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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那人又说,“盛少,节哀。”然后有明显的叹息声传来。
“我马上过来。”盛亦朗挂了手机,强忍心急如焚,冷静地打电话安排了私人飞机,也将工作简单交接,然后才离开。
没有亲临现场,没有近距离接触到这场惨剧,只有一个令他恐慌的名字,这种心境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
一个小时以后,盛誉过来了,在儿子的办公室里,并没有见到他人。
盛誉微怔,拿出手机拨打他号码。
没一会儿,亦朗接了,“爸爸。”
“你在哪呢”有个项目要跟他探讨一下。
“我在去荷兰的路上,工作上的事情麻烦您了。”说完,他直接挂了,难以控制自己内心悲伤的情绪。
荷兰
盛誉想再拨打一次,却还是忍住了。
他去荷兰干嘛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好像发生了特别严重的事情。
一会儿西雅图,一会儿荷兰,也真是够忙的。
不过盛誉并没有责怪他。
再过了一会儿,盛誉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飞机失事的新闻
荷兰飞嘉城的飞机,刚起飞就失事了。
他联想着这一切,隐约有一点点不安,一架飞机失事难道会和妙思有关
如果不是和妙思有关,儿子又怎么会如此心急
盛誉让人赶紧查了失事人员名单。
很快,就得到了这样的汇报
“盛总,失事名单中有穆小姐。”
“信息核对了吗身份证也一样吗”盛誉恼看着他,简直不愿相信。
“信息一样,无一生还,穆总已经赶过去了。”
“”盛誉的心瞬间变得沉重,“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在办公椅里坐下来,胸口传来阵阵钝痛,久久失了神。
这或许就是宿命吧。
妙思居然也出事了
可世上哪有这么多宿命呢
南宫伊诺死了,妙思也死了都是年纪轻轻,还都是哥们的女儿。
盛誉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亦君得承受多大的打击啊
唐糖一定也会受不了,儿子也会很难过
这则新闻在嘉城也是沸沸扬扬,毕竟有一半的乘客是嘉城人。
双清也看到了新闻,但没有联想到穆妙思,也不知道亦朗是什么情况。
一个礼拜后
傍晚,领御。
“盛亦朗又干嘛去了”双清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忍不住问道,“他是不打算着家了吗”
而盛誉和时颖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餐桌上,时颖轻声开了口,“他去荷兰了。”
“去荷兰干嘛”双清不高兴,“满世界地跑,就是不着家他什么意思啊他有这么忙吗”
此时,两道车灯照进了院子里,是白色玛莎拉蒂。
“我哥回来了”盛以晴从沙发里站起身。
站在沙发旁边的恩善也抬眸看去,看到院子里那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下了车,她是高兴的,终于又见到他了。
盛亦朗步伐很快,凛冽中带着股戾气他今天就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盛亦朗回来,所有人看向门口。
他进门以后目光盯在双清身上,并快步朝她走来,眸子里全是冷漠
有点来势汹汹的感觉
盛亦朗在沙发前站定,弯身从茶几上抓起一个茶杯,狠狠砸在地上
啪
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响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满意了吧”他眉目阴鸷地看向双清,“是不是可以开怀大笑了要不要庆祝一下”
双清听得一脸懵逼,坐在沙发里,被孙子这从未爆发过的气场给吓到了。
“你发什么疯”就连盛以晴也一脸懵逼。
恩善更是错愕不已,双手紧揣在胸口,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盛亦朗”盛世林拄着拐杖站起身,伸手气呼呼地指着他,“你这是干嘛呢”
对于爷爷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
对于爷爷的怒意,他也根本不想理会
“把妙思从嘉城赶到西雅图”盛亦朗眸色阴沉,喉结滚动,死盯着双清,“再把她从西雅图赶到荷兰现在她出了意外,飞机失事了终于把她赶到了天堂高兴了满意了”
“我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双清不可置信地迎着他视线,真没听懂。
有佣人提着胆儿,赶紧悄悄地收拾地上茶杯碎片,以免割伤大家。
盛誉握住了儿子肩膀,“冷静点,有事要沟通。”
盛以晴却捕捉到了重点,“哥,你刚说什么”她拧眉瞪大了眼睛,“出了意外失机失事妙思吗”
盛亦朗狠狠瞪着双清恨不得将她给活剥了
深邃的眸子里那跳跃的炉火像是要把那双美眸烧成灰烬
“奶奶生而为人”他好恨,他的心好痛,“您为什么这么狠呐妙思她只是一个孩子您非得赶尽杀绝吗”
双清站起身,上前抓住他手臂,含泪摇头,“我没有赶她走,如果说去西雅图跟我有关系,那么她去荷兰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看到宝贝孙子如此生气,双清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提着气解释。
“呵呵”然而,他是不可能再相信的。
恨,真是恨透了
“小憧。”双清已经听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不希望误会再加深,于是赶紧解释,“小憧,请你相信我,奶奶真的没有赶她真的没有啊去西雅图不是我的意思,奶奶只是给过他们建议,但并没有强制让她离开,都什么年代了我怎么强制啊而去荷兰我就更不知道了,我都已经很久不跟她们联系了 ”
盛亦朗身子前倾,微微俯身,鼻尖都快触上老人鼻尖,他低声开口,“我就问问您,开心了吗”那声音喑哑得如同来自地狱。
令双清觉得浑身发冷
整个客厅里的气氛仿佛都冷凝了。
不等双清回答,他抽离站定了身子,冷着一张耀眼的俊容,薄唇紧抿,眼底薄怒显现。
双清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穆妙思死了她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悲剧啊
盛亦朗觉得自己处于弱势,在这个家里,他是晚辈。
所以他很无奈,他不能杀人,更不能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