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祝寒提醒,祝天庆合计了一下,觉得不论他们建不建房,现在还是先把地契给办下来。
否则将来自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周氏和两个孩子,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
其实祝天庆这些天,一直是提心吊胆,虽然他没去村子里问村长,如今那失银案现在的情况。但是他其实也担心,自己不能洗刷冤屈。
那要是最后自己被冤枉入狱了,自己的妻儿恐怕也好不了。
但是基于这件事情中,他如今的情况下,无法自己去找结果,为自己伸冤。只能被动的接受,官府的调查结果。
所以他只能等待。
他一直没有去问村里人的原因,是他不想村里人,看出来他的焦虑,从而重新对他产生怀疑。
所以他们一家人,因为都有些不敢面对,不好的情况,于是一致的不去故意打听,关于盗银案的消息。
今天,祝寒提起房契的事,祝天庆倒是有种到时候的感觉了。
他打算去村长家,请他帮忙,弄一张房契。顺便也问一问案件的进程,看自己倒底能不能逃脱这次灾难。
当天晚上,祝天庆对周氏说了自己的打算,周氏也低眉答应了祝天庆的意见。
不过她说:“我上次听那官差的意思,可没把你当犯人看。我听他们那话,好像是村长帮你说了话,所以你要上人家门,是不是得带一点礼物啊?”
祝寒也点头:“对啊,爹,交好村长咱们才好开口求人家帮忙办事!”
祝天庆点头,不过他皱眉道:“可是咱们现在,根本就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周氏:“要不上山去看看,如今你放这么多陷阱,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祝寒点头:“爹,咱们为了烧砖,四五天没上山了,是得去看看情况。”
祝天庆点头答应,一家人吃了晚饭,还重新去运了几趟黏土回家,做出了砖坯子晾上。
第二天一早,祝寒跟随祝天庆上山。
他们找遍了几个山脚下的沟坎,终于在一个篾笼里,发现了一只还有气息的野兔。
祝天庆道:“这下子,咱们可以去送礼了!”
祝寒嗯了一声,心中却叹息,这大山里的兔子,比之家养的可瘦多了。
他们家这几个月,倒是偶尔能吃野味。不过都是瘦得很,连点油都炼不出来。
于是祝寒突然道:“爹,这兔子咱们能圈养不,养着它们会不会打洞跑了?”
祝天庆想想,道:“要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把地上都铺了大块石头,它就不能打洞了嘛!”
祝寒:“那咱们养几只吧,咱们四周也没别的住户,找野草也容易。养着让它们生小兔子,或者养肥了再吃,都是很好的选择啊!”
祝天庆笑:“成啊,就依你的,你等爹给你在猪圈旁边,圈一块空地,专门给你养兔子。”
一路往回走,半路上,祝天庆笑着问祝寒:“我说闺女啊,你现在怎么这么多主意,一会儿一个,让你爹都有些对你刮目相看了!”
祝寒心中无奈,但是自家爹说话,还是得回答的。
于是她道:“没什么啊,那以前是想不开,不过等要死了,才发现什么都比不上,跟自家人一起开开心心,自己努力创造新生活,来得实在。
我如今就为了把咱们家日子过好,所以人一专注了,就容易想出各种办法。”
祝天庆听了祝寒的话,心里泛酸,他一直深深怨怪,自己当初不会替真正关心自己的家人打算,结果到头来,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如今看着聪明懂事的乖女儿,既欣慰于她的贴心,又怜惜她小小年纪就必须要为生计操持。
祝天庆暗暗的发誓,如果这一次关于刘氏失银这个案子,自己能够平安度过。那以后,一定要护好自己的家人,不让他们受半点伤害。
当天上午,一回到家的祝天庆,就喝了一口水,提着野兔就下山进了村子。
祝寒现在实在怕刘氏一家发疯,自家爹吃亏,所以死后求了周氏,跟着祝天庆去了村子。
村长家住在村子偏山外的方向,所以祝天庆提着野兔,需要路过许多户人家。
特别是,就住在村尾的老祝家。
祝天庆为人大胆,而且嫉恶如仇,所以他经过两次,与自己老娘一家的冲突,如今已经完全把这些人,划分出了自己真正亲人的范畴。
于是这时候,他也没打算躲着祝家人,也没打算理会祝家人。
他直接带走祝寒,就从老祝家围墙外面,隔着四五米距离的进村路,往村子里面走。
就这时候,院子里转出来一个人,她抬头看见祝天庆,就叫了一声:“二叔,祝寒!”
祝天庆目光转向这人,看见是大房的祝谣,也不好跟小辈置气,所以点了一下头,然后就面无表情的,继续往村子里面走。
祝寒则意味深长的看着祝谣,扯起一抹笑。
祝谣见此他们两个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又叫了一声:“二叔!”
哪知道,祝天庆如今跟她点头,也就是个面子情,根本就不想理这些人。
所以此时他们已经,走过了祝家的院子,祝谣在后面喊他们,祝天庆已经不予理会了。脚步不停地,就往前去。
祝谣眼见着祝天庆二人,已经走出去几步路了,而且人家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于是转头对院子里面大叫:“奶奶,我二叔来了,你赶紧出来迎一迎!”
屋内,本来各自凄风苦雨的呆在屋子里,或者在干家务的人,听见祝谣这一嗓子,就有人从屋里出来了。
首先出来的是陈氏,她这时候正在煮猪食,一听见自己女儿喊,就冲出来,大叫道:“他还敢来,难不成还想打人。阿瑶去把你孙爷爷他们家的人叫来,我就不相信,他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人!”
祝谣急道:“不是不是,二叔提着一只兔子,往外面去了!”
刘氏因为听见祝谣的叫声,还有陈氏的吵闹声,所以才出来。
这时候她只听见祝谣说,祝天庆手里拎着一只野兔,顿时就顾不得别的了。她急忙问:“到哪里了?”说着话,还忙往院门口跑。
陈氏也听见野兔两个字了,那怎么能不心动。
她想着,如今自己家连饭都吃不上了,顿顿都是清得能照出人影的稀粥,大家都饿得脚趴手软,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祝天庆手里的野兔给要过来。
当然她可不敢独自面对祝天庆,她还怕祝天庆打她呢。
陈氏于是快步到刘氏的身边,说到:“娘,咱们家现在连饭都吃不饱,这回二叔可能是来接济咱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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