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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7章 盐枭蒙难之真相
    叶芸惨然一笑道:“四哥,对不起,出事之后,我一直在怨你,现在我才知道是我错了,我有个禽兽不如的爹……”



    说着,她翻身扑在榻上,痛哭失声。



    王老四也哭了起来:“叶芸姑娘,怨我,都怨我糊涂啊!”



    韦缙云看了看二人,转身朝门口走去。



    叶芸边哭边道:“你做什么去?”



    韦缙云环抱双臂,嗤之以鼻道:“你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先哭着,我出去透透气。”



    叶芸坐起身道:“我不哭了,你别走。”



    韦缙云停住了脚步。



    王老四也擦去了眼泪道:“本来我想的美,替叶庄主办完这件事,回去就能编进藏剑庄的籍册。可谁想到,今夜竟然会被官军撞上了,真他娘倒霉!”



    韦缙云摇了摇头,眯缝着双眼,若有所思道:“这可不是撞上的,官军早就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王老四愣住了:“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官军怎么会知道我和赵先生约好在柳林交盐?”



    韦缙云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你的脑子呢?那个赵先生明显就是官府的人。”



    王老四登时傻了:“可,可赵先生是叶庄主的朋友啊!”



    韦缙云点点头道:“嗯,那又如何?”



    王老四道:“叶庄主是贩私盐的,他,他怎么敢跟官府扯上关系?他又为什么要将那么多盐交到官府手中?”



    韦缙云托腮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可你想一想,如果姓赵的不是官府的人,方才官军围剿之时,他为何不在现场?”



    王老四愣了良久,缓缓点了点头。



    韦缙云又道:“那些官军就是他带去的,现在明白了吧?”



    叶芸望着韦缙云,缓缓站起身,战栗着道:“柿子,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我爹做下的圈套,他诱使王四哥劫船,而后把盐送到天泉镇,最终让接盐的赵先生除掉王四哥和盐枭们?”



    韦缙云道:“你们想想,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够解释现在所发生之事?”



    王老四打了个冷颤道:“是,正是如此!”



    叶芸浑身颤抖着道:“太歹毒了,太歹毒了!我没有这样的爹,我没有这样的爹……”



    说着,哭着冲出门去。王老四站起身来,韦缙云摆了摆手道:“让她去吧!”



    王老四心有不甘道:“柿子,你说,这一切真是叶庄主设下的圈套?”



    韦缙云道:“无凭无据,我也不敢肯定,王老四,那个姓赵的,是从盱眙来的,对吗?”



    王老四道:“正是。”



    韦缙云点了点头道:“一切等到了盱眙之后再说吧!”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叶芸坐在台阶上伤心地哭着。



    韦缙云走过来,看了叶芸一眼,坐在了她身旁。



    叶芸边哭边说道:“你来干什么?”



    韦缙云道:“看看你呗。”



    叶芸抽泣道:“有什么好看的,我,我真想死了算了!”



    韦缙云没有说话。



    叶芸哭道:“有这样一个爹,真是生不如死,我还不如干脆死了,替他赎罪!”



    韦缙云仍然没有说话。



    叶芸看了他一眼,啜泣道:“你怎么不说话?”



    韦缙云道:“首先,真想死的人不会把死挂在嘴边。其次,就算你死了又如何?依旧赎不了你爹的罪。”



    叶芸愣住了,良久,长叹一声道:“现在我宁可是个孤儿,只要有你就够了。”



    韦缙云徐徐道:“也许我从前还不如你爹呢!”



    叶芸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哭道:“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



    韦缙云长叹一声道:“哭有何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回去歇息吧,明天还要赶到盱眙呢!”



    叶芸望着他,轻声道:“有你在身边,真好。”



    说着,飞快地在韦缙云脸上亲了一下,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韦缙云只觉得周身一暖,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涌上心头。



    而舒园之中,舒夫人刘氏从角门中悄悄走了出来,她四下看看,飞快地跑到大柳树前,轻声道:“你在吗?”



    一个人从树后的阴影中转了出来,伸手将刘氏拉进了树后的阴影中,轻声道:“你要见我?”



    刘氏点了点头道:“今晚舒明理请来了一个姓陶的,席间,他测了字,张口便说出了我们的秘密。”



    黑影一惊道:“哦,他是怎么说的?”



    刘氏道:“他说我所谋之事定会遇到血光之灾,而且难以成功。我心里真的很怕,我们已经错杀了两个人,如果……”



    黑影道:“这些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放心,这次一定能成功!”



    刘氏轻声道:“我只有一个请求,别再杀人了,好吗?”



    黑影一字一句地道:“现在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刘氏吃了一惊,默然良久。



    此时,角门旁边的墙角后一个人缓缓探出头来,正是舒福。他静静地望着树下低语的二人,而后转身离去。



    已是初更,小街上一片宁静,寒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街上的人家早已熄灯入睡,只有张记绸布庄内还亮着灯。



    张灿森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合上账本,吹熄灯火,撩开内门的布帘向后院走去。



    后院正房内亮着灯,灯光将潘氏的影子投在窗上。



    张灿森停下了脚步,望着窗上潘氏的影子缓缓走进房中。



    潘氏双手支颐坐在桌前发呆。



    张灿森进来看了潘氏一眼,冷笑道:“怎么,又在想你的奸夫了?”



    潘氏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张灿森。



    张灿森将账本放在床头,嘲弄地道:“干吗这么看着我?现在奸夫是靠不住了,只能靠我这个丈夫,所以我劝你对我好一点儿,否则,我一纸休书,你就只能到大街上和要饭的住了。”



    潘氏恶声恶气地道:“张灿森,我跟你辛辛苦苦那么多年,你要是现在休了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张灿森一声冷笑道:“你要是真能狠下心来做鬼,我倒真是求之不得!



    绳子就在墙角,房梁也挺结实,只要头往绳套里一钻,脚一蹬,你马上就变成鬼了,也省得我因为讨了个偷人的老婆在人前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