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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盛亦朗转身离开的时候,盛誉顺势握住了他手腕,握停了他的脚步。
亦朗没想到父亲会这样,他转眸,父子俩视线汇聚在一起
“妙思去荷兰的事情,并不是奶奶的主意。”盛誉对他说,“我们要就事论事,我知道你很难过,很伤心,但不应该冤枉奶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相信奶奶也一定很难过。”
“不。”盛亦朗心头有股狂躁感,但对父亲的态度还是好了许多,“她现在不会难过,但是以后她一定会难过。”
将手一抽,盛亦朗毅然决然往客厅门口迈开了步伐
双清踉跄着后退两步,“夫人”盛世林和管家及时扶住了她
盛以晴回过神,赶紧追了出去
“哥”
时颖心急转身,望着那院外情景,揪着一颗心抿了抿唇。
她看到亦朗拉开了驾驶室车门,闪身坐入车里,也看到以晴坐入了副驾驶,有妹妹陪着他,她也就放心了些。
有些事情,总要自己一个人扛。
亦朗正在气头上,也伤着心,难过着呢,再怎么劝也是没用的。
妙思出事了,时颖心中也特别难过
她已经行尸走肉好几天了,听说唐糖还没有回来穆亦君也在处理后事。
如果唐糖回来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这个曾经的闺蜜。
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并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没一会儿,盛亦朗开车离开了,以晴上了副驾驶。
盛誉和盛世林以及管家一起扶着双清坐入沙发里。
双清还有点没恍过神来,“什么情况啊穆妙思到底怎么了她出事了”老人连声音都是颤抖的,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是飞机失事对吗确定是她吗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呢”她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恩善呢,她居然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喜事,就像是天助我也的那种。
半点没恍过神来。
死了
就这么死了
恩善真的忍不住想笑一笑,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再难过也就几个月吧
就算他很痴情,也顶多难过个两三年吧
然后呢
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的。
所以,把一切交给时间吧
双清还处在不可置信之中,她一个劲地向大家即使,“我并不知道她去荷兰了,她去荷兰跟我有什么关系啊盛亦朗怎么可能赖我呢又不是我让飞机出事的,他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白色玛莎拉蒂开很快
坐在副驾驶的盛以晴转眸,紧张地望着他,“慢一点好不好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好不好”
盛亦朗紧握方向盘,那力道仿佛要将它给捏碎
他拧眉紧盯着前方,肺里有一股怒火想要喷出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感觉自己要爆炸了
“哥”盛以晴万分着急,“你冷静一点,咱们先把车子停在路边好不好先冷静一下车太多了道路结冰打滑你开慢一点”
可是,盛亦朗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他眸色森冷喑沉,盯着前方漆黑一片
以晴很着急,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哥哥仿佛失去了理智,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而她呢,更不可能去抢他的方向盘。
只能默默期待着,千万不要出车祸啊在这种时候出车祸那就太糟糕了。
她根本不想死
系着安全带,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这车速有多快
妙思死了
这就像梦一样,简直令人无法接受,这是事实吗
盛以晴回想起上一次见穆妙思时的情景,心里难过极了,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没了呢
那丫头可是哥哥的整个青春啊
过了一会儿,盛以晴睁开了眼睛,她观察着路边的景色,“去哪啊”不是去他别墅的方向,也不是去公司。
他没有回答,车速依然很快
“去哪”盛以晴转眸,惶恐地看向他,“哥,你理智一点啊这种速度在路上兜圈圈,又下着雪,很容易出事的就算你和我都死了,也不可能挽回妙思的命啊”
可盛亦朗根本听不进她的话,依然将车速飙得很快
以晴也就不再开口了,过了大约半个小时。
车子居然开始爬山而速度也居然也减了一点点
“盛亦朗,你疯了吗”以晴吓死了,“你赶紧停下上波路太滑了你开慢点”
疯了
他居然要爬山
“你干嘛呢”以晴心急如焚,紧握着安全带,拧眉瞅着他,“你开慢一点”她近乎在恳求着。
车子在山路上绕了两圈,最终抵达了山顶
车子开上山顶后停了下来
盛以晴心脏都要被吓出来了
“”她转眸,气喘吁吁地望着他。
盛亦朗并没有看她,直接解开了安全带,开门下车
他仿佛当她不存在
为什么上山了
以晴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夜晚的山顶可真冷北风呼呼地刮着
她缩了缩脖子,将高领毛衣的领子往上扯了扯,然后朝着那迎风而立的身影走去,站定在他身边,“哥。”
以前,他带妙思来过这儿,看流星,教她跳街舞。
那晚,她特别开心,那胖呼呼的脸蛋上仿佛一直都挂着笑容
“”盛以晴站定在他身边,望着他闭眼痛苦的样子,视线向下,看到了他那紧握的拳头,那指甲仿佛要掐进肉里。
她也很心痛,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盛亦朗就这么站着,闭着眼睛,感受着冷风肆意地刮着
以晴看了看他,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她用力屏住了呼吸,整个人似一尊雕像般呆滞地站着,“哥,不可能,妙思不可能死了。”
“我也希望不可能,可这就是事实。”盛亦朗睁眼,脸色忽然变得有些深,“我刚从荷兰回来,我见到了穆叔叔,也见到了唐阿姨,和他们一起处理妙思的后事他们也痛不欲生。”
盛以晴难以接受。
沉默
转眸望着哥哥,她说不出自己心里是啥滋味。
哥哥的青春一夜之间结束了吧
痛过,恨过,颓废过,他就会振作起来吧
以晴不知道哥哥需要多久才能走出来,但她知道哥哥一定伤了心。
“哥”她想安慰,却觉得任何话语都苍白无力。
然后又是沉默
即使很冷,但以晴还是陪着哥哥在山顶呆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