包括这次也是那位小弟弟故意做给她们看的。
老校长捋着白胡子笑意满满：“可以确定无殇小友这是开始破茧成蝶了，呵，不错，人情投资总算见到了苗头。”
“成蝶？”廖青丝歪歪头没能理解爷爷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倒也不难推敲。
就像老爷子说的宫无殇是在露尾巴了。
然而这里露出尾巴的意思不是暴露出了弊端而是展现实力。
宫无殇进入温大已经有些时日，好像是从南宫音出现后他越来越开始在廖青丝面前晃一晃他的资本。
就好像……最初宫无殇是借助她们廖家的势力潜伏，当羽翼渐渐丰满，他也开始在廖家面前表现出他的实力意指回馈廖家对他的友善。
“哼，人不大却鬼精鬼精的，爷爷，青丝知道怎么做了，就是可惜了赵坤，本来挺好的一个苗子。”
“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他自己行事太过极端，无殇小友还不至于和他一般见识。”
意思是指赵坤死之前都还想着找宫无殇报复。
这点廖青丝也相信。
毕竟这一切发展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年轻人冲动好勇，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赵坤等人不该就不该在太过放肆，更不该在自己劝住宫无殇了之后还不死心招惹了某人的杀心。
这种事放在廖青丝身上，她一位见识过社会黑暗的柔弱女人也敢下狠手。
对于如今这种结果廖青丝并不意外。
就是有些可惜。
到底是因为一件芝麻小事弄得人死灯灭了。
……
第二天。
南宫音一脸气嘟嘟表情回来。
“这是怎么了？”宫无殇好笑的询问。
这一整天宫无殇都没有离开家，一边教导任轻盈几人一边制作孙家兄妹定制的法杖。
南宫音今天回来得很早，看样子似乎是在外面吃了瘪的样子。
“任务完结了呢。”南宫音闷闷道。
“嗯？”
宫无殇好笑。
“昨天才不是说找到斗篷人的老窝了么？”
“是找到了呀。”南宫音很生气：“但我今天找过去的时被人抢先了。”
说着，大丫头偷偷看了宫无殇一眼：“也是一群斗篷人，是少爷在城墙上躲着走的那群女人。”
宫无殇眼神一闪：“她们看到你了没有？”
“我才没那么笨咧。”
南宫音嘟嘴。
“我到的时候就发现她们藏在附近就没敢出去了，后来月老总打电话来说委托人那边把任务结了不需要我再调查了，两千块……忙了两天我就只发了两千块奖金呢。”
大丫头愤愤不岔的掏出一封信封，薄薄的厚度应该就是装着两千龙币的“工资”。
“呵呵呵……自己留着买你喜欢的东西吧。”
宫无殇揉着南宫音的头发。
斗篷女人？
她们追得难不成是红莲教徒？
宫无殇看着南宫音，他家大丫头这运气可以啊。
昨天就在怀疑南宫音遇到的会不会就是红莲教会的异教徒，结果今天就得到确定消息了。
嗯，宫无殇摸摸下巴沉默，能让她们出动的事件想必不会小到哪去。
红莲教徒这是有什么大动作了么？
“宫老师……”
弱气中带有三分胆怯的声音。
芳慧的娇小身影出现在门外犹豫不前的娇羞。
“我……我考虑清楚了，我愿意失去一切成为想南宫音姐姐一样的……战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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