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如玉起来,一番洗漱后,拿了宝剑下楼,先在场地上练了一会剑,然后手执宝剑走了出去。
现在山岗的桃花都已经落了,枝条上除了绿叶就是筷子大小的桃子。如玉正要沿着小路往山岗上走,只听到有马蹄的声音由远而近,不由站定。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跟前,那人正是龙云青。
龙云青见林如玉这么早手拿宝剑在外面,有些惊讶,忙跳下马。
如玉很快想到龙云青夹在书中的那首诗,不由脸色微红,只站着看龙云青,没有惊讶,也没有微笑。
龙云青微笑道:”如玉妹妹,你怎么早就出来了?“
如玉看着龙云青道:”你都已经从城里赶到这里了,还早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龙云青忙道:”我还没到卯时就起来了,昨天晚上刚回来,睡不好,所以就来这里了。“
如玉很快注意到龙云青额上有个手指大的疤痕,忙惊讶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龙云青很快反应过来道:”我前些天住的客栈着火了,烧伤的。如玉,我这么早来,是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如玉见龙云青近前,脑海里想到那首诗:“穹空一箭悔难当,误期比翼常彷徨。戎马多年恨虚度,但愿有日共西窗。”
如玉忙退后几步,正色地说道:”朱青,如果你问那包书的事,我现在去包好还给你。“
龙云青见如玉这个样子,忙道:”不,如玉,我不是问这个。书是我送给你看的,你不用还我。我问的是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别紧张。“
如玉拿起手里的剑道:”你不要过来,你说,什么事情?“
龙云青见不过半个月,如玉竟然对自己这么生分,只好道:”好,如玉,我就站在这里说。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姐或妹妹?你是不是双胞胎?“
如玉见龙云青竟然问这样的事情,不由惊讶地问道:”什么?姐姐妹妹?你怎么问这个?“
龙云青认真地说道:”是。如玉,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
如玉很快抬头盯着龙云青道:”这与你有关吗?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龙云青见如玉好像在回避不愿回答,只好道:”如玉,你要相信我,不管我做了什么,我真对你对你家人,没有任何不怀好意。实话对你说罢,我这次出去,遇见一个出家人,和你长得特别像,性子也有些相同,而且她也姓林。“
如玉听了,露出惊讶地脸色,忙问道:”出家人?在哪?她长得和我一样?她多大?“
龙云青点头道:”是,她是离这里四百多里的龙门镇海边白云观的一个道姑,她叫林子姣,年纪看上去也和你一样大。“
”林子姣?“
如玉听了,不由一惊。
子姣?莫非是安王府的堂妹水子姣?
龙云青见如玉似乎在沉思不语,俊美的脸庞,映在翠绿的桃林边,更显得冷峻超尘,不由看得有些发痴。可就在一瞬之间,林如玉突然拔出宝剑指着龙云青厉声问道:”朱青,你到底是什么人?“
龙云青静静地看着林如玉,此时她一脸冷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无论什么举措,自己依旧痴迷。
”如玉,你听我说,我朱青真不是坏人。我家住在皇城西门,现在禁卫军当值。我看到有一个人很像你,所以今天一早就跑来问你。我听武大哥说,你林家现在就你一个人,你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也是他们的恩人。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别人想不到的苦,你不会说出来让别人分担你的苦。如玉,你要相信我,如果你还有亲人在这个世界上,我可以帮你把她们找回来。那个人林子姣真的像你,我第一次见到她,我还以为就是你。”
林如玉听了,慢慢放下宝剑,转头看着那一片桃林道:“我是有过姐姐,但是她死了。我娘死了,我爹也死了。我的亲人,就是现在这里陪伴我的家人。”
如玉说到这里,想起昨日在悬崖边揪心的痛,不由泪水盈眶,很快往山岗跑去。
在一棵桃树下,如玉终于停下,痛苦地靠在桃树的枝干,本来只想控住自己的眼泪,可是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如玉,对不起,我惹你伤心了。你不高兴,我不问了,你别难过好不好?。”
见到如玉眼里的泪水,龙云青只觉得揪心。
“我哭我的,与你何干?我又没有妨碍你做什么,我偏要哭,你能把我怎么样?”
如玉这话就像个赌气的孩子,龙云青听了好气又觉得好笑,情不自禁答道:‘可是如玉,看到你难过我更难过,我希望你天天开心。“
如玉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走到一边的一块大麻石边坐下,望着远方发呆,不再说话。
龙云青在如玉对面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柔声道:”如玉,上次我无意射伤了大雁,让你难过,我回去后一直很内疚。对了,那只大雁一定放飞了吧?你放心,我以后再不打鸟了。“
如玉转头看着龙云青道:”你要真改,以后不单不准打鸟,春天也不准打猎。“
龙云青忙道:”好,我都听你的,这下你放心了?“
如玉见龙云青说得认真,还说都听自己的,又觉得龙云青好像有趣,于是也认真地问道:”朱青,你到底是不是皇城禁卫军?“
龙云青忙道:”我当然是,许寒也是。我当初是跟现在的秦王一起出征的,我在他府上做过几个月侍卫,后来他去了禁卫营,就让我也去了那里。“
如玉道:”朱青,你刚才说都听我的,那我就求你一件事情,你若答应我,我也和武姐夫一样,当你是个朋友。“
龙云青忙道:”那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不过,你可不能让我去杀人放火违反朝廷法纪。“
如玉听了突然一笑,很快沉着脸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做这个?我要你借两套禁卫军的衣服给我,我只用一天,而且我不会进皇城。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要做什么危害皇宫的事情。“
龙云青惊讶地问道:“什么?你要禁卫军衣服?”
如玉道:”是,你不是说你还是个禁卫军教官?借一天这样的服饰也借不到?“
龙云青不解地问道:”你不进皇城,只用一天?在家里穿着玩?“
如玉道:”实话对你说,我原来一直是换男装出去。但是我师父我姐夫还是担心我,怕我在外面受人欺负。所以我想借你的衣服,骑马出去好好逛逛,我家里的院子太小了。“
龙云青忙问道:”你要去哪里骑马?我可以陪你去。“
如玉道:”你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天,既然你在禁卫军当值,我也不麻烦你,你借两套衣服给我用一天就可以。“
龙云青道:“那你我们要两套?你想带谁出去?你什么时候要?”
如玉道:“我一个人出去,师父不放心,但是我还没有想好带谁出去。你如果今天黄昏前能借给我衣服,我明天晚上一定还给你。”
龙云青道:“如玉,你一个女孩子,你到底想去哪里?我借衣服给你没有什么,可是如果万一你出去有三长两短,我这么和老夫人和你姐姐还有武大哥交代?不如这样,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你想做什么,我绝对不干涉你,我明天有空。”
如玉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想逛逛皇城郊外的风光。自从来到这里,我也只在这一边看过山水,都没有去过东边和北边。”
龙云青笑道:“这个还不容易?如玉,我有一个主意,保证老夫人放心,你姐姐和武大哥也放心,你也可以开心出去逛。”
如玉忙道:“什么主意?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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