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腊月,眼看年关将至,可是张俊平去要收拾行囊前往牟平赴任。
和张俊平一起通行的有十八名学子,还有两位大儒,六位教书先生。
加上张俊辉,和十名家丁,张贵,张宝两人,一行四十人,离开开封府,踏上新的征程。
这个年代,远行是一件非常重要,非常严肃的事情,因为路途遥远,气候变化,山贼,路匪,疾病等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永别。
虽然,大家都不会把永别二字说出来,但是每次分别,都会当做永别来对待。
张俊平一行四十人,要去千里之外的牟平县赴任,自然免不了盛大的送行。
那些学子的父母,教书先生的家属子女,依依不舍的送行告别。
张俊平这边送行的人自然也不少,二叔难的放下养牛场的事情,带着二婶还有一众弟弟妹妹,前来给张俊平送行。
“大郎,出门在外,要多保重身体
家里有家里有你婶娘,有张福,张禄他们,你就放心吧”张建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没好意思说家里有自己,而是把老婆和张福,张禄推了出来。
“二爹爹,你在家也要多保重身体,养牛场那边,一些笨重的活,交给下人干就好了,没必要非得自己去干”张俊平对着张建忠躬身行礼道。
自己这二叔,现在还真是不一样了,自从他的牛得了复赛冠军,对养牛,更加上心。
恨不得和牛同吃同睡,哪一头牛要是怀了牛,张建忠更是日夜照料,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不肯让人插手。
可以说,张建忠对自己的儿女都没这么上心过。
“大哥,一路保重”张颖眼里含着泪,为张俊平送上祝福。
“小颖儿,你是姐姐,要学会替婶娘分忧,照顾好弟弟妹妹”
“知道了大哥”
“呜呜呜呜,大哥哥你走了,就没有人教我练武了”
“五郎,你已经不是四五岁的小孩子了,男子汉要坚强,流血不流泪
在家好好听婶娘,听姐姐的话,好好读书练武,等你长大了,下一次大哥带你一块”张俊平蹲下身子,揉了揉五郎张俊鹏的头。
“嗯大哥,我不哭,我是男子汉”张俊鹏擦擦眼泪,使劲点着头。
“福伯,禄伯,家里就拜托你们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给我来信”张俊平有对着张福,张禄行了一礼。
两位老管家,对张家那是忠心耿耿,张俊平去牟平赴任,两位管家死活要张俊平带上自己的儿子。
“郎君,放心吧小老儿就是拼了老命,也会把家看好”张福和张禄慌忙让开,拍着胸脯向张俊平保证道。
“三位哥哥,多保重,待我回来,你我兄弟再一起喝酒
期待有机会,你我兄弟能够一起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张俊平又对专门请假前来送行高遵甫,杨文广,曹僖三个人抱拳道。
“伯安,一路顺风,多保重哥哥等你回来,一起喝酒”
一一告别之后,张俊平翻身上马,在马上抱拳,大声道“诸位,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某去了
诸位也回去吧”
其他随行的人,也都慌忙和家人告别,翻身上马,跟在张俊平的身后启程。
因为要照顾几位先生,所以张俊平他们并没有策马奔驰,而是信马由缰,缓慢前行。
就在张俊平准备打马上路的时候,城门处一匹健马疾驰而来。
马上的人显然很着急,刚出了城门,就开始不断的挥动马鞭,策马疾驰。
张俊平勒住缰绳,好奇的转头向后看去。
健马奔驰到张俊平一行人近前,一勒缰绳,奔驰的健马,一声嘶鸣,人立起来,但也止住了脚步,可见,马上的骑士骑术相当高明。
马上的骑士,把一件物品抛向张俊平,然后留下一句话,调转马头,又疾驰而去,“张家哥哥,小妹在家等哥哥回来”
来人正是张俊平的未婚妻,杨九英。
这个时代,男女大防还没那么严重,未婚妻送行也很正常。
只是,这未婚妻还真是干脆,骑着马追上来,扔下礼物,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看着杨九英骑马远去,张俊平才低头看自己手中的东西。
这是一把刀,一把唐刀。
不愧是将门之女,定情信物都与众不同,普通女子的定情信物要么是香囊,要么是亲手绣的鸳鸯手帕,而杨九英送的是一把唐刀。
杨九英送的唐刀和张家祖传唐刀并不一样。
唐刀是四种刀的统称,分别是仪刀,障刀,横刀,陌刀。
张家祖传的唐刀是战场厮杀用的横刀。
而杨九英送的这把唐刀是仪刀,顾名思义,是一种礼仪用刀,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张俊平抬手拔出仪刀,刀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仪刀也是直刀,如同剑一样,刀身笔直,只不过是单面开刃。
轻弹刀身,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显然,这把刀并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这一把通过特殊工艺打造的杀人利器。
用武侠里的说法,这是一把吹毛短发,削铁如泥的宝刀。
看着杨九英远去的背影,张俊平收刀入鞘
直到看不见杨九英的身影,张俊平才收回目光,“出发”
率先打马,向着东方前进。
一群人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踏上征程。
“铭哥,前面山上有一伙山贼,附近的人说,那伙山贼相当可恶
不仅劫财,还杀人,奸女无恶不作
铭哥,咱们把这个山寨给端了吧”在前面探路的小队长贺喜回来向张鸣汇报。
“山上有多少人”张鸣并没有冲动,而是非常稳重的打听山贼的情况。
“具体不知道,也就一两百人,不是很厉害
官府缴了几次,都被他们逃了。”
“被逃了什么意思”张鸣皱皱眉头问道。
“据说这伙山贼非常狡猾,他们不像其他山贼那样,据守山寨和官兵对抗。
前来剿匪的官兵少了打不过他们,多了,只要超过两百人,这伙山贼就弃寨逃进深山里
等官兵走了,再出来继续劫道”