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寻卿一早便被叫去了前厅,也不知是所为何事。
而她到的时候,该来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上首坐的是玄时令,她身旁的是玄天一,对面端坐着季辛,见到她走进来,季辛还朝着她微笑着眨了眨眼睛。
而寻卿只是回过去了一个茫然的眼神,看得季辛心中直叹气,别的姑娘都是暗送秋波,只有他的这个如此不解风情,也罢,左右他也只喜欢这一个,就算再呆愣迟钝,他也只能认命了。
寻卿完全没想那么多,也没多想季辛在暗示些什么,更是不知道他此刻心中的黯然,只是不明所以地收回了目光之后,便向玄时令行礼问安,随后便径自落座了。
寻卿坐下之后,玄天一悄悄凑过来对她低声道“姐姐,听说昨日那刺客被审问了一番之后,已经全都招了,今日爹爹应当就是要商议这件事。”
闻言寻卿一惊,方才她还有些疑惑玄时令为何突然喘她,而且还是将他们这几个叫到一起,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事。
不过她总觉得不大对劲,寻卿皱了皱眉头,对玄天一问道“竟如此快?怎么回事?”
玄天一也是略显疑惑地耸了耸肩,表示她也不大清楚,随后便没再开腔了,寻卿暗自思索了下,着实有些想不通。
按说昨日那刺客屡次三番被她打倒都没有放弃,一心要取欧阳晟的性命,那刺客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这般轻易招认的人。
而且从欧阳晟他们的样子看来,这刺客应也不是等闲的刺客,再怎么说也至少该多撑几日再招或者干脆畏罪自尽,不让敌人知晓自己的底细,这才说得过去,怎会招认得如此之快。
再者说,之前那女子放出毒烟的时候,可是说过,那毒烟但凡吸入的人都活不了,大有同归于尽的意思,怎么又没事了呢?
寻卿对此事心存疑虑,昨日她见府里的侍卫们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怎的审问起来竟又如此利落了?
而这时玄时令开了口,先是说了几句开场白,大致意思就是昨日之事与她和季辛都有关,所以请他们过来听一听这审问的结果,欧阳晟本也该过来,只是因为他身子尚且有些虚弱便没有将他请过来。
说完这些之后,玄时令便吩咐身旁的人将证词拿了出来,而后对他们陈述了一遍昨日那刺客交代的事情。
那女刺客声称自己来自一个叫做“夜阑”的组织,这组织里全是女子,她们大都是出于各种各样的缘由而无家可归的女子,被收拢在一起后,接受不同的训练,又被派作不同的用途,本就有些武功底子的便被训练做杀手,貌美会心机手段的去做探子,其余的就看各自的造化,也有许多的事情可以去做。
不过夜阑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她也不知道,更是从未亲眼见到过,只知道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而她们这些人也是因为那位大人的命令而被派去不同的地方,做各种可以说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她们这些人本就是无依无靠,也有些身份是见不得光的,甚至有一直被人追杀的,就算进了组织之后觉得后悔了,也没办法逃离出去,擅自叛逃,下场便只有一个死字,只能无条件服从命令。
而她也是收到了上面的指示,潜伏入将军府中的,因为上头一直没给她派什么大任务,所以也一直没被人给察觉到,直到欧阳晟突然来到了将军府中后,上头才开始动起了她。
欧阳晟此次来永州本就没有带些什么人,连他的那几个心腹手下也都是后来才找过来的,所以伺候欧阳晟的人是要从将军府里的下人中挑出来的,因此她便趁此机会想办法混入其中,接近了欧阳晟身边。
之前下毒的事情也是她做的,因为欧阳晟体内的烈焰之毒可能会被季辛治好,所以上头让她再继续下毒,但烈焰之毒极为难得,她只能是找出一些能够激发烈焰之毒的东西,让欧阳晟的病情加重。
不过一次下太多容易被发现,所以她便一点一点地加,让欧阳晟看起来是慢慢地身体变差的,但是前几日,上头突然让她尽快解决掉欧阳晟,所以她才一下子下了很多,欧阳晟也差点没挺过来。
上次失败之后,她传了消息给上头,然后上头让她直接对欧阳晟动手,左右她已经混入了欧阳晟的院落,大可找个机会直接行刺于欧阳晟,而且还派了些人过来帮她。
他们的计划就是先由那轻功好的将大多数人引来,然后她趁乱动手,她的功夫在组织里向来是顶好的,否则也不会派最危险和重要的任务给她,因此若不是寻卿突然出现,又出手阻拦,她完全可以解决掉那些侍卫,然后再杀了欧阳晟。
不过昨日的意外也不只寻卿一个,那位轻功极好的本该甩开那些人以后过来支援她,但是那人再也没出现过,而且其他支援的人也都没有出现,所以她不仅要面对一群人的包围,还要对付寻卿,逼得她最后只能抛出毒烟,想要同归于尽。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在场的人听完以后都有些沉思,而玄天一最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道“夜阑是个什么组织,为何从未听闻过?”
玄时令摸着下巴处的胡须,语气凝重道“老夫也是初次听闻,也不知这组织为何会视我与王爷为敌。”
这时,季辛开口道“昨日也有几名刺客去了我那儿,全是女子,所以这夜阑的确有可能是真的存在的。”
闻言,一旁的寻卿有些诧异,她昨日只见到了几具蒙面黑衣人的尸体,也没仔细看,没想到那些竟都是女子。
不过她仔细一想,昨日她远远地看见了那轻功极好的刺客,身量也有些过于娇小了,可能也是个女子。
寻卿于是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闻言,玄时令神色更加沉重了,突然多出了这么一个神秘莫测的敌人,着实叫人难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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