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d7cfd3c4b8f3
盛昭曦看着面前的睡美男,咬着牙齿努力地回想着昨晚。
她是怎么被景瓷送过来的?
商氏财团的项目案,最近是和景氏存在竞争关系,而商子遇又是商氏财团背后的执行者。
盛昭曦想着,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商子遇也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她愤愤的小脸,轻笑一声:“景总送的大礼,明明知道是毒,我也禁不住诱惑。”
他一翻身,直接覆于上方,狭长好看的凤眸睨着她,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细致的脸颊:“你和你家的小妹妹,现在是做皮肉生意了吗?”
盛昭曦半撑起自己,那姿态,诱惑到不行。
“是吗?”盛昭曦的脸忽然冷了下来,伸手推开他,自己坐了起来。
她当着他的面,就这样地穿着衣服,没有丝毫的回避。
商子遇从床头随手拿了一支烟点上,在烟雾中幽幽地看着她。
他轻笑一声:“生气了?”
盛昭曦已经穿好衣服,她从皮夹里抽出五百块扔到他露着的胸口上:“这是你的小费。”
说着,她笑了笑:“我和景瓷不是做皮肉生意的。”
她的笑意更为邪恶了些,唇十分诱惑地扬起,一字一顿地说:“专门睡男人的。”
他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她扭着腰,像是一个小妖精一样地扭着准备离开。
下一秒,她落入他的魔掌。
盛昭曦眯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背后因为被突然地抵到门板上而生疼。
这时,她也注意到了,这是一间豪华的房间,倒是不像在盛庭的套房。
很英式味道的房间,到处都彰显了品味,而且处处都透露着主人的尊贵。
风格和面前的这个男人很像。
直觉告诉她,这是他的家里。
“没有我的允许,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商子遇的声音里透着一抹嘲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颈子:“还有力气跑,看来,昨晚没有满足你。”
他的手里多了她扔过去的五百大洋,轻笑一声:“不努力一些,怎么会对得起你的五百块。”
“你想怎么样?”盛昭曦瞪着他,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小手改搂住他的颈子:“商先生,昨晚你……”
她的眼里有着几许撩人的光:“措施做了没有?”
她微抬起身体,唇贴在他的唇侧,轻轻地笑着:“这几天,我是危险期。”
商子遇眯了眯眼,昨晚太急了,他确实是没有来得及,一次一次地全给了她。
“我想,你得给我时间去处理一下,后面的事情,你也不想我怀上你的孩子吧!”她笑得像是猫一样。还故意在他的耳边吹着热气,然后就感觉到他的身体有变化了。
盛昭曦轻笑,眸子带着一丝戏谑:“想想商家的大家长们,想想你高贵的母亲,再想想你那些虎视耽耽地盯着你位置的堂兄弟们,你能容许一个出身这么低的女人怀上你的孩子吗?”
商子遇自然是知道的,他的未来可能会娶a国任何一个上流社会的女人,但是那个人,绝不是盛昭曦。
他并不要靠女人来撑门面,来为他稳固地位。
但确实是她说对了,他的母系是名门贵族,绝对接受不了盛昭曦的身份。
将来他的妻子,也一定不可能接受一个私生子在外面。
他的眼眸一紧,声音也是低低沉沉的:“就这么不想怀我的孩子吗?”
她脸上笑意不减,小手搂着他的颈子,咬着他的耳朵:“那我,怀了?”
一边咬他的耳朵,一边抚着他的颈背。整个人都像是妖精一样地缠着他:“商子遇,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她的小嘴贴在他的耳边,热热地说:“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我。”
商子遇幽幽地看着她的眼,眸子里有着莫测的深意。
许久,他轻轻地推开她。
推开的瞬间,一股凉意袭上身体。
盛昭曦抿了抿唇,仍是笑着:“我可以走了吗?”
他又伸出手,再度将她拉进怀里。
薄唇抵着她的,邪气地笑了笑:“反正回去要吃药不是吗?那不介意多做一次!”
说着,侧着头就想吻她。
盛昭曦的手抵住他的胸口,她看着他,妖妖娆娆地笑,但是眼里却是一点儿笑意也没有:“不要让我太爱你,否则我会……”
她的手指轻轻划在他的俊颜上:“我会肖想商太太的位置的。”
商子遇的眸子里闪着某种东西,但只是一闪而过。
“想想,也不为过。”他轻笑一声,但是总算是松开了她。
商子遇看着她:“盛昭曦,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薄情。”
“等你爱上我,再说这句话。”盛昭曦冷笑:“我们彼此彼此。”
没有爱,又谈什么情?
笑话。
商子遇看着她,终是放过了,他走向浴室,声音很淡:“记得吃药。”
“我不会忘记的。”盛昭曦冷哼一声:“就算有,我也不会留下。”
她才说完,他就出现在浴室门口,目光阴鸷地盯着她的眼看。
盛昭曦的颤了一下,弄不明白他这是为什么。
“盛昭曦,你敢!”他咬着牙,然后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一般,用力地将浴室的门拉上,砰地一声,脾气真不小。
盛昭曦耸了耸肩,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她生的孩子呢,还是不想要呢。
不过她没有时间纠结太久。很快就走出去。
一出去,就吸了口气。
面前长长的过道,华丽的的装饰,这哪里像是房子,简直就是皇宫。
她走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楼梯,最后还是看到了个穿着黑衣的三十岁左右,像是管家一样的女人。
“盛小姐是吗?”管家一样的女人十分有礼:“少爷让我送您出去。”
盛昭曦其实现在是十分狼狈的,就算是将衣服穿好,但是她的唇是肿的,颈子里也满满的吻痕,怎么看,都不像是名媛千金的样子。
虽然狼狈,但她还是十分有腔调地朝着女管家点了点头。
当然,女管家自然也是看到了盛昭曦颈子上的吻痕,但她似乎并不在意,带着职业的微笑:“盛小姐,这边请。”
盛昭曦拉拉衣服,跟着她后面。
走到一楼大厅时,女管家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挂上后,她转过身来,看着盛昭曦的目光有些复杂。
这是少爷第一次带一个女孩子回来,而且,发生了什么事情整幢别墅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但是现在,少爷让她……
虽然心里有几许叹息,可她还是一个训练的素,英国皇家管理学院毕业的人。
“盛小姐!”她仍是微笑着:“我们少爷吩咐,在您走之前,得服下……事后药。”
盛昭曦的眼瞳一紧,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自己会吃。”她有些固执地说,眼里也是热热的,连她自己也不确定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盛小姐,少爷吩咐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管家微微地笑着。
而此时,门口立即就站了一大排黑衣男人,每一个都足以执行这项任务。
盛昭曦的眼睛热得更厉害了。
她抿着唇,抿得死死的。
好久,她终于冷着脸:“药呢?”
没有多久,一个女仆就捧着一小盒药过来。
盛昭曦冷笑,这种场面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是司空见惯了吧。
伸手接过,她看也没有看,扒开里面的小药丸就吞下去。
仰着头时,眼里有着一抹热热的东西。
可是,她也看到了商子遇。
他穿着一袭浴衣,静静地站在二楼的楼梯上,手指扶着扶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就那样倔强地看着他,然后咽下那颗苦涩的药。
商子遇轻轻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想吃,你可以和我说。”
“再好不过了。”她扬起小下巴:“谢谢商先生的贴心。”
她扬了扬手里的空盒子,扔到一边。
挺直着背,朝着门口走。
商子遇就站在她的身后,语气很淡地问:“盛昭曦,你爱上我了,是不是?”
她没有回答,只是朝着门口走,逆着光,所以留给他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
商子遇就站在那儿很久。
他缓缓走下来,女仆们都低了头,不敢仰视他。
弯下腰,他捡起她扔掉的那个药盒。
外面确实是那个包装,其实里面就只是一颗普通的润喉片。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或许在她离开房间的那瞬间,他微微地动了心。
他心里想着,如果这一次她怀上了……不管怎么样,就让她生下来吧。
就算以后再怎么样和母亲闹得不欢,这个孩子总是他们之间的联系。
他不能娶她,也知道她的心里没有他,更没有打算赖着他。
可是,他却是不愿意放手的。
盛昭曦,只能是他商子遇一人的。
拥有他的孩子,她就再也嫁不了别人。
他总是说封央霸道,可是他自己……
商子遇摇了摇头,怕是更混蛋吧。
盛昭曦走到外面,有车送她回去,她没有拒绝。
因为腿几乎都是打颤的,哪里能走得动。
司机恭敬地问她去哪儿。
“回景宅吧!”盛昭曦说完,又改了口:“去景氏!”
车子开动的时候,她发现这里几乎是一片山区。
商子遇竟然会住在这种地方。
车子在长长的私家车道上行驶着,很久才下了山。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景氏大楼前停下。
与此同时,景瓷的车也停在了前面。
盛昭曦下车,景瓷也下车。
两人四目相对,景瓷静静地等着她。
她缓缓走过去,深深地看了看景瓷。
其实她心里最清楚不过了,景瓷送她去商子遇那儿,并不都是为了这个案子。
而是她执意地要回景氏,景瓷表面是答应了,但是暗暗地却仍是希望她能得到商子遇的保护。
回到办公室里。盛昭曦看着景瓷,良久她开口:“以后不要这样了。”
景瓷坐在办公桌后面没有说话。
盛昭曦抿着唇,好久:“商子遇那样的男人,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情的。”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景瓷,你曾经拥有过世上最美好的爱情,最甜蜜的婚姻。
而现在,你怎么会将希望寄托在商子遇那样的人身上呢?
景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只是不希望你,太辛苦,不要你受我所累,我希望有一天,即使景氏不能够遮风挡雨了,昭曦,还有这么一个人,他能护着你。”
景家欠昭曦的太多了,她没有办法再去让昭曦和自己一起飞蛾扑火。
即使最后成功,恐怕羽翼早就烧掉半只。
而且,昭曦是她的弱点。所以她宁可将昭曦放在商子遇身边。
昭曦自己不知道,但是她看得很清楚。
商子遇对昭曦,绝不会只是玩玩。
景瓷抿着唇,低低地说:“昭曦,我希望你能过得好,至少,比我好。”
盛昭曦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不是我,你又怎么会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是好的。”
景瓷看了她良久,缓缓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良久,这才回过头来。
她的小脸上,有着一抹浅浅的笑,很淡,却是光彩夺目的。
“昭曦,不用算计,不用担心未来,这就是很好了。”景瓷说完又转头看向外面。
看着她孤单的背影,盛昭曦的心里柔软了起来。她很轻地问:“景瓷,你想他了,对不对?”
景瓷抿着唇笑了一下,许久,声音很轻很轻:“你觉得,我还会想他吗?”
“我早就不敢想了!”她闭上眼,全是爷爷临终的时候,闭上眼,满满的都是他的俊颜,还有历音音在酒店的房间里。
她不是没有想过,他们之间……
他问她,要不要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景瓷冷笑一声,不再出声。
而这一次,她成功的从商氏集团手中得到了这个案子,无疑是对ms国际的收购是一次反击。
景氏的股票在经过一系列的低迷以后,在景氏有心的炒作之下,又有了起死回生的效果。
ms国际总裁办公室。
封央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拖动鼠标。看着网上的消息。
宴北凉坐在沙发上,勾了勾唇:“看吧,景总可不是好对付的。”
光是派出了盛昭曦,就轻易地摆平了商子遇,将这个价值数十亿的案子抢到手了,也算是一战成名了。
而盛昭曦,盛总,上任后的第一个汗马功劳就是……陪睡。
倒是浪费了她的特长了,应该调去公关部才好。
封央没有理他,继续地看着那些消息。
许久才轻声说:“你以为,商子遇是中了美人计吗?”
他太了解商子遇这个人了,要是他想要盛昭曦,凭他,十个盛昭曦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宴北凉沉思了一会儿,淡淡地问:“你是说,他是故意的?”
封央眯了眯眼:“商家和景家,特别是两个老爷子,关系很好。”
商子遇那是故意放水。
如果说商家的长辈是顾及着以前的情份。让商子遇帮衬着景瓷,那么商子遇呢?
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封央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无非是商子遇不希望我再对景瓷下手了,不希望吞并了景氏。”
商家,是有军方的背景,看起来是好事儿,但却也受着很多的约束。
商子遇身为商氏财团的继承人,却也是一直随心所欲。
他无心管理自家集团,反而待在ms国际好几年。
这次的事情,反倒像是故意的。
那样一个任意妄为的人,这很像是他的作风。
宴北凉点了点头:“有这个意图。”
大概是他的神情太欢快,封央的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宴北凉,你好像看起来很高兴。”
“你说呢?”宴北凉轻轻一笑,十分地愉悦。
封央瞪了他一眼,看了看面前的台历,语气很淡:“今晚,我会去历家作客。”
他一说,宴北凉的声音就紧绷了起来:“你疯了?”
“你说呢?”他沉着声音冷冷地说。
而他更是知道。今晚景瓷也会去。
真是一场让人期待的宴会,不是吗?
下午六点,两辆豪华座驾一前一后地停在了历家大宅门口。
封央坐在车里,看到历靳言下了车,打开了侧门,景瓷从车上下来。
她穿着一件小碎花的衬衫,下面一条薄呢及膝裙,外面套了一件紫色大衣。
看起来既柔美,又十分地时尚。
封央眯着眼,看着她将小手放在了历靳言的手心里。
历靳言的手指收紧,尔后侧了身体朝着下了车的封央微点了下头:“来了?”
景瓷倚在他的身侧甜甜地笑着,那笑意,很美很刺目。
封央静静地看了,好久,也淡淡地笑了起来:“景瓷,好久不见。”
她没心没肺地站在历靳言的身边,小手指扣着他的手。
“封先生,你好。”她说着的时候。像是带着一抹故意,又仰着头看着历靳言:“靳言,快进去吧,好冷。”
历靳言的眸子温暖,手握了握她的:“好。”
他几乎是半抱着她往里走,封央跟在后面。
当然,才进到大厅里,就被历音音抱住了手臂。
“封大哥。”声音实在是又娇又软,几乎能让所有的男人软了骨头。
当然,封央不会。
他拍了拍她,随口哄了一句:“好了,不要让人看笑话。”
历音音不开心了,小声地说:“你看哥哥和景瓷比我们更亲热呢。”
封央听了牙都疼了,看了看面前的小姑娘。
眼泪汪汪的,似乎在等。
他笑了笑,吻了她的额头一下。
很唯美,但是看在景瓷和历靳言的眼里都是一样的装腔作势。
两对男女,气氛实在是诡异得很,好在历家长辈很快就下来了。
历先生看着自己的儿女,还有封央和景瓷。
他实在是头痛得很,怎么看,都是自己的孩子陪别人玩了。
历先生倒是十分客气和温和:“都来了啊!”
景瓷站直了,倒是十分礼貌地递上了礼物:“这是送历叔叔和历阿姨的。”
历先生和历太太对视一眼,历太太微笑着轻拍她的手:“景瓷有心了。”
她看了看历音音,轻声斥责着:“你看你,整天知道玩,和景瓷学着点儿。”
历音音的手轻轻地挽着封央的手臂,半个身子都是贴在他身上的,声音甜甜的:“妈,我知道。”
“没关系,音音这样挺好的,永远不懂事,也很可爱。”封央的语气里满满的宠溺,满满的一辈子不懂事也有他宠着的模样。
景瓷只是微微地笑着,眼底有着一抹冷意。
历音音撒着娇,声音更是甜甜的,简直是腻死人。
“吃饭吧!”历先生轻咳一声:“音音,在家里也要注意影响。”
她倒是这么粘得紧,要是景瓷也效仿……
要是,封央一时忍不住……
那他历家就好看了,这戏也不用演了。
历先生的如意算盘大抵是就这么地混着,如果说景瓷真的嫁了历靳言,音音也和封央在一起,那就将错就错吧。
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
用餐时,历音音不停地为封央布菜,各种软话。
景瓷倒是沉默,历靳言为她布菜时,她也只是微微地笑一下。
“怎么不吃?”历靳言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不喜欢吗?”
他靠得很近,近得几乎是贴在她的耳根说的。
景瓷有些心慌,才想挪开一些,一只脚沿着她的小腿慢慢地往上。
那冰凉的触感让她知道,那是一只皮鞋,而且是个男人。
然后那凉凉的触感消失了,抵在她那儿的是一只温暖的手。
景瓷差点儿尖叫出来。
抬眼,就看到了封央微笑的俊颜。
他举着杯子,朝着她微微举高:“景总裁,还没有恭喜你。”
景瓷抿了抿唇,忽略自己的感觉,抿了口酒,淡淡一笑:“谢谢封先生。”
“景总裁一上任就立即为景氏争取到一个大合约,以后,还要请景总裁多多指教。”封央的嘴角有着一抹耐人的微笑。
景瓷轻轻地笑了:“还是叫我景总吧,景总裁听着很不习惯。”
她顿了顿,顺手拿了桌面的叉子下去……
“当然以后封先生和音音结婚,可以直接叫我景瓷。”她微微地笑着,眼神里有着嘲弄。
封央一边做着不要脸的事情,一边一本正经地说:“当然。”
历音音见他们说话,心里有些失落,却是强颜欢笑:“封大哥,如果景瓷和哥哥结婚了,我们都得叫一声大嫂。”
景瓷微笑:“音音,我们没有这么快。”
她说着,小手却是放在了历靳言的手背上,冲着他甜甜的笑。
那样子,哪里是没有那么快,分明是很快。
封央眯着眼,那只作坏的手更是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景瓷淡淡地笑着,一手握着历靳言的手,一手握着叉子,朝着那只手微微用力叉下去……
封央闷哼一声。
历音音的声音很轻:“封大哥,你怎么了?”
封央的手终于收了回去,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没什么,突然有些不舒服。”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景瓷。
景瓷却是一副淡淡的样子,继续用餐。
历靳言看她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明白了。
他抿了抿唇:“多吃点。”
景瓷朝着他笑了一下。
她温柔地替他挟了一筷子菜:“你也是。”
她柔柔地笑,和他相视而笑。
在她的眼里,他看到了一抹调皮。
历靳言抿着唇,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真乖。”
修长的手指,在她细致的小脸上刮了两下。她没有避开,任他动手动手的。
封央的目光微眯,一旁的历音音连忙探过小手,伸手拍着他的胸口:“封大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小手在那里胡乱地摸着,简直是当无人之地了。
历先生和历太太几乎看不下去了,这简直是……
于是客气地说了几句,一顿饭吃得那个叫诡异。
后来想想,好像这事儿就是历靳言让景瓷过来吃个饭,怎么变成了封央也一起来的。
本来,历靳言是会提一下婚事的,看样子景瓷也不会反对的样子。
可是现在,大概提也不会提了。
两个老的叹息一声,吃得食不知味的。
封央喝了不少酒。
历音音自然不放心的,要司机送。
“不用了,景总不是没有开车吗?”封央的语气淡淡的:“送完我之后,正好开我的车回去。”
他说完,所有的人都呆了呆。
这种要求,是不是太过份了。
察觉到气氛有些特别,封央轻轻地笑了一下:“不是说一家人吗?很难吗?”
历靳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来送吧!”
“历靳言,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景瓷?”封央的话里,隐隐地藏着针。
历靳言正要说话,景瓷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手背上,淡淡一笑:“靳言,没事,封央都说是一家人。送一送没有什么的。”
她的小手干脆地拉着他的手,声音软软的:“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我到家就给你电话。”
她看着他,眼里是浅浅的笑。
历靳言的声音有些哑:“那好,注意安全。”
最后,他还是同意了。
主要是他不想景瓷难堪。
但是心里不是不悲凉的,他几乎已经不太认识自己了。
他竟然能为了她,退让至此。
历音音却是有些不开心,哥哥怎么能让景瓷去送封央呢。
这不是将羊送到狼嘴里吗?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在一辆车子里,封央又喝了酒……
想想都觉得不安,会出事儿。
历音音的小嘴抿着,一脸的不开心。
“封大哥,我也能送你的。”她的声音可怜巴巴的。
封央哪里是醉了,其实是手痛得要命。
他总不能告诉别人,他的手被景瓷用叉子给叉伤了,所以不能开车吧。
握方向盘都是问题,只是一直地忍着。
流血那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
而景瓷,大概也是知道这一点,才肯送他的吧。
封央笑了笑:“我和景总,还有公事要谈。”
那个小姑娘又可怜巴巴地说:“我也可以和你谈啊!”
历靳言看不下去了:“音音!”
他其实心里很清楚,景瓷和封央之间不可能这么地断着的。
与其在婚后出事,不如提前在婚前。
也许,她会蓦然回首,会发现他才是那个最适合她的人。
他也并不是只看利益,如果她愿意,他真的可以放弃一切带她走的。
可是历靳言并不知道,景瓷要的,从来不是一个能带她走的人。
如果走,她会一个人走。
她要的是,一个能抗衡封央的男人。
她不喜欢退缩,而历靳言,明显并不是十分了解她。
景瓷坐上车,封央跟着坐上去。
历家兄妹站在外面送。
封央的外套随手扔到车后座,自己微闭着眼半躺着休息。
景瓷将车窗关上,淡淡地问:“去哪?”
她以为他就只是回答的,哪里知道,他却是睁开了眼睛,无预期地对上他的黑眸。
“回家!”他忽然冷声的问:“路,你还认识吗?”
景瓷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她看着前面,淡淡地说:“那不是我的家!”
说着,踩了一下油门,车子立即启动。
他们都无意于在历宅发生争吵,但是不包括出了历宅。
“你和历靳言,已经谈婚论嫁了?”他闭着眼,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景瓷的目光没有挪开:“只是一顿饭,你想多了!”
“关心前妻是我的义务。”他勾了勾唇:“特别是,你的男朋友是历靳言。”
“你怕我和他联手吗?”景瓷冷笑一声:“你何不伪装得久一些,或者等从我的手里夺过景氏,再忙着和我离婚,不是更好吗?”
她才说完,他的手竟然伸过去,拉了手刹。
车子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接着被迫停在了路边。
黑暗的路上,她侧过脸瞪着他。
“你和他,上过床了?”他的手指轻轻地捏着她的小脸,表情有些阴森。
景瓷有些好笑,没有躲避,就着微弱的光望回去:“封先生,你说呢?”
他的手指滑到她的小下巴那儿,目光灼灼地地盯着她:“景瓷。说实话!”
他的力道像是要将她捏碎一般:“告诉我,有没有?”
景瓷不怕死地瞪着他:“有!”
她才说完,身体就被他抱了过去,而他的手指已然往下,直接按到了他晚餐时作恶的地方。
景瓷尖叫出声:“你做什么?”
他另一手往上,开了车顶的灯。
在晕黄的灯光下,他的一缕头发垂下,英俊得近乎有些邪恶。
景瓷挣着,头发散着,虽然羞愤,但是她的小脸带着一抹红,看起来诱人得要命。
本来也只是想逼她一下,可是他也有些动晴了。
她闹着不肯……
他腾出一手,用力地握住她的小腰,她再多的挣扎,也无法逃离开。
他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声音透着浓浓的危险:“说出来,我就放过你!”
她实在是受不了那种感觉,摇着头,哀叫出声:“没有!”
封央锁着她的眼,盯着她许久。
虽然信了她,但是此时就如同历音音说的,孤男寡女的,又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封央不想忍,他的表情温柔地起来,改去吻她的小颈子。
景瓷呆了呆,然后就感觉到他的迫切,她又羞又怒,小手一把拉起他的头发往后扯:“放开我!”
可是他又怎么能放得开,按着她的小肩膀就想来。
她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车子里因为酒香而浮动着一股动人的气息。
景瓷有些疼,推着他:“封先生,请自重!”
他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侧:“现在是你压着我!”
他真不要脸。
再这样下去,真得给他得逞了。
景瓷抿了抿唇,迫于无奈,用力在他手上的伤处一按。
封央吃痛地闷哼一声。手不由自主地松开她的身体。
景瓷趁机下去,本来是想立即走人的,但是想想他的手也没有办法再做坏事,于是坐回驾驶室里防备地看着他。
封央的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
他低咒一声,这个小东西,她可真心狠。
封央皱了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眼:“怎么不走了?”
此时已经很晚,这一段路是私道,有很长地方都没有灯。
他直起身体靠在后面的椅背上,语气淡淡的:“过来帮我看一下,不然,下车。”
景瓷气极,但是她是真不敢下车。
“你手抬起来。”她冷着声音。
封央看了看她别扭的样子,然后伸出了伤着的手让她检查。
景瓷皱了下眉,看到白色的衬衫衣袖都染红了。
她抿了抿唇,伸手小心地将袖子挽上。
然后就看到他的手背上,有两处伤得挺重的,血已经干涸掉了。
“有没有湿巾?”她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那伤处挪不开。
封央的声音有些低哑:“你以前用过的放在哪里?”
他这么说着,她不禁抬眼。
四目相对时,都想到了以往的时光。
她和浣熊一起坐在后座,车子驶在阳光下,他听着她和浣熊说话,心里就有着说不出的舒服。
封央抿了抿唇:“到后面的那个小箱子里看看。”
景瓷咬了下唇,趴过去拿东西。
因为翻找,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衣服因为这样趴着而小露了腰,瓷白的肌肤看起来迷人极了。
封央眯了眯眼,目光灼灼地望着那一小截纤细的腰肢。
脑海里却是自动地起想起以前她坐在他的怀里,款款摆动着小腰的妖娆模样。
这时,想而不得。
他生出了几分的困惑,甚至是想着自己这样,是对还是不对。
正想着,她又探到了前面,手里拿着一盒纸巾。
她坐在那儿,皱着眉看着他的伤:“将手放过来。”
他没有动,反而幽幽地看着她。语气有些冷:“你这样,是为了公司吗?”
否则,又怎么会这么地关心他。
以她对他的恨意,现在不踹两脚都是不错了。
景瓷看着他,然后慢慢地直起身体。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是,你说对了!”
她的目光在温暖的车灯下,显得犹为清冷,声音也是:“伸手!”
他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将手给伸过来了。
景瓷皱了下眉,没有说什么。
小心的扳着他的手,用纸巾将血迹给抹掉。
她怕血,所以忍着那股子血腥的味道,仔细地擦干净后,又轻轻地包好。
“还是要去医院!”她的语气淡淡的:“我打电话给商子遇吧!”
才拿出手机,他就伸手就打掉了她手里的手机。
景瓷看着他……
“你将我弄伤的,以为将我扔给商子遇就没事了?”他微微冷笑:“我有权告你人身伤害罪的,想想看,要是这个消息放出去。景氏的股票会跌成什么样子。”
她瞪着她……
“当然,你也可以为自己辩解,我是因为在历家人的面前公然地用手碰你,所以你才……”他笑了笑:“我无所谓的。”
景瓷忍下心里的怒火,一个字也没有说,直接将车开到了医院。
现在已经很晚,急诊的医生本来是有些不耐的,但是看到了封央那张冷脸时,所有的困意一下子就全醒了。
他小心地检查了伤口,有些费解。
“这是怎么伤的?”医生看不出来啊。
“叉子叉的!”
“误伤!”
封央和景瓷同时开口,然后景瓷就垂下了头,不敢再看医生一副明了的表情。
医生轻咳了一声:“以后,还是要小心些。”
这是新玩法吗?
医生觉得自己有些落伍了。
开了药,又让扶着让护士包扎。
封央看了看表,已经很晚。
景瓷拿起包:“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吧!”
他的眉头皱着,举起了自己伤着的手:“你让我自己开车回去?”
“你可以找个人帮你开,这对于封先生来说。不是难事。”景瓷的声音很淡:“我很累,想回家。”
才走了两步,手腕就被猛力捉住。
一扯,她倒在了他的怀里。
长长的过道,光线阴暗不明,而他的表情亦是。
“是因为和历靳言在一起,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累吗?”他的表情带着一抹怒气,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景瓷的小腰被他扣得牢牢的,她挣了一下,没有能挣开:“封央,不怕我再伤到你吗?”
“你尽可以试试!”他愤慨地说着,低头就吻上她的唇。
就在随时可能有人出现的医院过道上,狠狠地折磨着她的小嘴,他的手指用力收紧,她的身体几乎是被迫的贴着他。
她无助地挣着:“放开我!”
封央蓦地松开她,但是手上的力道反而更为收紧了。
车钥匙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景瓷咬着唇,握紧:“我送你回去!”
她的心里恨极了他,却不得不与他虚以委蛇。
再次上车。景瓷没有再说一句话了,小嘴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地开着车朝着华南路开去。
这里离那儿实在是很近,不到15分钟就到了。
车子缓缓滑进大门,别墅里的灯悉数亮起,如同白昼一般。
景瓷打开车门下车,也替他打开。
封央坐在车里看着她,声音倒是十分地矜贵:“谢谢!”
她一个字也没有说。
这时,意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声音透着一抹兴奋:“少奶奶,你回来了?”
景瓷愣了一下,侧着身体看过去。
意儿跑过来后,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少奶奶,您总算是回来了!”
她的眼里甚至是还有一抹热意的,景瓷看着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以后不要叫我少奶奶了!”
景瓷淡淡一笑:“封先生的手受伤了,我正好碰到,送他回来!”
她垂眸,转而看向他:“封先生,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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